“青芷青芷,你快看江上有船舫。”生蘭探出頭去,興奮地喚我。
江面果然泊著三五只建著閣樓的船舫,雕鏤精巧,船檐上系著紅色的繡球,有穿著青灰短打的男人和穿著粗布長裙的女子正在上下忙碌。
“我們可以去游船嗎?”生蘭扭過頭去問含笑的藺栩。
“這義陽的船舫要晚上才能開,要去也得用了晚飯。”藺栩說。
“師兄你怎么知道這些的?”生蘭好奇的問。
“我下山以后,就到大興各地游歷,曾經在義陽待過半個月,略知此地民俗。”
“所以藺大人當了宰相以后才能如此了解民情,采取各種因地制宜的良政。”我嘆到,“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心里對他的敬佩卻也多了一些,原本我一直以為他能官至宰相是因為他的聰慧以及凌霄道人教徒有方。
“那這義陽有何美食?”生蘭對美食的執念與對美人的執念持平。
“若說起這義陽,最讓人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南灣魚羹,魚羹奶白卻爽口,味道鮮美。”藺栩神往地說到,“尤其那義陽魚莊,可以將一條魚做成風味各異的菜,名曰一魚八吃。”
生蘭咽了咽口水,問到,“哪八吃?”
藺栩賣關子搖了搖頭,說到,“一會你就知道了。”
對我而言,大約還是再鮮美的魚也比不過玉華臺的菜吧。
到了傍晚,藺栩請掌柜的雇了輛馬車,接上我、單嬤嬤和生蘭,一路到了義陽魚莊。
義陽魚莊在義江的岸邊,魚莊下鋪了青石,直達河邊。
“藺公子來了,好幾年沒見了。”魚莊的掌柜看見我們下了馬車,急忙上前招呼。
“是啊,自從上次吃了您這兒的一魚八吃,至今難忘。”藺栩拱手說到,“今日我帶了幾位朋友過來,可有靜雅的包廂?”
“剛好剩一間,本是金員外訂了的,剛剛他家小廝過來說另有安排,恰好余出這一間。”掌柜的親熱地說到。
“太好了,勞煩掌柜的帶帶路。”
掌柜在前邊小步走著,一邊回過頭來說,“藺公子上次來義陽應該是六年前了吧?那會小女才將將十歲,如今也及笄了。那會她還小呢,天天跟在公子后面要聽你說那些山狐鬼怪的事。”
“是啊,一晃眼都六年了。”藺栩走在前面與掌柜的談笑風生,但是卻也放慢了腳步。
“藺栩哥哥!”一個黃衣少女拎著裙擺從月亮門跑了過來。
“我聽宋媽說你來了,”她急促地喘著氣,妙曼身形晃了晃,額前稀碎的頭發略微散亂,顯然是跑得急了。
“覃小姐。”藺栩拱手說。
“藺栩哥哥,你,你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看我?”她咬了咬唇,臉上怕上了一朵紅暈。
“雙雙,別胡鬧!沒看見有客人嗎?”覃掌柜喝到。
覃雙雙抬起一雙美目,看見了跟在藺栩身后的我們。
“他們是什么人?怎么還戴著面紗?”
藺栩正準備向她介紹我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名,便搶先說到,“在下江芷。”
“我是他師妹,我叫生蘭。”生蘭也自報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