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枝,你可算來了,想死我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生蘭早已撲了上去,抱住了臨枝。
“生蘭姑娘,你小心她身上的傷。”單嬤嬤也紅了眼睛,卻還是沒忘記臨枝身上的刀傷。
“我已經大好了,嬤嬤你看!”生蘭推開了臨枝,抬起手要拍胸口。
“行了,你可別把自己拍散架了。”我趕緊制止她,看著她依舊蒼白的小臉,心里卻不自主地抽痛起來。
“生蘭,你是不是想吃咕咚羹?我這就去做。”
“別了,你讓我先把把脈。”生蘭摁住了臨枝,伸手就去探她的手腕。
片刻,她說到,“嗯,脈象虛浮,還是要大補啊,我給你開方子。”
單嬤嬤早已準備好了紙筆,生蘭提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桔梗,去抓藥吧。”單嬤嬤喊到。
“臨枝,京城可還好?”我待她喝了水,問到。
“沒見著什么特別的,就是突然多了很多外地來的世族,大家像約好了一般攜妻帶子都回了京城。小姐你不知道,蜀香園生意火爆,很多人都排到了一個月后去了。”
“京城還是很那般繁華嗎?”生蘭也皺了眉頭。
大戰在即,這些個達官貴人卻拖家帶口回了京城,不過就是想著京城天子能庇護他們而已。真正像藺栩一樣奔赴前線的人又能有幾個?
“回來就好,趕緊去休息吧。”我拍拍臨枝的手,安撫到。
天漸漸冷了,單嬤嬤也著人送了銀錢和被褥、襖子去了北地。
仍未傳出瀛國進攻的消息,而藺栩也遲遲未歸。
瀛國未動,西齊雖然虎視眈眈,但僅憑一國之力也不敢輕舉妄動,故而一切好像都平靜了下來。
臘月十二,下了一夜的大雪,我剛梳洗完畢,便聽見生蘭一邊喚我名字一邊跑了進來。
“怎么了?”我扭過頭,看見她圍著白狐貍毛圍脖上的小臉紅彤彤的,顯然是跑得急了,她的鬢角已散亂,一縷青絲落在眉間,很是好看。
“你快過來!”她拉著我的手向門外跑去。
到了大門口,只見穿著月白色大氅的藺栩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身邊跟著一個牽馬的護衛。
“師兄回來了!”生蘭笑著推我。
此刻近鄉情怯,只覺得駐足皚皚白雪中的他眉眼如畫,不敢上前。
“青芷,我回來了。”
終究是他先開了口,我只覺得眼中發酸,這些日子以來的惦念、擔憂都被他懷里的溫暖融化。
倘若我知道多年以后我們經歷的種種,我定不會急急推開這個擁抱。
“東南如何?”待他脫下了身上落滿白雪的大氅,我迫不及待地問到。
“也沒什么,只是略施小讓瀛國內亂,估計幾年內他們都騰不出手出兵大興了。”
藺栩說著,臉上卻無任何開心的神情,反而多了一絲憂愁。
“師兄,師父說過,不可以.....”生蘭正想說著什么。
“別說了生蘭。”藺栩打斷了她,嘆到,“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生蘭沉默不語,但她臉上的擔憂卻被我盡收眼底。
“好了,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哦。”藺栩說到,“生蘭要不要呢?”
“要!”她嘟著嘴,“要死就一起死吧,總歸我不會讓你自己去死!”
說罷,她向藺栩伸出了手,“禮物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