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卻借著后退的機會,一躍而起,轉(zhuǎn)眼便到了青衣男子的身邊,扇子壓在了他脖頸上。
但是他卻沒有下手,而是在青衣男子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么,青衣男子臉色大變,扭過頭看著我,眼眶微紅。
“鐺”,他手中的劍掉了地,然而他卻置若罔聞,紅唇微啟,喃喃地說著什么。
林希放開了他,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往門外走去。
“我是楚瑜?!?p> “我是楚瑜!”青衣男子沒有追上來,再次大聲喊到。
楚瑜,我搜遍腦海,卻印象全無。
“相公,他是誰?”我問身邊嘴角緊抿的男子。
“他認錯人了。”他寒著臉,牽著我的手越發(fā)使勁。
“疼。”我甩開他的手,他驚覺自己用了力,將我的手拿到嘴邊輕輕吹著。
“相公,你為什么生我的氣了?”
“我沒生你的氣,都是他們的錯?!彼瓜铝搜?。
“他們?”
面對我的疑惑,他也不再多做解釋,而我看著他陰沉的神情,料想他也不想提這個話題,便只能作罷。
在青云鎮(zhèn)玩了半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便順著石子路慢慢向青云山走去。
下山容易上山難,上青云山的臺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堪堪走了一小半,我便覺得氣喘吁吁,雙腿酸疼。
“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他愣了愣,隨即便蹲了下來,“上來”。趴在他堅實的背后,我莫名覺得心安。
夜幕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慢慢遮蓋住整個世界,一枚如鉤明月悄悄從山頂探出頭來,不知名的蟲子唧唧地叫著,三月濕冷的寒氣席卷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他將我放了下來,脫下了身上的外衣,將我仔仔細細裹好,又將我背起。
“相公,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蔽逸p輕說到。
“嗯,”他含糊地說著,仿佛注意力都放在石階上,過了半晌他又輕輕地說,“我也很感謝你能留在我身邊?!?p> “相公,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好喜歡你。”
他瞬間僵直身體,帶著微不可查的戰(zhàn)栗。
“我也很喜歡你?!?p> “嗯?!彼徊揭粋€腳印地向山上爬去,忽然困意襲來,我閉上了眼睛。
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早上了。
“唔,”頭疼欲裂,趴在床邊的林希瞬間抬起了頭,緊張問到,“可是那里不舒服?”
“頭疼,”嗓子也疼,就連咽口水都疼。
“我給你倒水。”
他走到了八仙桌前,到了一杯水,遞給了我。
水溫?zé)釀偤萌牒恚倚南虏唤袆印?p> 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說到,“還好,退燒了?!?p> 他眉頭緊皺,仿佛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沉默了一會他說到,“收拾收拾,我?guī)闳フ林??!?p> “樟州?去那里做什么?”我掙扎著坐起來,問到。
“嫻兒,你的病復(fù)發(fā)了。我?guī)闳フ林菡颐孜濉!?p> “米五?”我從來未聽過這個名字。
“上次我們帶你去時,并未遇見師叔說的這個巫醫(yī)米五,只是找到了金錢子??墒悄阕蛞箯?fù)發(fā)了,想來光找到金錢子還是不行。我得帶你去找米五,只有他才能治好你身上的血熱癥?!?p> “血熱癥?我得了血熱癥嗎?”
林希臉上表情越發(fā)凝重,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我會死嗎?”我問到。
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人和事,但因為有你,我便格外的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