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泓予?”說著一個穿著大氅的矮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米五,你也覺得很熟悉不是?”生蘭朝著米五問到。
想不到米五也來了青云山,只是看他的身量,仿佛并沒有找到伸骨功。
“讓我想一想。”他撓了撓頭,沉思片刻后拍桌說到,“時泓予!一百多年前攪動西齊朝政的那個道人,就是他!”
“道人?我見到的這個是個妙齡女子,并不是什么道人。”
“不對啊,兩百多年前西齊確實有一個道人,能掐指算命,呼風喚雨,還害得西齊易主的那個也叫時泓予。”米五篤定地說,“是我祖父告訴我的,他說那時泓予長相俊秀,法術高明。”
“對對對,我記得師父也曾經說過,這時泓予不僅是個道人,還是青云的!”生蘭也附和道,“時泓予因為心術不正,被逐出了師門,世人只知她是道人,卻不知她師出青云,更不知她是一名女子,她正是當時名動一時的排行老三的青云弟子,我師父的三師姑。”
“對,她曾經說過別人都稱呼她三姐姐!”我想起剛到竹屋的那一天,她對我說的話。
“那就是她了。”米五疑惑,“傳聞中她幫助當時的異姓王楚霄黃袍加身后,便隱退山林。為何兩百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妙齡少女?”
“也許她用了禁術,”生蘭嘆了口氣,“我在萬書洞里見過修煉禁術的書,有一種禁術可以留住日月光年,只是無論天氣還是季節都永遠留在施術那一日,施術的人也永遠不能離開那里,否則便會迅速變老。古話也曾說過,洞中方一日,世上一千年,是有據可查的。”
“這便是長生之術?”臨枝好奇地問到。
“也算是吧,只是這種長生估計除了她沒有人愿意要吧。”我悠悠嘆到,難怪時泓予行為古怪,甚至還用禁術通過我的夢境窺探西齊皇宮。
“從她施術之日起她便再也不能離開圩禹山了,真不知她為何要這么做。”
“別管了,讓我給青芷把把脈。”米五說著伸出小短手放在我的手腕上,“幸虧及時將毒液吸出來,否則你這條小命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現在無礙了,慢慢將養著便可。”
“米大夫,我家小姐的眼睛....”站在一旁的單嬤嬤問到。
“她的眼睛?”米五撇撇嘴,“這天下沒有我米五不能治的傷,只是要費點功夫。”
“真的嗎?”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習慣只有左眼的生活,猛然聽見米五說能治,我怎能不激動。
“真的!”米五說到,“只要他愿意。”
“太好了!”單嬤嬤和臨枝終于松了口氣,也笑了起來。
“嗯。”生蘭重重地點了點頭,卻將頭扭向了一旁。
“你別哭。”米五扶著她的肩膀安慰。
“我是開心,開心。”生蘭擦了擦眼角,“我去熬藥。”
米五和生蘭竭力為我調養著身子,到了三月我便下了地。初春的青云還是九年前的樣子,一草一木皆未改變,就連門前種的金錢子也如期開放,仿佛回到了那一年,我扯著他的袖子問他這是什么花。
“金錢子,是一種藥材。”他那般神閑氣定地樣子,仿佛不欲我知道這花是為了治我身上的血熱癥千里迢迢帶到青云來。
俗話說觸景傷情,自此我便常常沉浸在回憶里,有時高興,有時又難過。相思入骨,甚至在夢里,藺栩也常常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