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交代完就出去了,空曠的病房里面空蕩蕩的,寂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病床上一個瘦小的身影,伴隨著輕盈的抽泣聲,像一只孤獨的小獸在依偎著自己的懷抱取暖,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有些凌亂美,一身寬松的病號服。白嫩的小腳、腿彎起,細嫩的手臂環住了雙膝。
她的小臉時不時地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在黑夜里卻顯得那么的耀眼。微微蒼白的小臉以及被她咬著的粉唇,看得出是一個堅強倔強的女人。這樣的姿勢不知道維持了多久。
天色還很暗,手機的來電鈴聲驚到了床上的身影,上官語柔接聽手機,是張秘書的打來的不慌不忙地說:“小姐,您休息好了嗎?趁天還沒亮,可以躲開記者的圍堵,所以我在醫院門口準備接您回家,洗漱完就去墓園送董事長,您到時候不但要面對媒體,還要面對公司的各位股東,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該來的還是要來,我已經料到了,你進來吧!上官語柔整理好情緒,跟著張秘書上車一路上,兩人沒有進行任何的語言交流,車子停在別墅前,坐在后座的人,目光看著這棟平實而精致,顯得自然、輕松、質樸,與庭院的親水平臺、泳池、回廊相結合,在月色的照射下呈現一種美國鄉村風情的生活情調的別墅。可是這樣靚麗的風景線在上官語柔眼中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下車后,走進別墅,傭人們還沒起床,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復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墻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面的名畫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的心靈,內室的設計自是不用說,可那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不住房里的氛圍——冷清、凄涼。
已經沒有回頭路的上官語柔只好硬著頭皮去戰勝眼前的困境,累到虛脫的她,在浴室里不知道過多久,浴缸的水都快涼了才起身出去,上官語柔推開浴室們看到床上坐著的一個人,那個小背影讓上官語柔平緩下來的心情,心里的憂傷又一次的涌動,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他才六歲不應該去面對這樣的場景,可是明天律師會過宣讀遺囑,上官羽軒不能不在場,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正在上官語柔還在糾結的時候,坐在床上的上官羽軒看到有兩天不見的姐姐,心里很開心,特別有安全感假裝成沒事人一樣去抱著上官的小蠻腰不松手說:“姐姐,這兩天你到哪去了?怎么都不關心軒兒,爹地已經不在了,姐姐就是軒兒唯一的親人了。如果連姐姐也不管軒兒,那么我會傷心的。”
上官語柔沒想到弟弟這么快就知道了,媒體還不知道上官連國已經出事的消息。不過他本來就是個小大人,他的智商已經遠遠超過他的年齡。上官語柔知道瞞不過他只好坦白跟他說:“軒兒,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姐姐怎么會不管你呢?只是這兩天姐姐工作比較忙,你再去睡幾個小時吧!睡醒后姐姐帶你去送一下爹地好不好?”
上官羽軒搖搖頭說:“姐姐,我不想一個人睡,我要跟姐姐一起睡,可以嗎?因為我要保護姐姐,現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漢。”上官羽軒這句話驚訝到了上官語柔覺得自己更要堅強的面對一切欣慰地說:“當然可以,我們的軒兒真是懂事,那你答應姐姐到時候去送爹地的時候,一定要乖,不要哭,不要鬧,不管記者問什么都不要說話,好好跟在姐姐身邊知道嗎?”
上官羽軒爬上床蓋上被子奶聲奶氣地說:“知道啦!姐姐,快睡吧!睡醒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上官語柔真拿這個可愛又聰明的弟弟沒辦法,躺在床上的上官語柔雖然很累,但根本就沒有睡意。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
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停在墓園門口。其中有上官集團的合作伙伴,還有上官家的世交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憂傷,可是不知道在這憂傷的表情背后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今天的上官語柔表現得格外冷靜,今天穿著樸素純黑的連衣裙卻并不影響整體的顏值,戴著黑色的墨鏡來掩飾已經紅腫濃重黑眼圈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對了一點穩重少了一絲稚氣。司徒墨塵走過來,靠近上官語柔的耳邊說:“你為什么提前出院,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來接你的嗎?你不知道那些記者都在盯著你嗎?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