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幾年那個時候在一所縣里的高中讀書。高中也是封閉式管理。由于高中需要交學費,很多學生為了給家里省錢或者對考大學沒有信心,可能就會輟學。而那個時候的一部分家長,對上大學也沒有太多概念。為了生活奔波。無暇顧及孩子們學業。
同桌的父母從農村來到縣城打工,在工廠上班。一家人在附近租房子住。他們除了要讓家里的孩子上學還要掙錢在城市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我的同桌有個雙胞胎姐姐也已經工作了。
一次月考,同桌沒有考好。挺難過的,她想到了輟學。經過幾天的心里掙扎,她下定了決心。
不巧她也發燒了。我決定請假和她出去看病。學校有個醫務室,但是我們都感覺在那看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暗示。另外一個小心思,就是我想和她去合影留念一下。畢竟她要退學了,同桌一場。
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手機。即使有也是那種小靈通或者諾基亞,拍照功能也很差。照相都是去影樓照相館。我倆拿著開好的假條走出了學校。有種小鳥出籠的感覺,畢竟一個月才放一次假。心情立馬感覺很輕松。我倆嘻嘻哈哈的笑著。走路去了幾條街外的照相館。冬天的路上,下過了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天氣有點冷,不過我們顧不上這些。我倆到了影樓隨便選了兩件衣服。匆匆拍照――她還要去看病,而且請假時間有限。后來我把她送回家。她的姐姐正在家里。我短暫的逗留,吃了一點她姐做的飯。然后我一個人走回了學校。完全沒有預料到路上還有一個人。
直到過了兩天,同桌來了。她身體恢復了,也改變了想法。不想輟學了。起碼暫時是這樣。其實好多學生可能都會經歷過這樣的掙扎。后來她跟我說了一件事情。“咱們那天出去被跟蹤了。”她停了一下,我心里則是一嚇。“昨天我姐告訴我,她的一個男工友叫小楠的,問我姐打聽咱們倆來,因為他差點把我當成了我姐,但是后來發現不對。他見正巧騎車路過學校附近,見到咱們說說笑笑,尤其是我旁邊的女孩大笑的很開心。他就改變了方向,開始跟蹤我們,跟了一路從咱倆出學校到直到你回學校”。任誰聽到這里都認為這是一個小青年,想談個對象,交個朋友。或者那種不良社會青年。心理怕怕。“啊!天吶,真是沒有感覺到啊。”我是有點害怕。她繼續說“我姐說他想認識咱倆,尤其是一定要認識我旁邊的女孩,他也想過的像我們這樣快樂,因為他從來沒有快樂過。”
原來,他是一個父母離異的孩子,才十幾歲,媽媽在他小時候就走了嫁人了。他的父親也不怎么管他。他只能早就輟學出來打工。誰知道沒過多久,他就查出來有白血病。他在工廠加工鐵絲網,一個月一千多塊錢。根本無法支付昂貴的醫藥費。父母可能也沒有能力為他花錢治療。而且當他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出工也很少了。能去縣城的醫院用藥物維持就是好的了。電視劇中的骨髓移植,根本連想也不敢想。醫生說他估計也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