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若軒”的小廚房把做好了飯菜,就趕緊送到了顧以諾暫住在老夫人的院里。
待飯菜上齊,顧以諾就叫上大寶兩人開始吃了起來。
“大寶,你看這些有沒有你愛吃的。”
大寶笑著說:“這些大寶都很喜歡吃,謝謝姐姐。”
顧以諾笑著又問大寶:“大寶平時在府里都干嘛呀?”
顧大寶加了一塊紅燒肉放進顧以諾碗里,笑著說:“平日我都在房間里呆著,娘親和爹爹都很忙,沒空陪我玩,丫鬟姐姐們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就自己坐在院子里數云彩玩,有很多時候我數著數著就睡著了,醒來天都黑了,一天就過完了。只不過就是現在天冷了,睡著老是被凍醒。”說著顧大寶皺起來眉頭,不知道怎么辦了。
顧以諾從大寶的話里讀些東西:“你睡著了,沒人把你送回屋里嗎?沒人給你蓋被子嗎?”
“家里下人們都很忙,我在院子里睡著他們都不知道的,他們都在后院子里,前院里沒有人在。”顧大寶自然地說道。
顧以諾心想:這哪是忙啊,這是都躲到后院里清閑去了。顧以諾給大寶夾了塊排骨,看著大寶這一臉滿足的樣子,想著:希望他一直這么開心的過下去。
這個時候林姨娘也坐上了飯桌。
“大寶呢,怎么還沒來?”林姨娘剛剛得知顧相爺今夜不會來用晚膳,老太太平日里也從不和他們一起用膳,林姨娘就先在桌子前坐下了,可坐下之后發現大寶不在,邊詢問下人大寶的去向。
可沒有人知道顧大寶在哪兒?
林姨娘想叫貼身丫鬟去找,可一看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被自己安排去買布去了,于是便隨便指了個丫鬟:“你,過來。”這位被點名的丫鬟趕緊跑了過來,“你去把顧小公子找來,找不到人就問他身邊的下人。”
“是。”小丫鬟應聲趕快去到小公子的院子里。
幾個丫鬟閑散的在伙房里說說笑笑,小廝們都坐在雜物間里都蛐蛐,小丫鬟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顧小公子的影子。
“這位姐姐,請問這是你家小公子去哪兒了?”
正在嘮嗑的丫鬟看這個穿著和自己同品級衣服的丫鬟,瞥了一眼說:“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是林姨娘院里的,小公子今日沒來用膳,林姨娘差我來找找。”
坐在小凳子上的警惕的打量著這位丫鬟,暗想:林姨娘今日怎么有空來問小公子的事了。“林姨娘身邊的丫鬟不是綠竹姑娘嗎?”
“今日綠竹姐姐不在,所以林姨娘才差我過來。”
“小公子不在,你先去回稟林姨娘,我們這就去找。”這個剛才還在坐在凳子上聊天的丫鬟有點慌了,可還是要鎮定的把林姨娘身邊的丫鬟打發走,可不能露了怯。
林姨娘派來的小丫鬟剛走,顧小公子的院子里就熱鬧了起來,到處找小公子。
“這可怎么辦啊!平日里林姨娘哪里有空來問小公子的事啊,今日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想起來問小公子啊?”
“對啊對啊,而且平日里小公子都是按時去內廳吃飯的,今日怎么就不見了呢?”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快去找去吧。還有啊,趕緊去找小環,小環姐姐是小公子的貼身丫鬟,她肯定知道。”
顧小公子的院子里,嘰嘰喳喳的慌得不行。
林姨娘在內廳想著:今日這相爺也沒有回來,本來還想著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和相爺說一說能不能給大寶也換一個暖閣呢,看來今日是說不成了。
“林姨娘,顧小公子不在屋里,小公子的丫鬟們也不知道小公子去了哪兒。”小丫鬟快跑一路向林姨娘復命都忘了什么規矩。
林姨娘嚇了一跳,瞪了一眼小丫鬟,不過自己兒子去哪兒了,府里丫鬟都是怎么當差的,不行,自己要去看一看。
林姨娘披上長袍,來到了顧小公子的院里。還沒進院子就聽見滿遠的叫喊聲,似乎是在找什么,仔細一聽下人們都在叫大寶的名字。
林姨娘走進院子,下人們看到林姨娘都嚇壞了,統統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怎么都跪這么好,你們家小公子呢?”林姨娘怒聲說道。林姨娘也看出了貓膩,應該是大寶不見了。
林姨娘大步穿過院子直奔里屋,一進里屋并沒有感受到原本屋子里理應有的暖意,低頭看看炭盆,炭火早已不知熄滅了幾天了,床上只有一個秋天的被褥,府里冬天應用到的加厚被褥早早就發下來了,可自己兒子還在用秋季的薄被子。
林姨娘在掃眼看看這個屋里應該有的東西的都沒有,瞬間怒氣沖天。
沖到門外:“你們就是這么伺候小公子的嗎!今日我若不來,我還真不知道你們竟敢這么放肆!”
“姨娘饒命啊,奴婢(才)們,再也不敢了!”眾人沒想到林姨娘會親自來一趟,這下完了。
“饒命,呵!來人吶,一人三十大板!”
顧小公子的院子里瞬間傳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林姨娘,還是沒有找到小公子。”下人回來稟報。
“還沒有找到,怎么回事?大寶身邊的貼身丫鬟呢?”
“小的問了一圈,沒人看見小公子去了哪,小公子的貼身丫鬟也不知所蹤。”
“繼續找!”
林姨娘看著眼前挨板子的下人們,自己心里慚愧,自從大寶高燒燒壞了腦子,自己也跟著被人嘲笑,婦人們的茶話會自己也不敢參加,有時候看見大寶心里就生氣,自己脾氣越來越差,就連相爺都對自己疏遠了,相爺的疏遠更加使自己生氣,自己就把重心放在了相爺身上,久而久之,對大寶的事就不怎么關心了。
可恨的是這幫見風使舵的下人們,竟敢這么對待自己的兒子。
“林姨娘,右相回來了,讓您過去。”
顧相爺剛回府就聽說林姨娘在大肆懲戒下人,本來沒放在心上,可下人又說大寶不見了,可大寶不是在諾兒哪兒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