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青煙的屋里出來時,樓下堆滿了人,我顯些成了明日城中的風(fēng)云人物。
剛聽到是我時,我真是受寵若驚,于是就在那倆人異口同聲之后,我壓制住了內(nèi)心的喜悅,十分為難的跟著進去了,還不忘補齊慕白一句:“既然王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妾身聽王爺?shù)模垘贰!?p> 我這一出來,隔著人就看見了齊慕白和子寒。
對比了一下臉上“五顏六色”的齊慕白,我也對著笑嘻嘻跑過來的子寒回了笑。接下來老鴇也跟著關(guān)門走了過來,又像剛剛那般殷懇的站在子寒面前:“湘王殿下,青煙姑娘邀您入帳。”
“我?青煙姑娘邀我?真的沒聽錯吧!”那眼神真的是肉眼可見的變化,我也能看得見他嘴里六嫂的六字瞬間轉(zhuǎn)換成了“我”。
然后。一臉震驚模樣的看著我,我忍住沒翻的白眼,努力點了點頭:“嗯,青煙姑娘她…傾慕你已久。”
“哦?那真是,幸得,幸得……”
“是呀,湘王殿下,”那老鴇搶了我一步發(fā)聲:“王爺若也有意,還請這邊請。”
仿佛是這話話音剛落,齊羽瀾他就喜出望外的走了上去。
“子……”子寒,你若不愿,也可以,不去的…
后面姍姍來遲的齊慕白此時才走到了我身旁:“怎么了,怎么看著子寒一些開心,你到有些落寞?”
“沒!”我落寞?怎么可能,我?guī)妥雍畧A愿了,我怎么會落寞:“可能是看到八弟如此沒有良心,竟頭也不回。”
看到他,我有點心虛了,怎么說呢,人家為了保護我,娶了我,還口頭簽訂了一年期限君子協(xié)議,這來個桃花還讓我給截胡。此時我心里又默默下了個決定,我要給他納妾!
馬車上,我一直沒有說話,他也是,悶聲不出。
“凌芷在想什么?”
“啊?”打破寧靜的還是他,我剛剛好像在發(fā)呆,我腦子里,好像全是子寒剛剛跟著上樓的模樣:“我,奧。”
我有心有愧意的把一旁的桃花酥遞給了他:“王爺嘗嘗,入口即化,香酥軟糯。”
我抬頭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清冷的讓我有些退卻,接著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桃花酥上,雙手抬起接了過去。
看來納妾的想法得提前了,這家伙好像真的記仇了。
“嗯,確實外皮酥脆,入口便化,里子又軟糯可口。怪不得凌芷剛剛?cè)绱巳肷瘛!毖壑幸步K于有了波瀾,轉(zhuǎn)而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就著荷花酥繼續(xù)說著:“我在青煙姑娘那拿了好些,”接著趕緊把手中剩下的桃花酥一股腦都塞到了他懷里:“王爺喜歡的話,便都吃了吧。今后妾身再去青煙姑娘那的時候多拿一些。”
“嗯,”他接了過去,繼續(xù)吃著。
我瞧他吃的也不算不開心,就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試圖安慰他:“今日,青煙姑娘邀我入賬是因為仰慕八弟已久,邀請我是因為他…”
“仰慕已久?”目光,不緩和了,就有點,怎么感覺有點失落呢?本來就是雙淚眼,這樣一看,像馬上就要落淚了。
我這心里愧疚感順間拉滿,也不再去看他了:“是青煙姑娘與我說的。”
他不再說了,我暗暗的嘆了口氣。就是這樣,這一路,非常安靜,氣氛壓抑。
回府之后,我們二人一起用了晚飯,只有我們倆,他吃他的,我吃我的,也沒去正廳。就在我那個屋子里。全程,沒有一句交流的話。也一直沒有見到公孫凌云。府里的小廝丫鬟我都不熟悉,也沒有打聽。
齊慕白在這國公府就像自己家一樣:“兄長呢?怎么這一天都沒有見到?”吃過飯,他冷著目對著那收拾的婢女問出了我想問的話。
那婢女起初還以為自己惹到他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大人今早便出去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哪里。”
這個跟傾悅一般大的小姑娘,低著頭手腳麻利著,說完話便已經(jīng)退了出去。
這齊慕白,冷起臉來,還真是——突然那眸子不知不覺的看向了我,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默不作聲的低頭喝起了水。
待到屋里只剩我們倆時,我才把水喝完:“王爺可知妾身旁邊伺候的秋瑟,好像會些武功?”
為什么我會挑此時跟齊慕白開門見山呢?第一公孫凌云不在,此時又是傍晚,我肯定要去驗證一件事,第二,秋瑟很對我的胃口,但心腹也得心在我這。
之前與子寒一起處事,我就只提出意見,剩下的工作都是他命他的心腹去做,但如今“單干”了,才發(fā)現(xiàn)有個心腹真的很重要。
雖然對于截了他的桃花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我深感愧疚,雖然他此時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跟我說話。
他沒有半點深思,只是向我解釋到:“王府別院中,確實會有一些會武的侍女,在給你分配時確實選了一個以便貼身保護。至于你說的秋瑟,應(yīng)該就是那個吧。”
“王爺這樣說,我便放心了,啊對了,府里的侍女名字都是王爺給取的嗎?”
“為何會這么問?”也不知道是真的疑惑還是什么,他的目光終于落到我身上了。
“妾身只是覺得秋瑟二字太過凄涼,想改一下,但若是王爺取得……”
“隨口叫的,不喜歡就改吧。”他或許是真不喜歡這個話題,撂下最后一句,他便抬腿離開了這個屋子。
堂堂王爺,氣性未免也太大了~秋瑟,隨口起的,齊慕白貼身侍衛(wèi)風(fēng)蕭。秋瑟之前會不會也是貼身護著齊慕白的?難道他剛剛不想說了是因為我要給她改名?
正當(dāng)我還在想著齊慕白會不會跟秋瑟“余情未了”,這個比我還長一歲的侍女就給我表了忠心(我也沒看出來她竟然比我大一歲,明明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秋瑟在此立誓,此生只認(rèn)公孫凌芷一個主子,如若背叛,必當(dāng)受萬蟻噬心,不得好死。”
對于這陣勢我真的愣住了,雖然她這誓言立的老土,但是這眼中閃爍著淚花,讓我不得不信。
我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她跟風(fēng)蕭是否認(rèn)識,然后她就答非所問的在我面前鄭重立誓了。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跟我立誓吧,雖然我一向不信這些,但她確實觸動到我了。
“王妃,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
此時,我倆正在初蘊出事的那間耳房,我就蹲坐在原來的位置,她蹲在屏風(fēng)之后。
時間點是一樣的,夕陽光,蠟燭,都是差不多的,我也確實看到了屏風(fēng)本來的圓玉口多出了一塊陰影:“秋瑟。退回去!”我有些激動的說道。
“對,就是這樣,那時哥哥走過,還差搖晃的蠟燭~”我手輕輕煽動,嘴上催促秋瑟:“像剛剛那樣,只想出來看一眼。”
光影搖動,我盯住那一明一暗的交錯,雙目緊瞇,我確定,那時我沒看錯——這個屋子里,還有第四個人!
屏風(fēng)后面,定有一雙眼,窺探著……另一只茶杯,是他的。
哥哥剛回來與初蘊不熟悉,怎么會在會客的地方與她喝著本就不喜歡的茶?
“她知道的太多了……”初蘊定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被滅了口……
“公孫凌云,那沾滿鮮血的劍,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