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一話鋒一轉(zhuǎn),想看看他們有什么反應(yīng)。
“怎么?”沐知常趕緊問。
“但……”白一撇了撇嘴,“但.……這并非是解藥。”
“什么?并非是解藥?”沐知常一下子提高了音量。
顧頻卿也皺起了眉,這一邊說是解藥,一邊又說不是解藥……
“沒錯,不是解藥。”白一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心虛。
“怎么說?”顧頻卿問。
“這一次,我研制出來的不是解藥,確切的說是,不是完整的解藥……”
白一頓了一下,繼續(xù)道:“這個藥,雖算不得解藥,但,可以解開部分毒素,并且可以壓制住你體內(nèi)剩余的毒,不要怪我哦,我現(xiàn)在真的沒能研制出解藥來……”
他這的確算不得解藥啊,只能解開部分。
別問他為什么不把解藥研制出來,也不要質(zhì)疑他為什么研制不出解藥來,那都是因?yàn)殂逯!o他的時間太短了!
就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能把毒素成分分析出來,還能研制出解藥已經(jīng)很不錯了,誰讓她的毒變異了……
不能怪他學(xué)醫(yī)不精……
雖然白一覺得他自己沒能研制出解藥來,很愧疚,但是,這個消息對于顧頻卿來說,那絕對是一天天大的好消息啊,“宗師能研制出這藥來,實(shí)屬不易,頻卿實(shí)在感激莫名,數(shù)年來,能得此藥,已屬僥幸,怎會怪罪宗師。”
看得出來,顧頻卿極為誠懇地說出了這句話,于她而言,此番,已是萬幸。
白一見她絲毫沒有不開心的樣子,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這藥……不是吃的。”
“那是……?”
白一慢慢道:“水療法……將藥放置于木桶之中,以溫水浸之,炭火為底,火漸盛,水溫漸高,藥物滲透進(jìn)皮膚之內(nèi),作用于四肢百骸,以內(nèi)服藥輔之,方可得其藥性。”
這個方法很危險,若是稍不注意,水溫過高,那便極有可能使得顧頻卿在水中暈過去,只要她一暈過去,那便無法吸收藥性,而且高溫很有可能讓她身體受損,畢竟她的身體確實(shí)過于嬌弱。
雖然顧頻卿也被這個療法驚了一下,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一次治療過后,她的身體狀況會好上很多,也不用再繼續(xù)以毒攻毒,那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白一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這個方法風(fēng)險還是很大的,她能立刻決定,也是不易,“你若是覺得可行,待我將藥熬好,隨時都可以。”
顧頻卿正要說好,就被沐知常搶了先,“這一次治療后,毒素會壓制多久?”
白一語氣有些沉悶,“一年,我保她一年之內(nèi)與常人無異。一年之后再來荼山,我一定能把解藥研制出來。”
他現(xiàn)在真的拿不出來解藥,顧頻卿又不能在荼山久住,他只能這樣,求得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沐知常搖了搖頭“一年……太短了。”
一年之內(nèi),必定不能成事,屆時必定是關(guān)鍵時刻,顧頻卿肯定不愿意抽時間來荼山。
“太短了?”白一瞪大了他那小小的眼睛,沖沐知常叫喊道:“我有什么辦法?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徹底根除啊,我也只能保她一年無恙,你有本事你來啊。”
“我沒本事。”沐知常立刻道,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一馬上懟他:“沒本事你瞎嚷嚷什么?”
沐知常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但我知道你有本事啊。”
白一抱著手,頭往一邊扭,一副傲嬌的模樣,“我現(xiàn)在沒本事了。”
沐知常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我已經(jīng)把赤令給頻卿了。”
白一愣了一下,僵著臉轉(zhuǎn)頭問顧頻卿:“小姑娘,他真的把赤令給你了嗎?”
顧頻卿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里取出赤令,放在桌子上,“啊,他確實(shí)把赤令給我了。”
白一看著桌子上的赤令,不淡定了,瞬間從凳子上跳起來,氣沖沖地指著他,“你把赤令給她了!”
沐知常淡淡地點(diǎn)頭道:“嗯。”
“啊!啊……”白一氣得原地跳腳,蹦蹦跳跳的。
“你竟然把赤令給她了!啊……”他手顫抖著指著沐知常,臉上糾結(jié)得很。
“沐知常,你給我過來,老子今天保證不打死你!”
“為什么要打我?沐知常皺著眉,似乎對白一這個反映很奇怪。
“我……”白一被噎住了,他現(xiàn)在總不能說赤令不能隨便送人吧?
雖然他已經(jīng)把宗主之位傳給沐知常了,但他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把赤令送出去了吧……
顧頻卿看著他倆奇奇怪怪的狀態(tài),不知道說些什么,覺得是不是沐知常把赤令給她這件事不太好,雖然她一開始就這么認(rèn)為……
“要不,我把赤令還給宗師吧,畢竟我拿著也沒什么用……”
白一一下子就轉(zhuǎn)過來看著她,兩眼放光。
“不行!”沐知常厲聲說道,果斷否定了。
“為什么?”
“為什么?”
白一和顧頻卿同時發(fā)出了這個疑問。
“我送出去的東西,哪兒還有收回的道理?”沐知常挑眉,看了一眼顧頻卿,然后理直氣壯地看著白一。
白一瞪大了眼睛,一臉懵的樣子。
卻沒想到,接下來的這個消息才讓他徹底懵了……
“再說了,主令還在顧六叔手里呢。”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白一輕聲說。
“我說我把主令給顧六叔了啊,在頻卿回到長安顧家之前,主令都會在顧六叔手里。”沐知常還很細(xì)致地解釋了一下。
白一看似淡定地慢慢走上前,剛到沐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揮出一拳,直擊面門。
沐知常迅速后退,堪堪奪過白一這一擊。
“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打趴下就不姓白!”白一咬牙切齒地盯著沐知常。
沐知常無所謂地撇了撇嘴,直接翻過院墻,出去了,外面?zhèn)鱽硭麌虖埖穆曇簦骸坝斜臼履銇戆 !?p> 白一緊接著也越出去了。
顧頻卿看著他倆這一系列的行為,表示有點(diǎn)懵,堂堂天下第一宗的宗主和前任宗主,就這么打起來了……
拿起桌上的赤令,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大概就是因?yàn)槌嗔詈椭髁盍税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