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奕漲紅了臉。
托著腮看他們友好交流，謝凝趴在果凍背上，百無聊賴地伸出了手。
一道道柔和的水流頃刻間于空中出現。
緊接著，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衣袍等物，孫奕表示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裝完之后的謝凝感覺有點累。
同時操控五六道靈力化為水流，威風是挺威風的，就是有點廢手。謝凝不著痕跡地揉了揉手腕，而后繼續趴在果凍身上，閉目養神。
眾人腳步輕便起來，趕路也就更快了許多。
往后的路程里，謝凝將頭埋在果凍身上，一邊睡，一邊時不時地指導著水流給眾人進行后勤處理。
體驗下來總結就一個字：整挺爽。
當然，孫奕還是左看右看不順眼。
路上偶爾能碰到一兩頭狼，眾人協同作戰的時候，那個靈者黃階騎著豬站在一旁，最多就是抬個頭，連加油鼓勁這種事都不干。
“別分神了。”枚柏笙看著一旁顯然有點分神的孫奕，提醒道。
孫奕皺起眉，重新拿起大刀，準備給眼前的妖獸來他兩下，結果猝不及防被眼前高速飛過的石子攔了回去。
看著察覺到他的意向而立馬后退的妖獸，孫奕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謝凝，卻見少女果然從豬背上直起了身，正拍著手，甩開手中的石頭灰。
眉頭緊皺，孫奕正想說些什么，便見少女似是察覺到他的眼神，笑嘻嘻地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猶疑回頭，只見一頭身量較小的狼跪在地上正掙扎著起不來，膝蓋上嵌著的，赫然是剛剛從他眼前飛過的小石子。
漲紅了臉，暗自責怪著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四周，孫奕別扭著朝謝凝微微點頭致謝。
謝凝無所謂他的態度，只是又躬身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繼續朝戰場中扔去，輔助著眾人的行動，直到戰斗結束。
“不是我說，小凝兒你準頭真的很可以！”枚柏笙甩甩有點發酸的手，眼睛發亮，大有和謝凝一戰以較高下的勁頭。
“還好吧，一般般。”謝凝訕笑著道，又趴回了果凍的背上，請把瞪得像銅鈴一般的聲音收回去。
她不想打架，她真的不想。
“估計是閑得發慌沒事做才有空練出來這個吧。”雖然剛剛還是挺感激這個靈者黃階的，但孫奕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語調真真就是一口氣，不帶喘那種。
“你就不能別說話。”枚柏笙假笑著，咬著牙道。
孫奕狀似若無其事地回頭往遠方踏步離開。
謝凝見狀，在心底為枚柏笙點了個贊，然后趴在果凍身上，繼續裝死。
好累。
裝牛批好累。
手腕要沒了。
“裝的可還舒爽？”腦海中銘元的聲音不出意外地響起。
“挺爽的。”謝凝心底默念著，尤其想要翻個白眼道。
“爽就對了。”銘元好整以暇地又道，“你準頭可以，就是畢竟是石頭，攻擊力差了點，不過要是勤加練習，發展起來了倒也不錯。”
“得了吧，這玩意兒廢手腕。”話是這么說，但謝凝心底已經飄飄然蕩漾起了層層漣漪。
“其實我覺得以后給你配把弓，以你的準頭，應該還是有希望的。”銘元語調慢悠悠地盤算著，諄諄善誘道。
“弓？”想一想自己彎弓射大雕的英姿颯爽迷倒萬千少女的身姿，謝凝原本微微蕩起漣漪的心，瞬間變成了波濤洶涌參天巨浪，不過很快就平息了。
“你覺得以我這體型，這力度，能拉的動弓？”謝凝懷疑地道。
“還是要對自己有點信心的。”銘元難得的沒有嫌棄謝凝，不過也只是那么一小下，他很快道，“那倒也是，你應該拉不動。”
……
謝凝繼續趴在果凍身上裝死。
孫奕等人似是休整完畢，已經繼續開始了路程。
果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時不時看看旁邊的風景，并且控制步調，讓背上的主銀睡得安穩。
嚶嚶嚶，還好她之前在森林里生活過，不然現在一準兒把主銀搞得早就不想趴在她身上了，那樣她就一準兒失寵了。
想到這，果凍一邊慶幸著，一邊繼續放輕步伐，于泥坑里一步又一步，印下輕輕的小豬蹄印，絲毫不在意小豬腿上的泥巴。
作為一頭豬，她最喜歡的就是在泥坑里跳來跳去了。
但是背上有主銀，因為這，才會毫不留情地制止了她。
“奕哥，怎么了？”看著孫奕頻頻回頭，一人忍不住道。
“你不覺得她有點太閑了嗎？”
現在地勢漸緩，泥坑越來越少，謝凝日常負責的清洗工作，自然而然就落了下來，從原來的一兩刻工作間隔，變為了如今的三四刻鐘清洗一下的工作間隔。
“是有點。”另一人見著謝凝的舒坦騎豬生活，眼神透露出羨慕。
“你什么眼神？那可是個靈者黃階。她是來玩的，你也是來玩的是不？”孫奕語氣中帶點嚴肅地道。
“嗯，知道了奕哥。”兩人聞言，皆垂下了頭。其實他們就是心底想想，也不敢付諸行動的。
孫奕拿起地圖，皺著眉頭又看了會兒路線，終于還是忍不住回身到了謝凝面前。
果凍收起剛想邁出的小短腿，瞪了孫奕一眼，呲起了獠牙。
嚶嚶嚶，干什么，沒看到她家主銀在碎覺嗎！
“嗯？怎么了？怎么停了？吃飯了？”謝凝茫然抬頭。
孫奕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伸手沒好氣地甩了本小冊子于謝凝面前。
謝凝連忙伸出手猶如燙手山芋般接住了小冊子。
什么情況？
怎么又是小冊子？
“《百妖圖鑒》，看完還我。”孫奕語氣中帶著點施舍道。
“《百妖圖鑒》？”看著有點厚度的小冊子，謝凝抽了抽嘴角，都這么喜歡讓她看書？
“知識就是力量。”銘元突然出聲，笑道，“收下吧，好好看，以后有用。”
謝凝感覺銘元莫名其妙地溫柔了好多，可她寧愿要原來那個老是懟她的系統。
眼前的孫奕已經走遠，謝凝絕望地癱在果凍身上，撫摸著她柔軟順滑的背。就挺想嚎兩句“蒼天啊，大地啊，瞧瞧這是人干的事嗎”的。
“好好看，爭取背下來。”銘元聲音再次響起。
“我先睡會兒。”謝凝生無可戀地將臉深深埋入臂彎之中。
“等會兒吃午飯了。”孫奕聲音又從前方傳來，謝凝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