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記得要烈酒
攬月閣內,幾株紫藤花開得正旺。一串串的花垂下來被微風吹動,引來一群群色彩斑斕的蝴蝶起舞。連空氣中都散發出迷人而又淡雅的清香。
白溪坐在藤椅上,望著這景色怔怔出了神。
當年,在云微莊追殺原主的那波人,至今生份不明,連師父都能騙過的人除了他也不可能有第=個人,可他不會也不可能對一個八歲手無寸鐵的小女孩下手。
而原主又有怎樣的密秘會引來此等殺身之禍。
不過,如此看來這原身怕是來頭不小。這可有得玩了。
那冥殿之主倒也是個狠角色,屢次三番地招惹幻影樓,又只像貓抓老鼠般的戲耍和玩弄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真是讓人火大!
這幾年幻影樓修養生息,不參與江湖是非,倒讓那群人認為幻影樓真的沒人了,不知道冥殿這次還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正入神想著,墻角突然傳來了一聲輕響。白溪也沒在意,其實更多的是不屑,繼續晃悠悠地躺藤椅上,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司麥從樹上一躍而下,一把抓住了那個黑色身影。提著那人的后領,將她帶到了云溪面前。綠竹也實在沒力氣了,能撐到現在也是不易。
白溪睜開眼,看著那人,眼角忍不住跳了下,有些詫異。
“綠竹,你這是怎么了?”
“主……”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幸虧白溪一把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倒地上。
皺了皺眉,對旁邊的司麥吩咐“搭把手,先扶她進去。”
司麥沒有多問,將劍別在腰間,扶住綠竹,將她帶進屋子。
將她扶上床,白溪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但又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對他說“快去找壇酒來,記得要烈酒!還有準備些紗布。要快!”
司麥聽命立刻閃身出去找東西,趁著這功夫。白溪將綠竹的上衣脫去,果不其然,在她左肩有只斷箭,而傷口正沽沽冒著血。
白溪皺著細眉將隨身挾帶的止血丸喂了她一顆,血也總算暫時止住。
司麥很快將東西找來,白溪由于著急所以也沒避嫌,一把將東西接過去。將箭矢一個用力拔了出來,隨后將酒倒在傷口上,而后又利落地包扎起來。
司麥看著她行云流水的動作,有些驚訝。
明明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府小姐,這熟練的動作,可不是一個閨閣小姐能做出的。她,到底是誰?
白溪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轉身對上司麥那驚疑的目光,心里一咯噔。
這下麻煩了,剛才太著急完全忘記司麥還在這兒。
定了定心神,淡然自若地走向外間。把手洗干凈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倒了杯茶“在我八歲的時候,被父親送進云微莊學藝。可說是學藝,也不過是每天做些租活罷了?!?p> 手指摩擦著杯壁,凝望杯中漂浮的茶葉。通過余光觀察他的神色。只是不知道他是掩飾的太好了還是根本不信她的話。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她也不慌,繼續道“山上的生活很苦,物資匱乏。平時磕著碰著也都是小事,久而久之自己也學會了這些基本包扎上藥。醫術也僅學了個皮毛,真是遇人不淑?!?p> 司麥的神色,松動了一下,但又很快掩飾下去。但卻逃過白溪的眼睛。
“沒事了,你先走吧。”
“是?!睉艘宦?,一個瞬移就出了房間。
白溪正為此沾沾自喜的時候,卻沒料到,司麥會如此忠誠,竟然還是跟上官墨說了這事。
御花園的喚風軒內,上官墨正和上官炎在下棋。
在聽到司麥說白溪扮可憐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將手中的棋子落下“藥老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這么說自己你說他會是怎樣的一幅表情。”
“她這么說不過是應付司麥,怕司麥告訴我。幾年沒見,謊話倒是一套一套的?!睂⑹种械暮谄逋灞P上一放,臉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上官炎笑了聲“還是小時候,那個胖胖的小丫頭好,每次看見我,都會甜甜地叫哥哥?!?p> 上官墨揉了揉眉,繼續下棋,不在言語。
上官炎也適時地轉移話題,“西域的巴鐵王子挾其令妹以使節之名不久就要抵達墨朝。這事你怎么看?”
將手中的棋子落下“西域的王大限已到,命不久矣。而這大王子雖然是繼承人,但手中卻沒什么實權。他的其他幾個兄弟都虎視耽耽地盯著王位,邊疆的胡人不斷搔擾他們的邊境。內憂外患,他此行前來,定是要借兵?!?p> 上官炎看著棋局,才發現已無路可走。慢慢將手中的白玉棋一顆一顆放回棋盒。
“那你作何打算?!?p> “靜觀其變。”
上官炎嘴角含笑,站起身子望他“今天是朝花節,你還是出宮陪溪兒吧。不然她可是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