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漫停職了,據(jù)說是違規(guī)執(zhí)法,并且在刑警隊眾目睽睽下暴力執(zhí)法,而且她本人主動申請離開案子,因為她見到嫌疑人一次就想打一次。葉飛被關(guān)了,不管是不是關(guān)漫違規(guī),傷人是事實,具體關(guān)多久要看警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京都某處小樓里,一名短發(fā)女子身穿黑色練功服,正揮汗如雨全力攻擊室內(nèi)各處的銅人器械。女子身法輕盈刁鉆,但是手腳膝蓋各處總是能精確打擊到銅人各關(guān)節(jié)。
不遠處,吳媚正在沏茶,不時瞧瞧女子,輕嘆搖頭:七七,我看你快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
女子一聲嬌斥,飛身而起全力一腳,踏在銅人胸口,百十斤銅人轟然倒地。
女子滿身汗水,身材高挑曼妙,如果葉飛在,又會小鹿亂撞。絕頂美女,和關(guān)漫不分伯仲,甚至二人看起來頗多相似之處。美女氣質(zhì)冰冷,像一塊萬年寒冰,顧盼之間都像冒著冷氣。
“男人女人都要活下去,特別是女人?!泵琅淅渥哉Z,拿過毛巾輕輕擦拭汗水。
“肖強的事我今天去了,有些事挺復(fù)雜,還是要你拿主意。”
“肖強?別人說我們黑的,我們自己也是這么想吧?我?guī)е蠹也贿^是混口飯吃,太多人忘本了。”美女聲音愈發(fā)冷峻。
“唉呀,我知道,也交代好多次了,不過跟我們的人你以為是什么高材生啊。不過再怎么說,一言不合直接斷手,是不是有點過了?”
“你都去了,解決了?”
“先聲明,我可沒仗勢欺人啊,協(xié)商來著,不過對方說不清是個愣頭青還是老江湖,纏夾不清。對方不愿賠錢,不過可以讓我們斷他的手,斷不斷此事一筆勾銷?!?p> “哦?有點意思?!?p> “小子年齡不大,不過露了一手,大眼和豹子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我可沒露怯,對方倒像熟知江湖規(guī)矩,沒有過于張揚。甚至賣了個好給我們,提醒我們警察介入了。”
“警察?”
“關(guān)漫!”
“關(guān)漫?”
“所以我拿不定主意,想讓你思量思量?!?p> “這個妮子!”美女很苦惱,微微皺眉。
“本來呢我想先走的,后來轉(zhuǎn)了一圈,又想暗中了解一下對方。結(jié)果,對方和關(guān)漫在一起。”
“線人?”
“我不知道怎么說,反正偷聽到的都是啥情情愛愛的。”
“???你確定?”美女好像很緊張,本來安逸坐著的,一下跳了起來。
“反正我是聽到那小子說什么想你想到死啊之類的,不信你可以問大眼和豹子。”
“關(guān)漫呢?怎么回應(yīng)的?”
“好像關(guān)漫拒絕了吧,然后,然后就把那小子暴揍了一頓?!?p> “啊?”美女呆若木雞:怎么感覺這么亂啊!
“還有啊,關(guān)漫把那小子抓起來了,名義就是肖強斷手的事。”
“他不是很能打嗎?沒反抗?”
“問題就是他沒反抗,結(jié)果關(guān)漫又揍了一頓?!?p> “。。?!?p> “剛收到的消息,關(guān)漫在刑警隊又揍了那小子,然后停職了。”
“怎么這么亂???”
“我也暈了,想著還是跟你商量一下,畢竟關(guān)漫牽扯在內(nèi),而且那小子對你好像沒什么敵意,暗示過這事純屬意外,還說敬你是個梟雄,哈哈,差點把我笑死?!?p> “梟雄?”美女嘴角微微一扯就算笑過了:對方什么來路,摸清了嗎?
“京都土著,五年前父母離世,他就一直在外面,最近剛回來?!?p> “剛回來就追關(guān)漫?”
“我說七七,你的關(guān)注點錯了吧?這事咋辦???”
“對方不是給了答案嗎?一手換一手,他自己提的要求不是嗎?”
“你可是京都鳳七!就這么讓那小子說了算?而且關(guān)漫牽扯在里面,會不會是個套?真要斷他手,關(guān)漫正好介入?”
“鳳七就是一個名字而已,再說一遍,我是混口飯吃,我們和別人不同,斷手的要求不是我們欺人,是對方自愿,關(guān)漫又能奈何?”
“斷手?jǐn)嗍郑l去斷?這小子如此說肯定有把握。斷不了我們不是失了面子?道上如何看我們?斷了他手,誰知道又會起什么波瀾?我們說是對方自愿,有人信嗎?我想最起碼關(guān)漫就不會信?!?p> “別人如何說何必在意,說的還少嗎?我自己有答案就好。”鳳七斬釘截鐵,滿目傲然。
吳媚知道這件事只能這樣了,鳳七不是個獨斷的人,但是她一旦決定了,那就是最終決定:好吧,那么誰去呢?
“讓安瀾去吧,跟他說盡力就好,不要把事情搞復(fù)雜了。”
“我可指揮不動他,你自己說吧?!?p> 美女鳳七點點頭,剛拿過電話要撥出去,忽然門外有人說話:什么事啊,要讓安瀾出馬?
大門開了,一個六旬老者手執(zhí)竹杖走了進來,鳳七吳媚忙起身相迎,鳳七快步上前摻住老人臂膀:干爺,您怎么來了?
“隨便溜達消食,說說吧,什么事?”老人慢悠悠坐下,吳媚趕緊沏一杯茶遞過來。
鳳七示意吳媚,吳媚點點頭,又把事情復(fù)述一遍。
老人品著茶,聽著吳媚敘述,直到吳媚講完,才慢悠悠說道:京都自古藏龍臥虎,年齡不大卻有功夫有擔(dān)當(dāng),難得啊。
“是啊,干爺,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是福是禍他自己擔(dān)當(dāng)罷了?!?p> “七七啊,京都自古就有一些個游俠,不伙不群,行事任意。如果你以為他單薄,那就要走眼了。吳媚說他五年未歸,剛回來就針對我們可能不大,而且人家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兩個世界?!?p> “那干爺您的意思?”
“關(guān)漫太任性,你也退讓過度了!”鳳七面容黯然,沒有說話。
“你自己決定,我不會過問,不過鳳七不單是你的名字,是一幫人生存的招牌,公私你要拎清。”老人磕了磕茶杯蓋。
“干爺,我。。?!?p> 老人擺擺手:這人是個厲害角色啊,情況未明,不要輕易結(jié)仇。不要讓安瀾去了,跟肖強說,讓他撤案,私人調(diào)解。
“什么?”鳳七和吳媚大為不解。
老人輕嘆搖頭:這事剛出,關(guān)漫就找過來了,她認為這是打擊你的缺口,那么對方就只能當(dāng)個線人,不管他愿不愿意,關(guān)漫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清楚。
鳳七聞言輕輕點頭。
“可他還是提醒了吳媚,對關(guān)漫而言他非常不聽話,我們呢?對方已經(jīng)示好我們了。他不是道上人也必定有所關(guān)聯(lián)??墒侨绾螌﹃P(guān)漫交代呢?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不過關(guān)漫打也打了關(guān)也關(guān)了,也可以說對關(guān)漫有所交代了?!?p> 鳳七和吳媚對視一番,真的是這樣嗎?
“他連你是男是女都搞不清,但是要面對黑白兩股勢力應(yīng)該非常清楚,換了你站在他的角度,如何過這兩關(guān)?一出苦肉計,簡單明了,高手啊?!?p> 吳媚腦海里仔細回憶著那張俊臉,斯斯文文的如此有心計?
鳳七同樣陷入沉思,如果是自己?大抵是拼了,不管是哪一方,畢竟個性使然。其他人呢?大概只能二選一吧,這么說來這個人倒是很有頭腦手段。希望關(guān)漫和他不是真的有什么,兩個人心智差太多。
“山爺,那小子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已經(jīng)到這步了,我們就按警方程序走好了,還少得閑言碎語,肖強那我看不動為好?!眳敲男⌒囊硪砜粗先苏f道。
“你傻嗎?肖強就是把槍!不動就是我們的態(tài)度?那好,別人就借勢借題,關(guān)漫可以停職就能復(fù)職,對方已經(jīng)表達善意,我們就這么回應(yīng)?你仔細想想,即便安瀾出馬如何?有多大把握?”老人看都不看吳媚,一點面子都不給吳媚。
“干爺,您別生氣,媚姐也是多方面考慮?!兵P七知道老人的脾氣,出言勸解。
“江湖難行,錯一步都會粉身碎骨。你們都以為單手折鐵是什么胸口碎大石般的野技?包括你鳳七安瀾,你們自問能做到幾分?人家是告訴你,根本不怕你。江湖人,不怕群獅,單忌獨狼。你要交代?人家一手換一手,還不知進退?這只手這么好斷嗎!”
“干爺,我知道了,您看要不要讓公司的律師出面保釋,畢竟不知道關(guān)多久,既然做了,不如多做一點?!?p> “唉,七七啊,多動動腦子。我們?nèi)ケa??什么身份?我們是想告訴還是挑釁關(guān)漫,我們是一伙的?不要做豬隊友了?!?p> “可是肖強撤案,不一樣是告訴別人嗎?”
“所以啊,撤案要有鋪墊,出來那么早干嘛?關(guān)漫不要交代嗎?肖強不光是你的人,他還是對方的鄰居,左鄰右舍有什么解不開的仇?吳媚不是說對方兩家合住嗎?幾十年鄰居能就這么看著不做點什么?肖強不是什么壞人,聽人勸自己想開了不行?。俊?p> “干爺,太繞了,我這腦子跟不上了?!兵P七自嘲不已。
“七七,你其實最不該踏入現(xiàn)在這條路,你是個異類,格格不入必會寸步難行。江湖血色,你太善良,注定孤苦。”
“干爺,路都是人走的,我的選擇我做主,即便粉身碎骨,也是對自己有個交代?!兵P七美目一睜,白皙修長的雙手緊握。
“你啊?!崩先嗣媛稛o奈,寵溺輕輕拍一拍鳳七肩膀。
“他叫什么?”鳳七忽然發(fā)問。
“葉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