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嬤嬤來到馬房,走向門口看護的侍衛面前,悄悄從袖子里掏出一小瓷瓶,交于侍衛手中,道“王妃吩咐,干脆利索,不要留活口。”
侍衛拿過瓷瓶,點點頭。
馬房門被打開,侍衛手里拿著一塊濕布,濕布上涂了瓷瓶里的毒藥,背在身后,走向何兮兮面前,說道“何小姐,黃泉路上,您走好了。”
說著拿著濕布的手捂向何兮兮。
何兮兮警覺,轉身躲過了他的襲擊,侍衛撲了個空,轉身又向她撲過去。
“何小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您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得罪了王妃,您真以為能逃的出去嗎?”
“小夏子,你快住手!”允兒與這個侍衛還算認識,見他突然要傷害何兮兮,心驚膽戰的沖他喊著。
何兮兮被堵至角落,眼看侍衛手里的藥就要捂下去。
“住手”林仲衍一腳踹了下去,敬王站立門口,看著兩個姑娘狼狽不堪的模樣,心有溫怒,說道“來人把這狗奴才拉下去杖責二十。”
侍衛嚇得慌了神,雙腿打顫,已經站立不穩,倒了下去“王爺饒命,是翠嬤嬤吩咐奴才這么做的,奴才不敢不從。”
人已經被拉了下去,林仲衍用木棍挑起濕布,聞了聞,向敬王道“此帕里涂了無色無味的毒藥,此毒入鼻三刻便可要人性命。”
敬王拿著短劍遞于何兮兮面前道“何丫頭,這劍是你的?”
何兮兮點點頭道“二少爺走前贈予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以備防身之用,不知何時丟了去。”
王爺交于她手上道“帶好,莫再丟掉。”
敬王出了門,林仲衍向何兮兮道“方才我去了一趟彩鳳園,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后院子里埋東西,待她走后我挖了出來。”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布,布里包裹著一些藥渣。
“藥渣?”何兮兮拿起一些聞了聞,試問道“可有兇狠的藥?”
林仲衍點點頭。
果然,她料想到了這個可能。
前幾年,她曾聽乳娘說過一件事,她父親的一房妾室有孕了,她母親知道后雖難過,卻依然為了她父親在前線安心征戰,而盡心盡力的去照料,可不久那位妾室便掉了孩子,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母親害的,卻發現那位妾室為了爭寵,和府里的下了私通有了孩子。
倘若不是父親突然去世,那位妾室也不會說出這個孩子不是她父親的。
因聽說過這些事,故何兮兮對內宅的一些隱晦之事,才有了這些猜疑。
果不其然,是她自己害自己。
那么也可能,這孩子只是她上位的一個工具,到底是不是江云軒的,還兩說著。
想到這里,何兮兮內心的聲音告訴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有了證據,對翻案也有了六成把握。
“林先生可看到那可疑的丫頭長什么樣?”
允兒從小就在彩鳳園當差,對彩鳳園的人再熟悉不過。
林仲衍略思片刻,說道“我一直跟在她身后,面容自是看不清的,倒是那人的耳朵是招風耳,走路頗快。”
招風耳,走路快。
“難不成是二爺的粗使丫鬟小夔?”
林仲衍帶著何兮兮去了彩鳳園。
王妃不在這,想必被敬王支走了。
媚兒在床上躺著,臉色依舊蒼白,見何兮兮過來,讓丫鬟扶她起來。
“賤人!害了我的孩子,還有臉來。”
何兮兮走到床頭,一把拉開她的被子,見她身體蜷縮著,手握住她的腕部。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丫鬟喊道“何小姐,我們姨奶奶剛起死回生,您就放過她吧。”
“我放過她?我怎么了她了要放過她?”說著力道又加重了些。
媚兒吃痛,掙扎著想抽出手腕,卻渾身無力,陰沉著臉道“賤人,別仗著有王爺出頭,你就可以騎在我頭上,今日僥幸,總有一天我讓你生不如死。”
“哦,我隨時恭候。”
何兮兮正要甩開她的手腕,她突然哭了出來。
“何姐姐,求你放了我吧,是我的錯,我不該勞煩你的丫鬟給我做粥的。”
越說哭的越厲害。
何兮兮愣住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兮兮。”
媚兒哭紅的眼看向來人,“二爺,您回來了。”
何兮兮沒有轉過頭,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也跟著越來越近。
二爺回來了,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報復何兮兮了。
她堅信,二爺一定會為她做主。
因為那晚……
江云軒剛要入睡,房門被人打開。
“心兒嗎?”
江云軒以為是歐陽心兒來查門燈,卻遲遲聽不到回音。
他點亮火燭,見何兮兮站在門口。
只是此時的她與平日不同,青絲散落,慵懶且風情艷艷,香肩半露,鴛鴦戲水的紅肚兜下,兩坨山丘半遮半掩,白紗裙下是一雙欣長柔潤的雙腿,赤腳踩在白玉地磚上,緩緩向他走來。
眉目含情,唇綻如櫻,額頭散落一縷青絲,拂過眉間的花鈿,更顯的風情萬種。
江云軒已經沉醉其中,任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腰上,兩人相擁著走向床榻。
她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衣扣,腰帶,鞋襪,之后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讓他為自己褪去衣衫。
自始至終,他都由她任意擺布。
“今日怎么如此大膽?”
江云軒嗅向她的頸間,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背。
此時兩人已經坦誠相待。
“二爺,好好愛我可好。”
一聲二爺,將江云軒接下來的動作打斷。
仿佛一瞬間從云端跌入冰淵。
江云軒從衣架拉下大氅,一個轉身裹在身上,他怔了怔,眼前的人哪里是何兮兮
分明就是媚兒!
“你怎么在這里!滾出去!”
江云軒此時如深淵里的巨獸,眼神里迸發出深不見底的寒氣。
媚兒穿上衣物抱著鞋子跑了出去。
第二日,何兮兮來彩鳳園找他,他卻閉門不見,何兮兮以為他生病了,硬闖了進來,卻見他躺在被子里,虛弱的像個斗敗了的公雞。
“這是怎么了,昨個還好好的。”
江云軒卻鉆進被子里蒙上頭,任怎么拉,也不出來。
歐陽心兒說他真的病了,怕過病氣給她所以才躲著不見。
她只好回去,可主子病了,為何丫鬟們都偷著樂?
是夜,媚兒屋里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二爺您終于想通了?”
“嗯。”
屋里翻云覆雨,好不熱鬧。
江云軒躺在屋頂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看著星辰浩瀚,自言自語道
“柳表哥,我送你這大禮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