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樊有些疑惑,這家伙出言不遜,顛倒黑白,不但不感謝他們,反而倒打一耙。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他了?越師走了一會兒說:“你一定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咱們不整治他吧?”夏樊點了點頭說:“是啊,他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以您的性格,不應該這樣呀!”越師哈哈大笑,“喔,是嗎?你覺得我是什么性格?”夏樊支支吾吾地說:“您,您會及時地反擊”。越師說:“你這反應,很快!我在他的識海中溫養(yǎng)了一些時日,這次就不跟他計較,權(quán)當報恩。反倒是你,有些不想離開吧?
夏樊眸光一閃,笑著說:“什么都瞞不過您,我有事想問云沉,可惜于白已經(jīng)奪舍,云沉的記憶,就只能這樣消失了吧。”越百川背著雙手走了幾步,回過頭對夏樊說:“如果你一定要恢復他的記憶,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周的時間。你等得了嗎?”夏樊朱唇微啟,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說:“當然等得起。我這次下凡,是因為回憶起一個地方,可能和我的身世有關(guān),我本想找個鎮(zhèn)子問一問,卻陰差陽錯被云沉抓住,后來我看見云沉拿著一本書,書里有幅圖很像那個地方,可是等我找他借書的時候,他卻說那是祖?zhèn)鞯臅趺匆膊豢夏贸鰜恚€對我十分防備,所以我才想進他的識海,結(jié)果沒找到書的線索,卻找到了您。”越百川聽完她的話,才知道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兩人還是很有緣分的。越百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我?guī)湍闼褜ぴ瞥恋挠洃洠憔驼覀€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吧。”
夏樊謝過越師,就要離去,越百川忽然伸手說:“你等等,之前我讓你做的暗器如何了?”夏樊說:“最近我在悄悄追查自己的身世,所以沒來得及制造。”越百川沉吟了一下說:“我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你先幫我把暗器做了。這樣,等我回來暗器也差不多完成了。”夏樊遲疑了一下:“您有把握躲過仙界的追查嗎?”越百川說:“上次受傷,所以受制于人,現(xiàn)在我的傷恢復了,躲過追查不是問題。”夏樊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是哪有問題,只好點了點頭,跟上了越百川。
兩人走了很久,進入一處洞穴,又在洞穴中走了一刻鐘,來到一處暗河邊。越百川讓夏樊坐在水邊,自己四處尋找,四處探查,就在夏樊等的有些焦急時,越百川喊道:“小樊兒,過來吧。”夏樊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向越百川發(fā)出聲音的地方跑去。“就是這里了。”越百川雙眼透出興奮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施法畫符,并將符文打入地下。夏樊有些吃驚,在這里使用仙術(shù),會留下痕跡,雖然洞深水長,不易察覺,但仙術(shù)的氣息也會久久停留。如果有凡人進入這里,再出去,他們身上的異狀就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夏樊剛要問,越百川拍了拍手說:“成了。這是一處天然的凝息洞,仙氣會被這里的石頭和水吸收,然后被同化,而我施法的這個地方就是凝水力最強的地方,仙氣吸收的速度會比別處快很多。”不出意外,就算在這里施法,仙氣也只能在凡間停留一日。夏樊聽了他的話,又開心又憂慮,“那我是不是只有一天的時間打造暗器?”越百川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不然呢?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雖說取記憶要一周的時間,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一周可能發(fā)生很多事,務必要多做準備,眼下,只能先這樣,我多停留一日,咱們的危險就會多一分。”夏樊聽了這番話,才明白過來,“敢情越師是關(guān)心我呢!”于是她喜滋滋地拿出材料來,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好,您放心!”
見她忙碌起來,越百川走到一旁,開始修煉。他雖然在云沉的神識中溫養(yǎng)了一些時日,還是很虛弱,可不知為何,他不想讓夏樊知道。越百川遠遠看了夏樊一眼,這孩子,越來越讓人有一種熟悉感,他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危險。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從未對任何人產(chǎn)生熟悉感,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他都不想要,也不需要。年少時的經(jīng)歷讓他對這一切都產(chǎn)生懷疑,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卻又不得不裝出樣子來。這孩子是第一個走近他心扉的。
他想著想著,心情反而平靜下來,靈氣在他周圍凝聚,傷口也在漸漸回復,越百川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冥界,變回以前那個自己。
這邊,夏樊正全神貫注地打造暗器,從天庭偷拿出來的材料確實不錯,熔煉爐也很趁手,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可是一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她才意識到根本不是這樣。半日過去了,夏樊有些疲累,材料還有一多半沒有用完,數(shù)量也沒有達到要求,這樣下去,時間到了也不能完全完成,還是得繼續(xù)跟越百川糾纏下去。夏樊很感激越百川對自己的栽培,但現(xiàn)在救出了前輩,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越百川反而變成累贅,雖然這樣想有些忘恩負義,但夏樊還是決定在拿回云沉的記憶后,找個機會離開越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