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開口:“不知臣妾等是否有這個眼福?”
雪梅笑著開口:“我大燕物產豐富,絕品不知凡凡,這種瓷器雖世間罕見,但也不是孤品,皇上也說了,不用過于謹慎,倒是顯得小家子氣。待會兒就會送到鳳儀宮,諸位有眼福了。”
賢妃:“是啊,咱們都是世家貴族出身的,自有一定的眼界,倒也不用這么眼巴巴的,失了氣度。”
淑妃:“就是好奇罷了。”
……
大家也沒有其他心思閑聊了,喝著茶,吃著點心,等著瓷器的到來。雖說要有嬪妃的風度,但畢竟人都有好奇心,這瓷器的傳說也很吸引人,更別說曾被齊國皇室作為神器日夜供奉,如今有機會,誰都想見見。
不知過了多久,小林子進來回稟:“皇后娘娘,王公公親自護送這批瓷器過來了。”
眾人一驚,王信親自護送,看來大家還是小瞧了這瓷器,更加安耐不住了。
王信進來給雪梅請安:“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王公公不必多禮,怎么親自過來了?”
“皇上見過這批瓷器后,很是驚艷,感嘆世間罕見,怕底下的奴才毛手毛腳的,便讓奴才親自護送。”
眾嬪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皇上都這么說了,看來真是絕品。
“既如此,本宮越發好奇了,不知這批瓷器可到了?”
“回皇后娘娘,已在院子中,還請娘娘和諸位小主移駕。”
“應當的,小心為上。”雪梅說完,起身出門,眾嬪妃緊隨其后。
來到院子中,只見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瓷器擺放在桌子上,蓋著紅布。粗粗一看,可以看出有五件瓷器,也不是很大。
雪梅笑著開口:“王公公,如此神秘?”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怕時間久了,沾染上塵土,玷污這瓷器,便蓋著紅布。”
“哦?竟如此小心?”
“娘娘稍等,奴才讓人揭開這紅布。”
五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拿開紅布,這五件瓷器終于露出了真面目。雪梅第一眼似乎沒有看到什么,閉眼一看,饒是已成為皇后,也免不了一聲驚呼。這五件瓷器五種顏色,雪梅第一眼似乎沒有看到,就是因為這五種顏色太過于自然了,自然到雪梅經常看到,已經習慣性忽略了。這時,雪梅身邊傳來一聲聲驚呼。
雪梅控制不住自己,走進仔細觀看。其他嬪妃也想看,但尚存一絲理智,記得自己的地位,雪梅還沒發話,倒克制住自己的腳步。
雪梅看到這五種顏色是紅黃藍白黑,很常見的五種顏色,但這五種顏色不若其他那般一看便知道是顏色,這五種顏色好似藍天白云一般自然。那五件瓷器放在桌上,雪梅覺得這桌子配不上,也不知道什么能夠放它們。雪梅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盞藍色的酒杯,很輕,拿在手上幾乎沒有感覺,很透,光線進入酒杯,仿佛酒杯里盛滿了藍色的光,猶如神仙喝的瓊漿玉液。再看白色的碗,感覺米飯放在里面都顯得黑了。另外三個都是瓶狀,每一件都讓人驚嘆不已。雪梅想起了燕國的秘色瓷,曾有詩人盛贊:“巧剜明月染春水,輕旋薄冰盛綠云”。皇宮中也有秘色瓷,鳳儀宮就有一套秘色瓷茶具。但在見識了這五件瓷器,雪梅瞬間覺得那秘色器猶如凡物,毫無特色。
淑妃忍不住開口:“這五件瓷器都讓人驚嘆不已,千年前的那一批該有多么驚艷。”
貴妃:“是啊,此物只應天上有,臣妾覺得仿佛做夢一般。”
賢妃:“臣妾想不出什么詞來形容它們,覺得什么詞都配不上。
雪梅開口:“是啊,本宮覺得這五色瓷就仿佛是天地間自然形成的。”
淑妃:“五色瓷?這名字不錯。剛才皇后娘娘拿起那藍色酒杯的時候,臣妾感覺仿佛與藍天融為一體了。臣妾記得那本藏書上寫著這五種顏色藍若海,黃如金,紅似火,白賽雪,黑勝漆。”
雪梅點點頭:“也只能這么形容了。”
王公公開口:“不知皇后娘娘看得如何了?奴才還得把它們送回到皇上手中。”
“有勞王公公了。”
……
回到殿內,大家意猶未盡,想喝水,看著手中的瓷器,突然間覺得曾經喜歡的瓷器都沒有那種意蘊了,連茶水都苦了不少。
雪梅嘆道:“哎……看了如此神品,以后還有什么能入得了咱們的眼呢?”
賢妃:“是啊,就連這茶水都苦了不少。”
眾人一陣唏噓。
……
養心殿內,王信將五色瓷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上。皇上看著這五色瓷沉思,王信也不敢打擾,就在一旁站著。
過了許久,皇上開口了:“將這五色瓷封好,埋到御花園的陶然居底下吧。小心些,別讓任何人發現。”
“是。”王信雖然不解,但也沒多問,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做奴才的,主子說什么,便做什么就行。
王信退下去布置埋五色瓷的事情了,皇上拿出一封信,是齊王從邊疆送來的,皇上已經反復看過好幾遍了,也一直壓著沒告訴任何人。但已經好幾天過去了,隨著五色瓷的進京,齊王的折子只怕也快到了,到時候便壓不住了。皇上揉了揉眉心,再看一遍信,同時思索著如何應對。
……
如今后宮沒有什么事情,雪梅就只要專心養胎就行。人一閑下來,就會想東想西。之前看了五色瓷,雪梅唏噓了幾天,如今倒也放下了,這目前還不是她能肖想的。沒了其他事情,雪梅就容易想起依然沒有任何消息的父親,和在邊疆的兄長。但雪梅知道自己身在后宮,很難做什么,就會一直安慰自己,要相信兄長,相信父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有時候,雪梅也會拜一拜神佛,算是給自己找個慰藉。
突然有一天,雪梅剛用完早膳,正在院子里散步,小林子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慌慌張張。自從雪梅成為皇后,小林子作為鳳儀宮的管事,很少能遇到讓他這么慌張的事情。雪梅的心不自覺地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