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把陳凡送上公交車,站在站臺上朝車上的陳凡揮手,就像一個普通的戀愛中的男生。
公交車開了,慢悠悠向前方開去,阿平站在站臺上看著公交離去,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手在褲兜里緊握成拳,心里的恨如同即將出籠的猛虎,克制不住。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
再等等……
再等等就好……
直到看不到公交車,阿平才收回視線往家走去。
站在角落的平安悄悄跟上去。
轉進安靜的巷子里,月亮露出一點小臉,點點月光灑在小巷路中。
這里本來就偏僻,飯點更是沒有什么人在路上。
巷子轉彎過去的那棟樓就是阿平的家,他加快步伐。
突然一層陰影從頭頂蓋下來,擋住他的視線。
阿平下意識地抬手想掀起這片陰影,卻膝蓋一痛,直接跪倒在地,然后趴在地上。
“是誰?”阿平一邊努力掙扎一邊問道。
他平常與人為善,怎么會在家附近遭人毒手?
一腳把人踹倒在地的平安沒有回答,直接上去又是一腳踢在腹部。
劇痛襲來,陳平想蝦米一樣弓起身體微微顫抖,手抱住肚子。
疼!
太疼了!
阿平扯著嗓子痛罵毆打他的人。
平安充耳不聞,繼續拳打腳踢,專門挑痛但是不怎么留痕的地方下手。
身體越來越痛,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阿平試圖服軟,開始低聲求饒。
他還想做的事沒有做完,他不能死在這里!
平安面無表情的動手,好像自己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不能做了他,就先打一頓收收利息!
地上的人求饒的聲音逐漸變小,直到完全安靜。
知道自己下手輕重的平安,知道他暈了過去。
覺得差不多了,平安扯下用來蓋著男人頭的校服外套,男人閉著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要不是一天一次的催眠次數用完了,那里需要這么麻煩。
平安在心里撇撇嘴。
拿出手機撥打120,報上地址以后,少女單手拿著外套走出小巷。
月色更亮,皎潔的月光撒在少女身上,留下一串影子。
平安略帶嫌棄的拿著校服走到公交站臺,腦海里就傳來警報聲。
【滴滴滴!重點人物遇險,請宿主速去響水街381號拯救重點人物!】
這邊,時越被兩位大漢帶上車就被蒙上眼睛。
感覺到自己被按在一個椅子上,手被反綁在身后。
就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小時,好久不見。”男人聲音低沉有磁性,帶著一絲戲謔。
眼罩被拉下,時越看到一位年輕男子坐在他面前。
是時辰!
時辰身穿黑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把玩著一把槍,嘴角帶著漫不經意的笑。
身后著八位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保鏢。
時越心里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空曠的空間,很大,像是廢棄的倉庫,看不到門在哪里。
偌大的倉庫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被綁的他,一個是把玩著槍的時辰。
知道自己身處什么環境的時越,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沒等到時越回答,時辰扯開唇輕輕笑了一下。
擺擺手,一位保鏢就走上前來,給了時越腹部一拳。
劇痛襲來,時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
他絕對,絕對不會在時辰面前低頭。
看到時越這副樣子,時辰狀似心疼的輕嘆一聲。
“哥哥教了你那么多次要尊老,你總是不聽,哥哥的話你怎么老是記不住呢。”
哥哥?
時越眼里劃過一絲嘲諷。
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的種罷了。
時辰懶洋洋地站起來,慢慢走到時越面前,矮下身直視時越的眼睛。
“弟弟,把X組織系統的密碼告訴哥哥好不好?”
X組織,世界上最大的黑客組織。
時越是難得的電腦天才,他的天賦幫助時家獲取了很多商業機密。
讓時氏集團的規模在短短幾年之內翻了一倍。
所以時越才能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時家。
時越的母親是時家家主的初戀情人,但是情人終究比不過權勢。
時家家主為了權勢求娶門當戶對的名媛,但又不舍得放手時越的母親。
時越的母親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人,被時家家主一求就做了他的情婦。
時越的出生讓這位柔弱的母親開始生出一些野心,她想她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能夠過更好的人生。
剛好時越在電腦上的天賦被發現,于是時越的母親以這個為理由帶著時越住進了時家。
但時家早有自己的當家女主人跟當家大少爺,母子倆的境況可想而知。
不過3年,時越的母親就因為意外身亡,時越雙腿截肢。
后來,時越拿X組織的資料跟時家家主交換,換他離開時家,保他平安。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時家家主同意了,把他送到港市同時抹掉他的信息。
時越母親是港市人,這里有她的一間老房子,專門留給時越的。
時越來到港市,以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結果……
時越不知道時辰為什么要進入X組織系統,但他手里的密碼是最高權限,可以發布三條命令,組織里的人要無條件的執行這三條命令。
而知道他手里有密碼的只有時家家主,他的父親。
是他告訴時辰的嗎?
也是他讓時辰來找他的嗎?
時越呼吸一窒,心臟微微作痛。
看到時越一直一言不發,時辰開始有些煩躁,伸手抓住時越頭發往上扯。
“喂,哥哥在跟你說話!你什么態度!”
被迫抬頭的時越,感受到頭皮好像要被扯下的脹痛,嘴角弧度彎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看到時越臉上的笑容,時辰眸光一暗。
這小子。
真是讓人不爽。
放下頭發,抬手,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時越的臉上。
少年的臉被打偏,白皙的臉龐上馬上顯出青紫,嘴角被打破,嘴巴里嘗到血腥味。
時越用舌頭頂了頂發漲的臉頰,被碎發遮擋住的眼睛里滿是恨意。
為什么?
他明明已經離開時家。
他聽母親的話不去憎恨。
來到港市想好好的生活。
他們為什么要打破他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