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手指搭在腿上輕點，表情淡淡。

　　“會做飯嗎？”

　　少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牧慌忙回答：“會。”

　　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做得一般。”

　　不敢抬眼看她，生怕從她眼里看到一絲嫌棄。

　　平安站起身，普通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韻味。

　　“那你來給我做飯，我給你開工資。”

　　這句話穿過空氣，進入林牧的耳中。

　　等到平安走后，林牧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他沒想明白事情怎么發展成現在這樣。

　　以后，他每天就要給她做飯了。

　　好像，有一點點的開心。

　　他呆呆坐在平安坐過的椅子上。

　　伸手拿起平安喝過水的杯子。

　　盯著杯子，沉默一會。

　　轉到平安嘴唇碰過的位置。

　　嘴唇微張，印上唇印，水順著喉嚨滑下。

　　這是，間接接吻了吧？

　　臉通紅。

　　平安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

　　接下來林牧就負責在這里做飯給她吃。

　　順便把平安的作業寫了之后，再回孤兒院。

　　轉眼就是期中考試。

　　期中考是大考，老師跟家長都十分緊張。

　　但是，才剛剛開始考，就出事了。

　　聽說是有人作弊，還牽扯到有人賣答案。

　　平安手中的筆一轉，沒往心里去，只想著今晚林牧會做什么吃的。

　　林牧把給平安做飯當成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每天都在對著菜譜學習新的菜色，同時還在研究營養學，努力做到營養均衡。

　　雖然這些東西在平安眼里沒有區別，但是看到林牧那么興致勃勃也就沒有阻止他。

　　但是，今天平安沒有等到林牧放學。

　　林牧被指認為賣答案的人，他直接被取消考試資格。

　　老師輪番上陣讓林牧交代，從哪里弄來的答案。

　　林牧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能交代出什么來？

　　他坐在椅子上，死死咬住嘴唇。

　　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

　　所有人都指責他，甚至辱罵他。

　　沒有人聽他說話，他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

　　沒有人相信他。

　　林牧安靜坐在椅子上，不管學校領導怎么問都是低頭沉默不語。

　　鑒于林牧的不配合，學校決定給予他記大過，留校察看的處分。

　　聽見這個決定，林牧仍是沉默不語。

　　學校領導擺擺手，讓他趕緊出去。

　　林牧站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

　　“這孩子不像作弊的啊……”

　　“管他呢，反正他什么都不說，又要我們拿一個人出來，除了他還有誰？”

　　“說的也是……”

　　他眼眸微垂，聽著身后的三言兩語。

　　門關上。

　　已經是晚上了。

　　風有點涼。

　　黑色夜空上只有兩三只星星。

　　他攏了攏校服，向教室走去，書包還在教室。

　　她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他有些恍惚的想到。

　　上樓梯，教室的燈還在亮著。

　　他加快腳步，到門口時卻忍不住停下來，內心忐忑。

　　深吸一口氣，推開半掩的門。

　　空蕩蕩的教室，少女手撐著下巴坐在椅子，聽見動靜，循聲看過來，眉眼清冷。

　　但一眼就看到林牧心里。

　　讓他心跳如雷。

　　原來她在。

　　幸好她在。

　　看見林牧。平安伸手拎起兩人的書包，走到他面前。

　　“走吧。”

　　聲音清清冷冷。

　　林牧一時情難自已，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女孩不高，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身體很軟，跟她平常的性格完全不符。

　　他說：“我以為你走了。”

　　因為矮，被抱住不得不仰著頭的平安冷聲說道：“不等你，誰給我做飯？”

　　趕緊給我放開！

　　娘們唧唧的！

　　林牧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輕刮平安鼻子，帶著一絲寵溺說道：“好，給你做大餐。”

　　鼻尖一動，平安睜著眼睛看林牧。

　　誰給你勇氣刮我的鼻子？

　　已經了解她性子的林牧沒有理她，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包。

　　“我們走吧，給你做雞腿。”

　　“我要紅燒的。”

　　“好。”

　　--

　　林牧看著面前的人，瞬間明了自己的作弊是怎么回事。

　　林牧此時站在一個巷子里。

　　巷子狹小，昏暗，臟亂。

　　零零散散十幾人圍著他，大部分是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其中有個男生，攬住一位容貌清麗身穿短裙的女生。

　　林牧閉了閉眼睛。

　　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攬住女生的男生嘴里咬著煙，他伸手把煙拿下笑道：“林牧，好久不見啊。”

　　林牧看他一眼，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冷。

　　“林牧，你別不知好歹！”

　　“識相點就快點求饒！”

　　“這林牧就是不怕死，敢跟我宇哥搶女人。”

　　看見他的表情，圍著的人開始叫囂。

　　宇哥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摁滅，還算俊朗的臉上掛起一抹笑。

　　“最近過的怎么樣，上次送的禮物你喜歡嗎？”

　　林牧沉默看著他，死死掐住手心。

　　宇哥把攬女生的手放下，走到林牧面前，似笑非笑。

　　“林牧啊，我也不為難你，今天從我們褲襠下鉆過去，我們就放你走。”

　　這話一出口，大家馬上哄笑。

　　有人立刻上去推林牧一把。

　　“林牧，快鉆！”

　　“誒，林牧，你不如學兩聲狗叫應應景？”

　　身穿短裙的女生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好像在看一場戲。

　　--

　　電子音把平安從床上轟起來，平安冷著一張臉來到小巷的時候。

　　林牧正被幾人壓在地上，要扒衣服。

　　平安眼神一冷，上去一腳就把人踹飛出去。

　　“你誰啊！”

　　“干什么你！”

　　所有人沖平安叫囂。

　　宇哥看看平安，再看看林牧，笑道：“你小子不錯，換個學校又換個目標了？怎么？忘了當初怎么跟狗一樣跟在我女朋友后面？”

　　平安把林牧扶起來，白皙的臉上青紫一片，嘴角破了，有血跡滲出。

　　“我沒有。”

　　林牧握住平安的手，小聲說道。

　　他沒有跟在他女朋友身后。

　　那是假的。

　　平安低聲說道：“我知道。”

　　然后目光掃向那群少年。

　　被她掃到的人下意識一抖。

　　片刻。

　　一群人躺在地上。

　　穿短裙的女生滿臉驚慌靠墻蹲著，一動也不敢動。

　　平安面無表情走到宇哥面前，一腳踩下去，他瞬間哀嚎一聲。

　　“林牧！你這個靠女人的孬種！”

　　平安踩著他的胸口，聲音冰冷：“道歉！”

　　宇哥嘴硬：“我死也不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