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第一次做飯,楚揚也沒有出丑,嚴格按照菜譜執(zhí)行,一絲不茍。
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配上精致的小盤子,讓人看得食欲大增。
天瀾是有些驚訝的,本以為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沒想到偶爾還能當個廚子。
她夾了一些切的粗細不一的土豆絲放進嘴里,雖然刀功不怎么樣,火候卻掌握的剛剛好,可以吃,有些脆,但不是她喜歡的口感。
天知道她一個年輕人怎么會不喜歡吃爽脆的土豆絲反而喜歡軟糯口感的土豆塊。
楚揚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天瀾的臉上,看著她沒什么表情的臉心里隱隱有些失落。
“嘗嘗這個。”楚揚指了指那個湯盅,那里面是一道甜品,不是他剛剛搜菜譜的時候搜到的。
鬼知道他為什么想這樣做湯,百度上都搜不到的菜譜,好多種食材加配料就這么放下去,耗費了做整桌菜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沒來的嘗嘗味道。
可他不僅做了,還想看她吃。
唉,他都沒嘗嘗味道,萬一太難喝了可怎么好?心里墜墜,還是鬼迷了心竅般,主動提出讓天瀾喝那不知什么滋味兒的湯。
天瀾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瓷白色的小盅里盛著奶白色的濃湯,奶白色里沉沉浮浮幾顆小紅果,楚揚給她盛了一小碗,天瀾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種甜而不膩的香而不腥的濃濃奶味兒竟極合她的胃口,且是她從未品嘗過的美味。
小碗里湯不多,好喝的湯更不會嫌多,咕嘟咕嘟喝完不等她說什么楚揚便又給她添上。
小盅,小碗,一碗接一碗,沒幾碗湯就見了底,最終楚揚也沒能嘗嘗自己做到湯是個什么滋味兒。
天瀾這么愛喝這湯,是他意料之外的,但他潛意識里仿佛卻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好像無意之中觸發(fā)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但這個技能是怎么來的呢?
兩人一站一坐,皆是一臉沉思,姿勢沒變,好似時間靜止。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兩人回神,都默契的沒有問對方剛剛在想什么,天瀾打開門有些驚訝:“咦?爸爸你不是出差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早上吃飯好像說今天要去鳳城開一個連續(xù)五天的學習研討會?
天佑德一邊換鞋一邊說,“落下點東西,一會兒就走。”
楚揚聽出是天佑德的聲音,也迎出來打招呼:“德叔。”
天佑德?lián)Q好鞋抬頭看見楚揚,笑的漏出一口大白牙:“是揚揚啊?你和小瀾瀾認識?”
天瀾瞅瞅自家老爸,又瞅瞅楚揚,心里同樣有些疑惑:這倆人認識?
楚揚看到她眼中的不解,輕聲給她解釋:“在恒州見過一面,互相幫助過。”
天佑德大笑著拍了拍楚揚的肩:“哈哈哈,你這孩子,太給我留面子了,什么互相幫助?分明是我拖累了你!”
笑說罷語氣里又帶了點遲疑:“那你們是……?”
“今天班上來了位新同學,就是這位。”天瀾沖楚揚抬了抬下巴,眼里里帶了些戲謔:“放了學他說他家沒人接他,他也沒帶錢,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哪想天佑德高興極了,“哦?剛好昨天鐘點工把客房也打掃了一遍,晚上你就在這睡吧,別客氣,把這當自己家。”
說著噔噔噔竄上樓拿了他落下的資料,拖鞋一甩,腳伸進皮鞋里一踩,就要打開房門走人。
天瀾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爸這一系列騷操作,驚得嘴都合不上:“爸!!!”
這還是那個全校通告不許男同學給他女兒寫情書的爸爸嗎?這還是那個不許女兒有男同桌的爸爸嗎?
然而校長揮揮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