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平又不傻,一聽就知道自己被殃及了,可他所能做的只是苦苦挨著。
這一刻他愈發認識到實力是多么重要,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倘若沒有自保的實力,真的隨時可能淪為強者斗爭的犧牲品。
破軍眼神微凝,可怕的威壓博然外放。
何淵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掐著嗓子說:“破軍閣下,難道你在同情異端嗎?”
“他是不是異端,還不能下結論!”破軍沉聲道。
“我說是就是,我說不是就不是,破軍閣下想要什么結論?”何淵語氣中明顯多了威脅的味道。
“婆婆啊婆婆,你還是低估了審判所!”紀天平暗暗咬牙。
岑婆給他的系統加了一層保護墻,確保五階以下構造師不會發現真相,但通過何淵的話可以得知,真相根本不重要,是不是異端全憑對方心意。
指鹿為馬,鹿就是馬。
說黑為白,黑就是白。
“何大師舟車勞頓,已備好酒宴為大師洗塵。”破軍收回威壓,恢復面無表情的冷酷樣子,但這話無疑等于讓步。
其實以他的脾氣本不會就此讓步,區區嫌疑人的死活他不在乎,但誰讓紀天平是龍玉顏點名要救的人呢?唯獨對這丫頭,他沒轍。
何淵只是示威,也不想真的撕破臉:“那就多謝破軍閣下好意了。”
說完隨手在編譯器上畫了幾下,劇烈的神經痛立刻成倍緩解,雖然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很痛,但經過剛才的折磨,紀天平反而感覺沒那么痛了。
大約十五分鐘后,探針縮回,何淵取回手套,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一個看似霸道實則普通的破系統而已,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破軍沒有多言,帶著何淵離開,牢門轟然關閉。
紀天平終于松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直接軟倒在地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承受了太過強烈的痛苦,右手中指第一指節化為金色,系統自動啟動,靈力流轉加速,并且越來越快,推動著二十三天修煉積累的靈力,形成潮汐涌向新的關卡。
當紀天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二十多天沒洗澡沒換衣服,再加上冷汗凝固,黏在皮膚上難受極了。
他卻顧不得那么多,趕緊檢查右手和系統有沒有受損。
要知道,系統是和右手神經直接連通的,所以才能通過意念啟動,檢查才會出現神經痛。
萬一何淵那家伙使壞,破壞他的系統或者手神經,麻煩可就大了。
“還好沒事,咦!”
不檢查則已,一檢查把他嚇了一跳,系統和右手并未受損,但修為等級從二提升到了三!
怎么就晉級了?
紀天平眨眼茫然,二十三天沒別的事做只能修煉學習,修為的確進步不小,但距離晉級還有些距離,怎么昏迷了半天就晉級了呢?
正迷惑不解,牢門突然被打開,破軍冷冷甩出一句:“出來,我送你回去。”
“多謝閣下。”紀天平走出來。
“不必,我不在乎你的死活。”破軍直言轉身就走,猩紅的披風險些甩紀天平臉上。
“我知道,我也不會謝你第二次。”紀天平跟上。
破軍腳步微微一頓,旋即繼續向前。
很快來到牢房外,破軍二話不說開啟系統,飛沙走石的狂風中,造型兇蠻霸道的金屬戰車再次出現,載著二人沖天而起,朝系統學院的方向飛去。
……
斗院
斗無極坐在首位,斗山河和魚水情分列左右,梅長天和魚水靈站在下首。
“梅兄,我沒聽錯吧,你竟然會來求我?”斗無極一臉不可思議。
“唐院主已然首肯,只要我們六位分院主聯名,或有機會將天平從審判所保出來。所以還請無極兄幫我這個忙,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梅長天說完深深一輯。
所有院主之中,他和總院主唐風關系最好,和斗無極關系最差,若是平時打死也不會來求斗無極,但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其他幾位院主怎么說?你第一個找的應該不是我吧?”斗無極說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梅長天沉默,他率先去的是機院,結果火知舞說什么其余院主答應她就答應。
他又依次前往輔院、控院、御院,得到的也都是差不多的答案。
最終無可奈何,他只能來求斗無極,只要斗無極肯點頭,其余各院就容易許多。
斗無極放下茶盞,裝模做樣嘆了口氣:“我說梅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最后才來找我且不說,其余各院沒點頭,你讓我先點頭,這不是拿我當槍使嗎?到時候審判所怪罪下來,你們都可以說是我先答應的,到時候我豈不是有理沒處說?”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若審判所責怪,我梅某人一人承擔!”梅長天鄭重承諾。
斗無極故作思考,悄悄給斗山河使了個眼色。
斗山河會意:“我以為不妥,審查最多不過半年,頂多錯過南田春訓,聯名擔保卻可能得罪審判所,實在得不償失。”
“就是,再者說,審判所公正不苛,若梅院主篤定紀天平是無辜的,又何必如此著急呢?若梅院主自己也不敢篤定,拉上我們五院,豈不是把我們往火坑里推?”魚水情附和。
魚水靈終于忍無可忍:“魚水情,若不是你,怎會惹來審判所?我知道你恨我,你有本事沖我來,針對我師弟算什么本事!”
“我們可是好姐妹,我怎么會恨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這么做也是為你好,免得你到時候被牽連。”魚水情故作痛心。
“你!”魚水靈還要再說,卻被梅長天攔住。
“斗無極,不要玩虛的,給個痛快話!”梅長天沉聲道。
斗無極也不再繞彎子:“事關審判所,恕我無能為力,梅兄請自便,我就不送了。”
“好,我們走!”梅長天知道多求無用,重重拂袖轉身就走。
見師父受此屈辱,魚水靈心中更難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不肯在外人面前落淚,一咬牙快步跟上。
目送二人離開,斗無極才臉一沉:“水情,你們姐妹私怨我不管,但你惹來審判所已然越線,下次你再敢如此,為師決不輕饒!”
“弟子明白。”魚水情趕緊跪下。
“不過,能讓梅長天來求我,到也值了。”斗無極摸著下巴又笑了出來。

光暗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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