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無比忐忑,想著來個治愈之行的周穎詩,想到何渭可能也在這個學校,反而略微的坐臥不寧,毫無狀態。每次都很怕狀態抱歉的見面了,或者是尷尬的場面相遇。
要不說人生的劇本不為自己而寫,有些人百轉千回不相見,最后卻扎了一個猛子之后相見了。嗯,只要我不尷尬,就沒人比我更尷尬。不過周穎詩的會務工作時而很忙,忙的連酒店都回不去,時而又很閑,城市太大也不知道該去哪。聽同事說有個觀光巴士,周穎詩買了票,坐在了頂層。車快開動的時候,有個熟悉的男聲說,“女士您好,我可以坐這里嗎?”
沒錯,是何渭。
看著周穎詩一臉吃驚的樣子,何渭笑了笑,“坐穩了,車要開了。”
周穎詩只覺得頸椎發僵,“你?”說完差點吐出來,車開動了,周穎詩的暈機后遺癥和暈車結合在一起,和身旁的藍天白云帥何渭,并不相稱。“不好意思,我也不想。”
“行了,別說話了。我真是服了你了,這樣了還出來。”何渭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找我幫忙,逞能。”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于是抱著欄桿的周穎詩,也算是對芝加哥觀光了一圈。
扶著顫顫巍巍的周穎詩回校,何渭覺得好氣又好笑,“有沒有人說過,這邊不是那么安全?”
周穎詩點點頭,扶著膝蓋,想吐的勁兒過不去。
“哎,你真是……”何渭叉著腰,“我剛好從學校出來,就看見你一路問人一路走,陌生女孩到陌生城市,還是這樣的城市,您這樣安全嗎?”說完正了正音色,“最近如果要出來,必須告訴我,必須!”
周穎詩擺擺手,“管的著嘛何老師,你還管到芝加哥了。我也不是隨便問人的,我也是看人才問的。”
“看什么,看膚色?看長相?”
周穎詩無語,這話不好回答,是不是都會得出自己是戴了標簽看人的結論。“我最近,要是出去的話,我告訴你,就麻煩你了。”
……
一路晨光熹微,天氣涼涼的,兩個身影一路小跑到了海軍港。
“這里真好看,空氣也好。看!那還有海鷗。”
“是啊,你看那邊,”何渭指著來時的路旁邊的地方,有一條船,上面寫著英語。“認識嗎?”
“Shrimp boat”
“阿甘正傳看過嗎?”
“哦!居然是那個!和丹中尉的蝦船。”周穎詩瞬間覺得和這個城市的距離近了一分。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嗯?”周穎詩納悶,“我什么時候心情不好了?”
何渭笑了,“直覺吧,看你這次來,心思不在這的樣子,連時差都能調一周,失戀了嗎?被男朋友甩了?”
“我……沒有。”
“沒有什么啊,沒有談戀愛,還是沒有失戀。”故意試探。
“我單身。以前是,現在是,未來,很久可能都會是。”
“嗨,又沒人逼你,說的大義凌然的樣子,談戀愛又不是去赴死。”
周穎詩又想起駱錚,不知道和他談戀愛是什么樣子,這個事情好像很難描繪。隨之又懊惱想這些過去的人沒有任何意義,突然笑出了聲。
“笑什么。”
“好笑呀,五十步笑百步,就是這么笑的。”周穎詩岔開話題,“之前,你經常來這嗎?”
“不算經常吧,心情不好的時候過來,看看海,看看浪,心情就好多了吧。這邊環境都不錯,但早上尤其單獨的女性還是危險,前幾天有個中國老太太就被搶了錢包,所以你找我陪你跑是對的。”
“剛剛路過一個人慢慢靠我很近,我差點以為要搶錢的。嚇壞我了呢。”
何渭笑了笑,“快看,那,快日出了。”
周穎詩轉身看去,五大湖不愧是大湖,遠處的岸邊隱隱綽綽,不太明朗,海浪推動著朝陽的霞光慢慢靠近,就像心臟泵出的新鮮血液,一脈一脈的涌過來,新的一天,就該有新的光澤。“真好看。”
風吹著,很舒服,周穎詩沉迷其中,緩緩想起“哦,這個地方,是你錄婚禮視頻的地方嗎?”
“嗯,沒錯。就是這。”
想必賀星言已經把婚禮上的事和何渭都說了,何渭沒有問,想必是都知道;周穎詩沒有說,是覺得沒有什么可以交代。
突然,遠處有個小朋友,歡呼著叫“舅舅,舅舅!”然后就沖著何渭的方向跑來,“舅舅,你怎么先來一步呀,沒有等我。”
“怎么是我先來一步,是你這個小壞蛋睡懶覺啦。你看太陽都升起來了呀。”
這個小朋友有點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再看向他的奶奶,居然是飛機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也認出了周穎詩,“這不是飛機上的那個女孩嘛,不知道我有沒有認錯人?”
周穎詩笑著說,“阿姨我記得您和小朋友。”
“你們認識?”何渭詫異。
老太太把飛機上的偶遇講了一遍,還夸了周穎詩心善。“我今天給你們準備了好多菜。”
周穎詩忙擺手說不用了,何渭壓下來,“本來就是今天的環節之一,帶你回家吃飯的。”
“啊?”一臉懵。
小朋友拉著何渭問,“舅舅,這位就是舅媽嗎?”何渭笑了,揉揉他的腦袋,“也許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