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北域回來,真是辛苦了,快多吃點!”明昭殷勤的將桌上的食物夾到呂念碗中,過程自然又流暢,自從呂氏一對父子戰死沙場已經過了近十年,呂念自那時起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明王府度過,二人的母親情同姐妹,幼時就時常玩耍差點還定了娃娃親,但因兩人自小就不對付,時常打架才歇了這心思。也是從呂氏父子死亡后,明昭對呂念多了些關切,二人不再像小時候那般,呂念不喜呂家獨留自己一人的清冷,回蘭陵也多數待在明王府。
“去西澤這一趟,收獲頗豐?”呂念邊問邊蹙眉看著碗里那醒目的青菜,呂小侯爺自幼不愛吃青菜,每次吃飯都要有人追著喂,為了這挑食的臭毛病沒少挨揍,后來喂小侯爺吃青菜這事就自然而然的到了明昭身上。呂念努力憋氣將碗中的青菜快速夾起咽進去,這才有心思聽明昭說什么。
“還不錯,處理了一個北域埋在東籬的暗棋,得了處不錯的山頭,我覺得那地方不錯,可以在山頂建處宅子,老了還能搬去那里,種種花樹,風景獨美。”似是想起了那山間的風景,明昭嘴角不由微微向上。
“話都讓你說盡了,若不是看中那山所處地勢,你怎會借著和親的名義親自走這一遭。”
明昭一點都沒有被拆穿心思的窘迫感,此次明昭本就是借著去和親的名頭探一探這鹿鳴山上究竟是真匪徒還是他國奸細,鹿鳴山雖地處東籬境內,卻可以在山上窺到西澤的邊境,若不是身在山中,是很難發現這其中的奧秘,地勢易守難攻,這種地方總會在未來某些時候起到至關重要的一步。
“你呢?北域現在怎么樣了?”
“比我們相像的還要亂,看似只有北域的烏可汗、烏可染二人分庭抗禮,但暗中有不少人在攪局。”
“當年我們的母親前后死的蹊蹺,查了這么久才查到北域的一點線索,如今各方勢力魚龍混雜,這不久怕是要國戰了。”
呂念有一雙微微上翹的桃花眼,笑起來時有幾分輕挑的勾人,長大后自己漸漸收斂,不怎么愛笑,那雙桃花眼看人時便多了幾分冷冽,只是在明昭面前笑起來時依舊如從前那般:“該來的總會來的,你就少費些心神吧!”
二人飯后走在王府的庭院中,周圍巡邏的侍衛宮女紛紛避開,一時間寂寥,二人不曾開口,明昭低頭看著月下二人的影子,仿佛過了許久開口道:“此次父王回蘭陵,應當還有一事。”
呂念聽到此有幾分恍惚,看著眼前才到自己胸前的姑娘,卻已經快要到及笄的年紀了。隨即笑道:“年后各方世家公子紛紛入世,各地的少年俊秀也要匯集蘭陵,借著祈安花節,一顯雙方才學底蘊,這是要回來給你相看夫君啊!”
“別取笑我了,你當你能躲到幾時,若不是天天見不得蹤影,你呂家的門檻都要被說親的婆子踏平了。”明昭看著眼前幸災樂禍的人一陣憤懣。
“我們寧陽長大了,當配得天下最好的少年郎!”月光下呂念的雙眸浸滿了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