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婷……”
“讓他走吧！
曉風，你其實也很想讓他離開，不是嗎？
我們三個人都一樣，我比你們幸運，至少我知道我的仇人就在隆慶。
只要我強大起來，我就可以去找她。
可你們不一樣。”
公孫雨婷說話的聲音一直沒變，從頭到尾都很輕柔，但是那種輕柔，更讓人聽了心痛。
“曉風，伯母是知道那個惡霸是誰，但是她不會告訴你。
而且就算告訴你，你現在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他甚至可能已經死了。
殺父之仇，你可能這輩子都報不了。
無歡呢，他甚至只是懷疑扶桑旅團，他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除了扶桑旅團，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真相。
但無論真相是什么，一旦他找到扶桑旅團，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雨婷，你……”
“曉風你讓她說完。”
“其實我們都清楚，我可能這一生都無法超過冷月，曉風的仇人可能已經死了，無歡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真相。
但是，因為這樣，我們就要放棄嗎？
我們都不甘心，可是我們都不敢做。
我不敢去找冷月拼命，而你不可能放下慕府不管。
我們之中，能現在就走上復仇之路的，只有無歡。”
“可那不是復仇，是送死！”
“所以我要無歡答應我們，我們三個人的仇，都要報。
在那之前，我們三個人誰都不能死。
無歡，你可以去找扶桑旅團，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活著回來。
不管你有沒有找到他們的消息，兩年后的今天，你必須回來。
否則，我會自盡。”
百里無歡愣住了，他沒想到公孫雨婷會讓自己離開，更沒想到她會說出自盡的話來。
“雨婷，我……”
慕曉風拽住他的手，打斷了他說話。
“雨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應該知道，她從來不撒謊。
行，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也一樣，圣賢歷8263年6月29日，你若不回來，我會陪著她做傻事！”
他多么希望這個時候百里無歡說“我不去了”，可是他知道，不可能，他會去，一定會去。
“我一定會回來！”
慕曉風放開他，他很清楚，一定會得到這個回復，可真的聽到之后，還是有些難受。
他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現在要去死亡的邊緣行走，為了他們共同的心愿。
可是他不能陪著去，他覺得自己是個懦夫。
百里無歡擤了一下鼻涕，盡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對了，曉風，給我說說靈術學院的事吧，我還沒上過學呢。”
慕曉風看著他，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兩聲，把頭歪到一邊，噘了噘嘴。
“我不是也沒上過。”
“反正我們要直接去報考高級靈術學院，大家都沒上過，那還是你最熟悉，你就說吧，我也想聽聽。”
好不容易能換個話題，公孫雨婷可不想繼續聊那些不開心的事。
“行，那我就說說。
靈術學院，可以說是人族為了自保建立的，畢竟其他種族可以說是全民皆兵。
人族縱使基數龐大，但高手太少，各國建立靈術學院，可以說都是為了普及靈術教育，培養更多高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算是培養，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所以越是好的學院，考核越是困難。
唯一有利于考生的，就是沒有年齡限制，雖然各級學院都有一個年齡基礎，但只要靈力等級達到，就算年齡不夠，一樣可以報考。
超齡就只能放棄了。
高級靈術學院有四大名校，分別是：墨客帝國皇城學院、墨客帝國天府學院、龐貝帝國軍武學院以及北冥帝國書琴學院。
皇城學院以自律立校，天府學院精英教育模式遠近聞名，軍武學院的軍事化管理是學生的噩夢。
書琴學院則是天下學子最向往的地方，美食、美景、美人，可謂是書香門第之首，天下文壇之宗。”
慕曉風調整了心情，盡可能說得生動一些，想把大家從剛才的情緒里抽離出來。
但他畢竟死板慣了，實在能力有限，這時候還得百里無歡出場。
“那我們能去書琴學院嗎？
這名字，一聽就是花天酒地……不對，是吟詩作賦不二之選呀。”
百里無歡話音未落，兩人已經忍不住偷笑了。
“你就別想了，要去別的帝國報考學院，除非你是皇親國戚，而且，你還必須是去做質子的才行。”
“誒，迂腐，愚昧，還說什么建立靈術學院的初衷是為了人族自保，連國別的界限都還如此清楚，還談什么團結人族。
誒，看來海外的小姐姐們這輩子是等不到我了。”
這下公孫雨婷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無歡，你還是別臭美了。”
聽到公孫雨婷這么說，百里無歡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以略顯憂郁的語氣繼續說到。
“我這不是臭美，是為天下少女憂心啊！”
慕曉風知道要攔住他繼續做作是不可能了，索性不管他，繼續說自己的。
“帝國境內，高級學院不下千數，而我們的目標，只能是天府或者皇城。
要知道，帝國有百分之九十的傳奇境高手，都出自這兩所學院。”
見他們沒人搭理自己，百里無歡也只好默默打住，乖乖做個好奇寶寶。
“那這兩所學院哪個好呀？”
“這個嘛，就看自己了。
皇城學院的宗旨是‘學無止境，自強不息’，所以皇城學院最注重的，就是自律。
院長希望他的學生能養成身處鬧市，我心自靜的品質。
所以皇城學院可以說是來者不拒，除了每年的兩萬名統招名額外，還有兩萬名拍賣名額，另外還有兩萬名抽簽名額。”
“什么什么？這都什么呀，聽不懂啊？”
公孫雨婷和百里無歡一樣疑惑，只是沒提出來，被他搶先了。
“統招名額，就是通過正規考試進入學院。
拍賣名額，顧名思義，價高者得，只要年齡沒超過二十歲，任何人都可以競拍。
哪怕你是筑基小修也沒問題。
抽簽名額就更厲害了，只要年齡沒超標，就能自薦，由校長隨機抽取兩萬人，獲得入學資格。”
“這也能叫高級學院？”
“這就是皇城學院的特色，學院就像一個小型的社會，學院內甚至可能有殺人犯成為了正規的學子。”
聽到這里，百里無歡表示服氣，這校長，膽子夠大。
“可以說在皇城學院里，只要不觸犯墨客帝國死罪法規，你想做什么都行。
也正因為這種教育方式，帝國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超凡境靈術師都出自皇城學院。
當然，百分之九十的叛軍，也出自皇城學院。”
聽到前半句時，百里無歡剛想瘋狂吹捧，沒想到接著就是……
還能說什么呢，呵呵二字，望簽收。
“那天府學院呢？”
皇城學院的風格顯然有點奇葩了，公孫雨婷不太想去，于是問道天府學院的情況。
“天府學院和皇城學院可以說截然不同，講究精英式教育。
學院以‘圣人之道，一生如一’為宗旨，認為原本就優秀的人才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而真正優秀的人，一生都不會松懈。
所以天府學院每年只招收五千人，而且考核及其嚴格，錄取概率不到三百分之一。
如此高質量的學生，帶來的成效也是非常明顯的，帝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傳奇境靈術師都畢業于天府學院。
但是，最終能突破超凡的就不多了。”
聽完介紹，百里無歡想了想。
“這么說來，要想保底傳奇，就去天府，要想沖刺超凡，就去皇城。
誒呀，這可真是難辦啊。”
這話一出，慕曉風和公孫雨婷第一反應就是：
難辦你個頭，且不說你有沒有天賦修煉到傳奇境，先考慮自己能不能考上這兩所學院好吧。
可是轉念一想，論天賦，百里無歡保送天府學院都沒問題。
至于皇城，他拿錢砸也能砸開皇城學院的校門。
面對這種又有天賦又沙雕的人，你還能說什么呢？
只好默默說一句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