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前廳,秦歡坐在首座,讓王大志把幫眾們都叫過來,在他們或興奮或好奇的神情中,將那十份練氣散,以及省下來的八十兩銀子分發(fā)了下去。
大家的目光頓時被那薄薄一包藥粉所吸引,秦歡也不著急,等他們都看過了捏過了,議論聲逐漸小了下來時,才伸手輕輕叩了叩桌面,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冊。
他對眾人道:“從今天起,這本二十四路鬼影手就是我們鬼手幫的基礎(chǔ)功法了,人人都可以傳閱,希望你們能共同修煉,相互學習,爭取早一日掌握,讓我們鬼手幫真正強大起來。”
幫眾們望著那本破舊的冊子,心中一片火熱,紛紛回答:“是,我們一定會好生修煉,絕不辜負幫主的一番苦心!”
“不是不辜負我,而是不要辜負你們自己,我想大家都明白,等級每提升一重,能看到的景致便大不相同,現(xiàn)在功法已經(jīng)擺在你們面前,以后有什么樣的成就,就看你們自己下多大功夫了。”
說完這些,秦歡示意王大志上前。
王大志躬身從秦歡手里接過功法冊,面色肅然道:“幫主這一番話,實乃金玉良言,字字珠璣,我等幫眾,定會銘記于心,片刻不敢忘懷!”
秦歡古怪地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也不多說什么,起身悠悠的往內(nèi)院去了。
一進房間,他立馬興沖沖地脫下了鞋,之前爆出來的那雙牛皮漆靴,他可是一路上都惦記著呢。
“我倒要感受一下,這上品凡器的鞋子,究竟和普通鞋子有什么區(qū)別!”
秦歡一邊嘀咕,一邊意念落在物品欄上,霎時間,一股極為舒適的包裹感從他的雙腳傳來,他低頭看去,一雙黑褐色的皮靴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
他邁著步子在房間里走了兩圈,無論是抬腳時輕捷而合適的重量感,還是落腳時堅實而有力的觸地感,都做到了描述中“極為適腳”這四個字。
“感覺走起路來都帶風,果然是系統(tǒng)出品,必屬精品。”
秦歡滿意地笑了笑,也不想在換回去,直接把舊鞋子踢到一邊,正準備重新演練一遍“蹲伏”這個新技能,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嚽宕鄲偠南乙簟?p> 他推開窗,果然聲音是從對面的西廂房飄過來的,伴隨著這時而悠揚,時而凄婉的BGM,秦歡第二次施展蹲伏,這一次他沒有完全順從系統(tǒng)的操縱。
丹田的先天之氣順著經(jīng)絡(luò)下行,筋肉緊縮,雙膝瞬間一屈,呈現(xiàn)下蹲的姿勢,保持了這個狀態(tài)大概三息時間,秦歡忽地彈腿起身,這時丹田仿佛響起了一道悶雷聲,肺腑也隨之震蕩,數(shù)股熱流在腰背快速穿梭,最終匯聚于肩尖。
“哈!”
秦歡實在忍受不聊上半身那種火熱而劇烈的震顫,大吼的同時身形猛然向左上方一頂,因為沒有目標,所以只是頂撞在虛無的空氣中,但秦歡卻深知剛才那一下蘊含的力道有多么驚人,就算是面對淬體期武士,也足以撞斷其肋骨,震傷其內(nèi)臟。
不過這種強大爆發(fā)力帶來的后果就是,秦歡整個上半身又酸又麻,還到處刺痛,應(yīng)該是一條條未經(jīng)開發(fā)的經(jīng)絡(luò),突然被先天之氣凝聚的激流沖擊所導致。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很高興,自言自語道:“蹲身迅速閃躲,肩背猛力上頂,這是近身反擊的神技啊!不對,這個技能還可以滑行呢,就算用來突襲也未必不行!”
施展蹲伏時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的共同作用,也讓秦歡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測,越高階的武技灌注經(jīng)絡(luò)越多,能調(diào)動的身體部位也越多,現(xiàn)在看來是沒錯的,甚至事實還比他的猜測更甚一步。
因為蹲伏這個武技居然可以被分為兩段,下蹲時行氣僅僅經(jīng)過雙腿,此時可以選擇結(jié)束施展,也可以繼續(xù)施展第二段肩頂,行氣既經(jīng)雙腿,更過上身腰背,其中涉及經(jīng)絡(luò)的復(fù)雜程度超乎秦歡的想象。
“雖然蹲伏是系統(tǒng)自帶的技能,但這個世界也有別的黃階極品武技,難以揣度那些武道大能的腦袋有多么縝密,才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的武技!更令人震撼的是這還只是黃階極品,其上還有玄階、地階、天階、圣階呢!”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秦歡沉默一會兒,用這句話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開始閉目打坐,內(nèi)視己身,沖刷腿部新開發(fā)的經(jīng)絡(luò)。
沉浸在修煉中總是時光流逝而不自知,等到王大志來敲門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午飯的時候。
秦歡走出房間,正要與王大志一起去前廳,突然他心中一動,目光轉(zhuǎn)到對面的屋子,問王大志:“余姑娘每天是怎么用飯的,她自己去廚房盛飯菜然后端回房間吃嗎?”
王大志撓撓頭,道:“應(yīng)該是如此吧,我也極少進出廚房,不是很清楚這事。”
又朝那邊看了一眼,秦歡把這件事記在心里,去到前廳用過午飯后,他回到內(nèi)院,在西廂房門前徘徊了三轉(zhuǎn),終于走到門前敲門。
“篤篤篤。余姑娘,我有事想與你談?wù)劊煞奖氵M去嗎?”
“秦公子?”屋內(nèi)余彩秀的聲音顯得很是驚訝,“你稍等一下。”
沒過多久,房門吱扭被打開,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飄散而出,讓秦歡不由鼻翼輕動,心里想,怪不得古代女子的房間稱為“香閨”,真是一點沒錯。
余彩秀開門后本就盯著秦歡,此刻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俏臉微紅,道:“秦公子請進吧。”
秦歡抬腳進入屋子,忍不住好奇的張望了兩眼,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結(jié)構(gòu)與他居住的東廂房差不多,只是多了許多家具,一面寬闊的屏風和垂下來的珠簾割斷了客堂與居室。
兩人在客堂中間的小方桌旁坐下,余彩秀問道:“不知秦公子找我有何事?”
“其實我想問……”秦歡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這宅子里只有余姑娘你一個女子,是否會覺得不方便?”
“這……”余彩秀低下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轉(zhuǎn)瞬黯淡了下來,語帶哭腔道:“公子你……難道是想讓我走嗎?我……”
“唉?不是不是!”秦歡連忙擺了擺手,道:“我是想說,如果你覺得只有你一個女孩寂寞的話,我可以去買個丫鬟回來,但她就要安排在你這邊了,所以想來問問你的意思……”
聽到是自己誤解了秦歡的話,余彩秀低垂的面頰上一片緋紅,更加不敢抬頭,只是道:“其實我自小就沒有什么朋友,平日多是彈琴看書自娛,并不覺得寂寞……何況,如今我已獲自由身,這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再不敢有其他奢求……”
“你確定?那從晚上開始,你也一起去前廳吃飯吧,總是一個人獨處的話,好人也要憋出毛病來。”
說起來,秦歡自己上輩子也算個孤僻的人了,可想到余彩秀一日三餐只能窩在自己房間,幾十米外的大廳卻熱熱鬧鬧,還是覺得不對滋味。
余彩秀能感受到秦歡是為她好,可是想到每天跟一群糙漢子待在一起吃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心里不由嬌嗔道:“這個小家伙,真是讓人為難……”
見余彩秀遲遲不答,秦歡基本明白了她的想法,于是嘆道:“算了,隨余姑娘你喜歡吧。對了,我上午問你對以后有什么打算,現(xiàn)在可有一點頭緒嗎?”
余彩秀抬起頭,目光左閃右閃,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把心里的話說出口:“我想……修煉,秦公子你……可以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