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是因?yàn)槊郎?/h1>
回去的路上,蘇荷都用著一股奇怪的眼神看著言木。
言木被看到莫名其妙,不解問道:“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夫人您覺不覺得,方才您對康王的態(tài)度有與之前相比顯得很是不同?!?p> “有什么不同?”
“顯得熟絡(luò)了很多,像老友,又像是……”
“像是什么?”
蘇荷悄悄看了言木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總之,夫人就不曾對太子那樣。”
“像情侶!”系統(tǒng)直接捅破了蘇荷話中的那遮羞布。
言木:“……”
你才像情侶呢,你全家都像情侶。
系統(tǒng):“……還好我沒有家人?!?p> 舒云館里,蘇荷搬了張搖椅放在院中,言木躺在深秋的陽光里,一把團(tuán)扇蓋住滿臉的憂思。
系統(tǒng)的話雖然欠揍,但還是稍稍觸動了言木。
她剛剛好像確實(shí)是在和謝夢丘開玩笑,她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對謝夢丘放下警惕,她不會真的喜歡上了他吧!
言木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一激靈。
她喜歡他什么,臉嗎?
不過,單論臉的話言木還是十分中意的。
人格魅力的話就是大打折扣了,謝夢丘小氣、愛記仇、喜怒無常、心狠手辣、濫殺無辜……
言木一口氣列了許多謝夢丘的缺點(diǎn),提醒自己怎么可能去喜歡上這么一個渣男,不僅渣還是殺了原主的兇手。而自己之所以會因他亂了自己的心,完全就是因?yàn)槟菑埬槨?p> 對,沒錯,就是這樣!
言木堅信自己就是被謝夢丘的美色所惑,畢竟她是個三觀能跟著五官跑的人。
想到此,言木就安心多了。
拿掉臉上的團(tuán)扇,舒舒服服的曬太陽。
系統(tǒng):“只有我認(rèn)為你是在自欺欺人嗎?還是當(dāng)局者迷?”
言木蔑視一笑:“年輕人,你追過星嗎?迷戀一個人很大的原因就是因?yàn)樗念?。謝夢丘長得好看,所以我對他春心萌動點(diǎn)根本就不丟人,在美色和性命面前,你當(dāng)我傻才會選前者?!?p>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選擇謝夢丘,這樣美色和性命你都有了。”
“又來了……”言木對系統(tǒng)有點(diǎn)不耐煩:“你干嘛非要讓我選謝夢丘。我跟你說我最討厭那種依附男人而放棄自我的人,我可是現(xiàn)代獨(dú)立女性,是要靠我自己的!”
系統(tǒng)呵呵:“是啊,非要把自己作到這個份上。明明能改成一本《霸道皇叔愛上我》,卻偏要寫成《惡毒女配尋死記》?!?p> “……”
“蘇荷!信寫好了沒有?”被系統(tǒng)懟得扎心的言木,只能轉(zhuǎn)移到其他事情上。
蘇荷正在寫最后一個字,聽到突然言木喊她,手一抖,沾著濃墨的狼毫瞬間將宣紙浸透,暈開了一大片。
蘇荷抬頭從圓窗望去,見言木正呼哧呼哧地猛搖扇子,顯得十分不耐煩。
蘇荷不知道夫人為何發(fā)怒,只以為耽擱不得,來不及重寫,就將這張沾了墨漬的紙拿了出去。
“夫人,你瞧這樣可還行?”蘇荷將信恭敬遞上。
言木接過,因?yàn)檫@里的行文習(xí)慣她還不太習(xí)慣,只粗略讀了一遍,看得出來大體就是讓謝閎聯(lián)系白河山附近的土匪,她負(fù)責(zé)通風(fēng)報信,二人里應(yīng)外合綁架言梓兮。
言木就將信給了蘇荷,“就這樣,密信三皇子?!?p> 蘇荷看著信尾那個大墨團(tuán),不確定地問道:“夫人,奴要不要重寫一封?”
“重寫什么?”
“信上染了墨漬。”
“不用,又不影響讀信,那么美觀干什么,要知道,美色最易迷人心智?!毖阅疽黄吨赃吇苌系能岳蛉~,恨恨說道。
蘇荷看著地上零落的葉片疑惑不止,夫人為何就突然間就生這么大氣,這可是夫人最喜歡的茉莉,她怎么下得去手。
永寧殿內(nèi),謝璞玉正在監(jiān)督宮女花月和星葉抄女則。
花月和星葉都是從小侍奉她的宮女,學(xué)的都是和公主一樣的小楷。從小又被謝璞玉逼著仿她字跡,所以從小到大,謝璞玉每每遭夫子罰抄書時,都是讓她們兩個代抄的。
謝璞玉一手拿著戒尺,一手拿著塊桂花糕,在花月和星葉身邊轉(zhuǎn)轉(zhuǎn)悠悠。若是有人寫得慢了或是寫錯了,她都會一戒尺打到書案上可今日,然后煞有其事地說道:“怎么回事,都給本公主認(rèn)真點(diǎn),一人一百遍!”
謝璞玉又啃了口桂花糕,滿腔的甜膩膩也不能壓下心里的委屈和怒火?;适寰谷蛔屗P抄兩百遍女則,就連夫子都沒有罰過那么多。每回被罰時去皇祖母那里撒撒嬌就可以了,可這回連皇祖母也不管用了,一聽是皇叔罰的,皇祖母竟然還說罰得好。
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像這么委屈過,比上次六公主冤枉她害死了她的小馬駒還要委屈。
氣呼呼地塞下最后一口桂花糕,見星葉一個時辰只抄了一遍,氣得謝璞玉手上戒尺就狠狠的一敲那堆未寫的宣紙,“快不快點(diǎn)!寫不完不許吃飯!”
“是……”星葉哆嗦了一下,顫顫提筆沾墨。
侍奉的一個二等宮女來稟:“公主,太子殿下來了?!?p> “快快快,都讓開!”
謝璞玉匆匆讓花月和星葉起身,自己坐了下去,又讓她們收拾好另一份軟墊和筆墨,這才正色道:“快請?!?p> 謝玄一進(jìn)來,見到的就是正在奮筆疾書的謝璞玉。
“哎呀,聽說璞玉今日受委屈了?”謝玄在書案旁坐下,調(diào)侃笑道。
“璞玉不委屈,太子哥哥的側(cè)妃才委屈呢!”謝璞玉趴在書案上撅著一張小嘴,說著不委屈實(shí)際卻是委屈死了。
謝玄看著謝璞玉這副氣鼓鼓的樣子搖頭失笑,“好了,小公主,今日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可是不由分說的就追了木兮一路?!?p> “哼,她上次讓我在太后面前吃了那么大一個啞巴虧,花月的手到現(xiàn)在還沒好呢,此仇不報,這讓我顏面往哪擱!”說著說著,謝璞玉又憶起了那段不堪往事,氣得用筆尖恨戳紙張。
星葉看著很是心痛,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抄的,公主這么一毀,她又得重新抄了。
謝玄接過花月遞來的茶抿了一口,剛蓋下杯蓋,卻見手指上沾了莫名的黑漬。再看那杯茶杯,青色杯身上也沾染著顯眼的黑漬。謝玄立即偏頭看了一眼花月的手,花月右手手掌上果然有黑漬。
再看看書案上的墨,謝璞玉干凈的手,一切都不奇怪了。
謝玄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開口道:“花月的手既然沒好,那你為何還讓她幫你抄女則,莫不是是想加重花月的傷勢,好嫁禍給我的側(cè)妃吧?”
謝璞玉手中的筆一頓,驚想太子哥哥怎么知道,從小讓人代抄的事她可是從未告訴過別人,為的就是以防被太后知曉。
不是她,那就只有花月和星葉了……
謝璞玉立即怒視了花月和星葉一眼,花月和星葉害怕地瑟縮了一下,無聲地?fù)u著頭。
謝玄看著好笑:“不用瞪她們,不是她們出賣的你。而是你自己,你一向馬虎,若真是老老實(shí)實(shí)抄書了,手上怎么可能還是干凈的?!?p> “我方才凈過手了!”
見謝璞玉還在狡辯,謝玄又問:“那花月手上為什么也有墨漬?不幫花月一起洗了嗎?”
“她……她剛剛辦我磨墨的……”謝璞玉嘟著嘴小聲辯駁著,說到最卻是如蚊嚀般聲響,說得自己也不信了。
“太子哥哥……”她抓住了謝玄手臂,使勁地撒著嬌:“我錯了啦,這么多我怎么抄得完嘛,就讓花月和星葉幫幫我,怎么了嘛……”
謝玄佯裝責(zé)怪地地看了謝璞玉一眼,呵斥道:“你啊你,不過是幾遍女則,依我看,抄抄也好,你看看你,哪還有個女子賢良溫婉的樣子?!?p> 謝璞玉急了:“幾遍!太子哥哥,這哪里是幾遍??!”
“幾十遍?”
“足足兩百遍!”謝璞玉卯足了委屈。
“……”謝玄大抵是明白了謝璞玉的苦楚,小時候他文章沒有背出來,太傅最多只罰了十遍,這兩百遍確是有多了些。
“太子哥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覺得皇叔很過分?”
“過分過分。”謝玄隨口敷衍,忽然想到什么,又問道:“皇叔真是為了木兮才罰你的?”
“對啊!”
“你就只是追著木兮,皇叔就罰你了?”
“不是啊,我罵他們狗男女?!?p> 謝玄:“……”
“不過我真的見到言木兮躲在皇叔身后裝可憐,一旦皇叔看不見她了她就對我挑釁?;适逡侵浪沁@樣的人,才不給她帕子呢,就連她用了皇叔的衣袖拭淚,皇叔也沒有怪罪她,不過就是仗著幾分狐媚色,連皇叔都敢勾搭,太子哥哥,你娶的那個女入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謝璞玉恨恨說道。
“等等,你說,木兮用來皇叔的衣袖拭淚?”
“對??!”一提到這個謝璞玉就來氣,“要是我,一定砍了她的手!”
聽了謝璞玉說了這么多,謝玄也是吃驚的。他雖知木兮和皇叔之間是有有牽連,卻不想到了這個地步。皇叔為人一向冷淡,衣袖竟然都可以借她拭淚。他的心中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木兮啊木兮,你究竟是有什么我是不知道。
見謝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謝璞玉不禁問道:“太子哥哥,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
“太子哥哥,我和你說,言木兮就是一個放蕩的女入,我瞧她今日就是在勾引皇叔,你定不能輕易的饒她!梓兮姐姐對她那么好,她不也背叛了梓兮姐姐嗎,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p> “好了,小公主?!敝x玄寵溺地摸摸謝璞玉的頭頂:“你乖乖的把這些女則抄完就好,其他事和你都無關(guān),哥哥走了。”
“太子哥哥……”謝璞玉急忙抓住了謝玄的手腕,滿臉的祈求:“你能不告訴皇祖母這事嗎?”
“哪件事?”謝玄故意扳著臉逗她。
謝璞玉甜甜一笑:“全部。”
“好,小公主。”謝玄無奈地掰開謝璞玉黏在他手上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