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到影衛的密報,祁央都呆了,驚愕的嘴巴都合不上,腦子不靈光。
他著實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自己手中密報里的人物之一。
懷著忐忑心情,他將密報呈于公子。
“這太奇怪了,會是誰呢?”
書房里,祁央來回踱著步子,靈光一現,有個人從腦子里冒出來。
“定是她,一定是她,街上相遇那次,正是北尤國公主前來沭陽的日子,定是她冒著我的名字與公主見過面了,只有那個姑娘與我過不去,再不會有旁的人。”
“她倒是走的干脆,說不見便不見了。”
祁央漲紫的胡子拉碴的臉上,似乎透著些憤填膺。
幾面之緣下來,他可是在那個女子手里吃了不少虧。
“公子,這個姑娘妥妥地跟咱們八字不合,下次若是再遇到她,我定會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白面公子卻是一臉玩味地看著祁央,后者被看的沒了底。
莫不是他又說錯了什么吧?
白面公子慵懶的聲音響起來,“你可是確信?如今這沭陽城里,能叫你悶頭吃虧的,可是少之又少,可是數數這些日子以來,你在她身上栽的跟頭,還少嗎?”
“枉你自稱為天下絕頂聰明之人,如此看起來,這個姑娘不知道比你聰明多少。”
“你跟我說說,這是絕了誰的頂?”
“還八字不合,我看是你與我八字不合。”
哈?
怎么說來說去,拐來拐去,最后倒怪罪到他身上來了。
祁央郁悶極了,明明他才是最聰明的那個,好嗎?
“公子,您這般說,心會不會有一點點的痛?”
“祁央可是公子最趁手的人了,公子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夸獎一個不想干的外人?”
祁央掩面,假裝哭唧唧,故作女子樣,用衣袖抹著眼角。
“聽著公子說出這些話來,央太難過了,受委屈的人明明是我,現下怎么又討論誰更聰明?可我祁央也不是傻的呀!”
白面公子嘴角抽了一抽,祁央胡鬧的樣子,不要太悶騷。
他靜靜甩出一句話,“若你這么喜歡做女子,那要不要我幫你一把,把用不著的玩意兒割了,送你去做宦人?”
“現在傳來的密報,不就是北尤國的公主正在漫天尋一個叫做祁央的白面小臉?“
“我將你送進宮,說不定還能得些賞。”
說話間,白面公子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祁央的襠下,仿佛只要祁央說一個好字,他便可一聲令下,“斬草又除根”。
祁央眼神一轉,掂量了掂量,“使不得,使不得。”
“萬萬使不得,祁央舍不得離開公子。”
白面公子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祁央暗道,忍了,忍了。
轉眼,祁央又開始哭唧唧,“公子,您說北尤國的公主為何要尋我,莫非真的像公子所言,她想叫我進宮陪她?”
白面公子聞言,將所有的嫌棄都寫在了臉上,遮都沒遮住。
“你若是長個三頭六臂,或許還有可能,可你看看眼下你的樣子,讓你進宮做甚,把你的胡子當草拔嗎?那還不臟了人家公主的手。”
“人家要的是白面小臉的祁央,哪里是你這個邋里邋遢,胡子拉碴的祁央。”
“若你真的想去,或者我可以幫你把胡子剃了,下面也割了……”
祁央瞪大了眼睛,夾緊某處,“不了,不了,祁央不進宮,祁央打死不進宮,祁央要跟著公子一輩子。”
“那公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自然是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幫到咱們的北尤國公主了?”
白面公子恬靜的微笑里,看不出什么個人情緒。但是祁央知道,暴風雨前的安靜最是嚇人。
“那……那個姑娘呢,公子?”
“祁央”,公子答非所問,“你說按照你原來的法子來做,怎么樣?”
“什么原來的法子?”
“何必辛辛苦苦地盯著,不如直接抓回來,憑著他們的手段,想問什么是問不出來的。”
公子有些想改變主意了,他或多或少有些動搖了。
抓還是留著?
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回到獻公府了,不管是抓還是留著,定便是又回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了。
不管是不是她充了祁央,惹了個公主回來,他都想看看,她還能作出什么妖來。
想翻出他的手掌心?!
她大可以試試!
“最近公子遷可有什么消息?”
祁央臉色一正,忙回道:“公子遷倒是沒閑著,趁著主君不在,與主君的老部下有過不少的來往。”
“就是不知道在接觸些個什么,主君的老部下們,個個是頂尖,影衛也不好打草驚蛇。”
白面公子嗤笑一聲。
他的好阿弟想做什么,他這個兄長再清楚不過了。
阿弟,你就這么等不及了嗎?
來吧,新的舊的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