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二樓,公子慵懶地徹倚著欄桿,手下不停地往嘴里灌進去一杯酒。
“咕咚,咕咚——”
兩口而已,一大盅酒水就被自己打發完了。
自那日與太子共飲完后,公子徹變成了酒肆的常客。
愛上了這里,因為毫無遮擋的視線,可以穿過層層障礙,看到想看到的人。
于是,手中酒,眼中人,成了他的日常必修課。
“公子,我今天可是在丞相府外,瞧見珠兒那個丫頭了。”
“那丫頭算得可真準,她果然又被重新安排在壁君身邊了。”
“嘖嘖嘖!!”
“這丫頭,有手段。”
茍壬一邊贊嘆不已,一邊替公子徹換了一壺酒。
公子徹搖了搖手里的酒杯子,并沒有急著喝下去。
“呵呵……”
公子徹嘴角一彎,發出幾聲冷笑。
最不會叫的狗,才是咬人的狗!這個道理,他從小就領教過了。
說到底,自己的阿兄,不就是那只不會叫的狗嗎?從小到大,自己在他身上吃過的虧,太多了。
“來了,來了——”
茍壬伸手指了指樓下不遠處過來的馬車,“快看……”
只見一輛馬車,從遠處叮叮當當而來。
熟悉的裝配,熟悉的馬蹄聲,熟悉的節奏。
望穿秋水,就差公子徹拿眼睛將其融化了,他又怎么會不認識呢?
公子徹指間敲擊著欄桿,急促而有力,直敲的茍壬心里沒底。
他抬眼瞅了公子徹一眼,小心地說道,“想來這壁君是在丞相府待膩了吧,在外面轉轉,還是不錯的……”
茍壬剛一說完,公子徹便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嗯?
他說的話起作用了么?
“我們走!”
公子徹將手中的酒杯胡亂地一擲,轉身便下了樓。
茍壬回頭看了一眼幽幽遠去的馬車,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
“咚咚咚——”
馬車外輕輕響起來一陣響聲。
趙小五與阿樂相視一眼,知道關鍵時刻要來了。
祁央不能引起別人的過多注意,等了一會兒,里面沒有傳出反對的聲音,他便壓著嗓子道,“姑娘,央便進去了。”
趙小五忙裝作睡著的樣子。
“祁護衛——”
祁央朝阿樂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矮榻之上的趙小五。
女子臉色慘白,蝴蝶扇子般的眼睫毛微微輕顫,在眼瞼下映下一片陰影。
祁央伸手將暫時熟睡的趙小五攬進懷中。
呼吸平穩,少了些齜牙咧嘴,祁央還有些不習慣。
可不習慣的何嘗只有眼前的這些。
懷中的這一副柔軟的身體的主人,是他從未得到過的人啊!
這一抱,恐怕是今生祁央離趙小五最近的距離了吧。
“阿樂,隨我來!”
“諾!”
出了馬車,阿樂環顧四周,早就不見了車夫的影子。
不知道祁護衛用了什么法子,將人支開了。
無論如何,這對祁護衛來說,都不是甚難事。
祁央瞄了一眼身后,發現阿樂并沒有跟上來。
“快跟上,想甚呢?”
“唉,唉,就來——”
阿樂忙斂了神游的心思,快步跟上。
但是腦海里,卻浮出了一個更加疑惑的問題。
這到底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