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央與另兩個小分隊匯合后,命他們一隊人馬原路返回后前往下游,另外一支隨了自己于水上尋過去。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冥冥之中,他感覺到自己離公子與趙小五似乎隔的并不遠了。
他堅信,公子與趙姑娘一定還活著。
只要堅持下去,就會有希望,不是嗎?
撲通、撲通——
接連幾聲,幾個人像水猴子似的,利索地跳進水里。
若不是河面上漂浮的幾個點點,一般人定然是認不出來的。
等河面上的黑點飄遠了,才從巖石之后繞出來一行幾人。
茍壬一瘸一拐,罵罵咧咧地從隊伍最后跳了出來。
“呸,這是甚鳥不拉屎的破地兒?”
“老子膝蓋都被劃傷了,他老祖的,祁央這個潑皮,也不說帶個好地方,專門挑這些下濫地界兒。”
茍壬正是奉了公子徹的命令,前來盯梢的。
公子徹自然是想先祁央一步找到公子影與趙小五。
這倆人,一個是他權力上的絆腳石,一個是他感情上的攔路虎。
找到他們,解決了他們,公子徹前進路上的阻礙自然沒有了。
他便可以大搖大擺地繼承僖國公府爵位,心安理得地同壁君往來。
“嘻嘻,茍護衛是不是想花樓里的姑娘了,若是他們去的是花樓那該多好,茍護衛便可左擁右抱,夜夜笙歌也說不定呢!”
茍壬“啪”地一聲呼在說話人的后腦勺上,“你自己想去,帶上你茍爺作甚?”
“你是爺肚子里的蛔蟲啊?”
“再胡言亂語,小心茍爺我把你賣給伢婆子,讓你一輩子當個兔哥!!”
茍壬被祁央消磨了大半的精神,可人卻還是沒找到,他早就不痛快了,哪還能耐著性子聽別人胡謅。
“得嘞,哥兒幾個,咱們還是跟上吧!!”
茍壬招呼一聲,一行幾人也便攜了潛水撐子跟了上去。
趙小五此刻完全想不到,她身后追著的尾巴,竟然有這么多。
有想救命的,有想取命的。
她好不容易把公子影從木筏上拖了下來,腳下一滑,一雙人慘兮兮地摔在河堤上。
公子影腦袋一痛,悶哼一聲,更加頭昏目眩起來。
“喂......”
“我還不想死呢!”
“你這么整……”
“什么?”
趙小五一骨碌爬起來,忙將公子影扶正了,“你方才說什么?”
公子影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涸地起了皮的嘴唇,轉口道,“我渴了。”
趙小五不疑有他,捧了一鞠河水遞給公子影,公子影就著趙小五的手,將水喝的一干二凈。
“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趙小五看了看周圍,被河水一圈圈推上去的枯枝敗葉鋪了滿地。
明明是初夏,除了雜草叢生,便是漫天的荒涼、凄清。
趙小五縮了縮脖子,打了個激靈。
然后手上一熱,被公子影的大手包了個嚴嚴實實。
“慌什么,這不是還有我嗎?”
“半條人也是人啊,這么不把我當回事啊?”
趙小五表情不是太好,“你都什么情況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看看你,缺胳膊斷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