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只覺得身后有一陣強行拉拽的力量,回頭一看,原來是披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樹上一塊凸起的倒刺勾住了。
披風被掛了一道口子,卡在倒刺和樹干的縫隙里。
黎落拽了拽,披風絲毫不動,在這良辰美景浪漫時刻,這衣服竟然如此煞風景!黎落頗為郁悶地去解領口帶子。
手指摸到帶子上的繩結,她才突然意識到領口被自己系成了死結!摸索著解了幾下,不知道究竟是解開了一點兒還是系得更牢固了些。
葉離初瞧著黎落來回擺弄的手指,忽然抱著她抵在樹上,騰出手按住黎落的手指,道:“別動,我來。”
反正自己也解不開,黎落索性放手,扶著葉離初的肩膀仰著脖子讓他幫她。
領口系得小,葉離初解帶子的時候手指時不時會蹭到黎落的皮膚,癢癢的。
黎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吞一口口水,細白的脖頸便會喉頭微動,因為葉離初的觸碰敏感的皮膚微微泛紅,不一會兒就粉紅了一大片。
頎長秀美的天鵝頸白里透粉,由于微微仰著頭,去了全部遮擋盡數展現在葉離初眼前,皮膚緊致拉伸,連下頜線的輪廓都明顯了一分,葉離初不動聲色地看著,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叫了聲:“落兒。”
“嗯?”因為頭仰倚著樹,黎落看不見葉離初的表情,只能等著葉離初接下來的話。
葉離初沒有出聲,只是伸出食指輕輕勾了一下帶子,試了試松緊度,之后又將食指放在帶子和黎落的脖頸之間,用指腹滾動著上下搓捻著帶子。
感受到葉離初的動作,黎落身體輕顫了一下,聲音也因為脖頸拉伸變了調:“解……解開了嗎?”
“唔,有點難解。”葉離初托著黎落換了個合適的高度,詢問道:“我換一種方法怎么樣?”
“嗯,好……”
聽到黎落的應允,葉離初勾起唇角,笑得像只陰謀得逞了的狐貍。
他附身過去。
黎落身子一抖,抱緊了葉離初的脖子,驚叫出聲:“葉離初!”
他他他、他說的換種方法竟然是用牙齒咬!
呼吸噴灑在脖子上,熱熱的,癢癢的,渾身像有電流劃過一般泛起一陣陣酥麻。
黎落想要拒絕,脖子卻不自覺地仰得更開。她想,難道這是本能嗎?自己的腿竟然也環得更緊。
太陽升起來了,陽光零零散散地照進了林子里,給周圍添了許多光亮。
黎落昂著頭,感受到葉離初的唇瓣和牙齒與脖頸之間若有若無的廝磨,這種淺嘗輒止的觸碰惱人到了極點,它讓人一邊體驗愉悅一邊忍受難挨。
手足無措地保持著現在的姿勢,除了身體教她抱緊、環緊葉離初,黎落茫然得不知道還應該怎么辦。
葉離初嘴里的繩子不聽話地滑了出來,他伸出舌頭勾住,舌尖不經意地碰到了黎落的皮膚。
黎落陡然扣緊了自己的手腕,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泛起潮意,模模糊糊地看著逐漸明亮起來的林子。
在白日里的野外樹林做出這種略微曖昧的事情,一種難言的情緒纏綿地縈繞在黎落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她艱難地叫著葉離初的名字,問道:“好、好了嗎……要不,我自己來吧……”
聲音帶著顫抖。
葉離初察覺到黎落實在有些輕微的懼怕,終于放過了她,伸手把帶子挑開:“已經好了。”
黎落直起頭,一直緊繃的身體癱軟下來,脫力地掛在葉離初身上。
葉離初佯裝詫異地撫了撫黎落神色異常的臉頰,擔心到:“落兒,你怎么了?”
“我沒事,”黎落回答得沒有氣力,聲音淺淡:“我們回去吧。”
“好。”葉離初抱著她上了馬。
他知道,懷里的女孩還是抗拒親密的動作,但是,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寬闊的野外,有駿馬奔馳,陽光正好,照到了一男一女一馬,也照到了遺留在林子里的寬大披風,披風被倒刺掛著耷拉到地上,領口的帶子的確被解開了。
不是牙齒咬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