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離初這般耍賴,黎落不禁抿唇笑起來,向他繳械投降。
她笑:“既然夫君大人這么要求了,落兒哪有不聽的道理?”
說著,搭在葉離初脖子上的手臂稍稍用了些力道,黎落微微仰首,將嘴唇送了上去,淺淺地落在葉離初的眉心。
不是挑逗,不是玩笑。
是無比真誠的。
一個虔誠的吻。
柔軟的唇瓣只是輕輕地碰了碰,親了親,裹挾著綿綿且赤誠的情感。
短短的幾秒,世界卻仿佛靜止了好長時間。
馬車外微風拂柩的聲音,細雨拍窗的聲音,還有車輪滾動,壓過地面的聲響,之類種種,全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彼此的心跳在靜默的世界里咚咚作響。
一下,又一下。
兩種聲響漸漸地重合為一種。
……
不知究竟是幾秒,這個吻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又似乎很長。
黎落細密卷翹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水眸,眸子里氤氳的茫然瞬間被清醒代替。
她撤了胳膊上的力道,輕輕地搭著,雙唇快速離開了葉離初的眉心,竟有一絲羞澀無措的意味。
黎落垂下眼睛,臉上微微發(fā)燙,連睫毛都在細微地顫抖。
雖然她和葉離初有過更為親密的舉動,雖然只是親了一下眉心而已,她卻毫無征兆地紅了臉。
這場角逐走到最后,究竟是誰主導了誰?
看著黎落輕輕抖動的睫毛,葉離初忍不住勾唇輕笑,沒有笑出聲音,只是唇角沾了笑意。
他的姑娘還是太過害羞了些,明明最初的時候她才是那個言行大膽的人。
葉離初笑著搖了搖頭。
……真是弄不明白。
雙手還環(huán)在黎落腰上,他靜靜地看著黎落低垂的腦袋,也不出聲。
只見黎落深吸了一口氣,復又抬起頭,面上還留有余熱引起的薄紅,她努力維持著鎮(zhèn)靜。
“這個證明……可以嗎?”
“嗯……”葉離初佯裝在認真思考。
“勉強……可以吧。”
“不過,”他身體傾過去:“示愛只是親吻額頭嗎?”
俊臉突然放大到眼前,黎落條件反射地身子后仰,隨即瞪大了眼睛。
示愛?!!
表示愛意和示愛完全不同的喂!
“哪有什么示愛!你這是偷換概念!”
“喂!葉離初!你不要再壓過來了!我快堅持不住了!”
咚地一聲響!
事實驗證了黎落沒有說謊,她真的堅持不住了。
勾著葉離初的脖子,兩個人一起摔下了座位,馬車里發(fā)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
幸好葉離初及時接住了黎落的腦袋,黎落的后腦勺才幸免于難。
察覺到腦袋下的手掌,黎落連忙昂起頭。
“葉離初!你手怎么樣!”
葉離初撈著黎落的腰爬起來,就地坐著,抬手一看,兩排指骨紅了一片。
他的皮膚又白又細,磕這一下破了皮,骨節(jié)上有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細膩的白上,這抹紅格外扎眼。
黎落看著和生生打在墻上如出一轍的傷勢內(nèi)疚不已。
看著就很疼!
她小心地捧著葉離初的手。
骨節(jié)上在滲血,不一會兒洇暈了半個手背,她碰不敢碰,吹不敢吹。
養(yǎng)了這些年,把葉離初的皮膚養(yǎng)嬌了,稍微磕一下就會泛紅一片。
但是,好歹他也曾流血如家常便飯。
他安慰黎落:“不要緊。”
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卻“疼”得不敢動。
不過,他堅強:“沒事,我緩緩就好了。”
“怎么能緩緩就好了!”
葉離初的傷口觸目驚心,黎落總算知道自己的頭到底有多鐵了!
眼見葉離初動都不敢動,黎落心里擔心,別是傷到骨頭了!
她托著葉離初的手,撩開車簾朝外看了一眼。
到王府門口了。
“到家了,我叫人請楊太醫(yī)來!”
“阿七!”
阿七停好馬車,黎落扶著葉離初下來。
阿七上前:“王爺怎么了?”
剛剛上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黎落急忙道:“王爺?shù)氖质軅耍憧烊フ垪钐t(yī)!”
阿七看了一眼,隨即摸向懷里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作為侍衛(wèi)經(jīng)常受傷,他一眼就能看出傷勢的輕重。
“王妃,王爺只是……”磕破了皮!
葉離初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去,阿七的手硬生生拐了個彎,拂了下前襟,改了后半句。
“……只是骨頭動了位……”
黎落驚道:“不會吧!”
葉離初適時地倒抽一口涼氣。
“你快去請楊太醫(yī)!”

鮮奶蜜糖罐
如果人人都少一點套路,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