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瀝青路上漫著水洼,踏去濺起一片水花。立在原地,往四處的店鋪搜索。
她已經走了很遠了。
往灰蒙蒙的天空上望去,灰白的煙霧,直沖天邊,憑著方向感,染了半邊天。
“嘖嘖,作孽啊”路過的婦人搖搖頭,望著天空那片白霧道。
“作死啊,這是能討論的嘛”旁邊結伴的人急地用手肘直通她
那婦人神色一斂,聲音小聲下來:“誰都知曉這是那三家干的”
在這里,名門望族的四家表面同舟共濟,私下里早已分崩離析。在商鋪生意這塊就可以看出,這賀府早已經被針對長久。
聲音入了賀云宣的耳,她默不作聲
而水洼里倒映出她清秀俊美的臉,隨著蕩漾的水紋,吹散了一地神色,看不清她的心思。
那兩位行人走遠,聲音一淺一淡窸窸窣窣著,隨著風聲飄遠了。
賀云宣眼底早已蓄滿陰云,她從腰帶里摸索出一枚小巧的徽章。
在那一片尸骸中,靜靜地躺在她身下那人的手心。在兇手傲睨自若的犯下兇行時,遺落下的重要證據。
“站住,搜查”
前面出現一群身披盔甲的巡邏兵,他們站成一排,手里捏著張紙,細細瞧著攔下的路人模樣。
“這是犯了什么事?”被搜查的男子戰戰栗栗的。
來搜查的巡邏兵并不一般,他們身著的是銀色盔甲,胸襟上刻著一枚金色耀眼的徽章。正是云帝麾下的主要兵。也是與凡人不同的修行者。無論是身手還是壽命,都與普通的巡邏兵是云泥之別
“下一位”他不予與人多談,看完臉直接走到下一位。
賀云宣斂下眼眸,走入人群。
“是不是在查殲滅賀府一脈的兇手?”前面排隊的人小聲討論
“恐怕也是,賀府怎么說也是四大名門家族中的一位。”
“安靜!”紀云軍厲聲一震
“首都出現了禍亂之人,混入了紀云大陸,暗殺了神使者!”他拿起手上的人像圖“你們仔細瞧著這人,發現了就及時上報!”
畫上的人模樣俊俏,是個男子,瞧著眉眼,不像是煙塵人間的俗人,倒像三重天之上的神。
省下的村民并不知曉首都的事,神使者過于高貴和神秘。令人惶恐的是在群兵看守的首都里逃出的兇手。聽著也不像是凡子,而抓捕他的更是讓人敬畏害怕的紀云軍。
紀云軍不欲多談,繼續搜查。
很快,到了賀云宣。他們一眼掃去,觀察的時間要比常人多上幾分。
“這為少年瞧著有些熟悉”其中一位紀云軍道。
“莫混”首隊的隊長戳著紙“不要他長的跟畫上的人一樣好看就搞混!”
他尷尬讓路。
摩挲著下巴瞧著她的背影,喃喃道:“著實眼熟啊”
賀云宣走出包圍,眸子含了霜。
賀府的滅門案明明比神使者被暗殺要慘絕人寰,幾十條人命比不上那一條。這樣的差別過于寒心。
“那我就親自來好了”她張開掌心,盯著那枚徽章。
半餉,她把徽章收起。逮著行人,問:“請問可有去首都的車程?”
行人停下腳步,手指往前面一指“往前面走去便是馬車租行處,你只要銀兩夠多,晚上的行程還是有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