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優進去之后,看見前臺有個女人穿著工作服,正在玩著手機。
她走過去,敲了敲服務臺,禮貌的問:“請問你們這個地方的失物招領處在哪里?”
前臺人員連眼都沒抬,十分敷衍的說:“直走左拐第二個房間。”
顧優點點頭:“謝謝。”
按前臺人員說的,顧優找到了那個房間,拿了黑傘,出了公交中心站。
顧優也沒有再坐出租車,她決定隨便走走。
綠樹成蔭,蟬鳴喧囂,柏油路面熱得發燙。
一些樹木的樹身全都被昨夜的暴雨浸透,顏色深了幾分,還未褪去。
干燥、潮濕的空氣混雜著泥土的氣息和的花的清香,縈繞在鼻尖之間久久不去,地面上還殘留著幾處很小的小水洼。
顧優走著走到一條有很多居民居住的地方,不是很大,像一個小部落,離市中心不很近,沒有特別繁華,但很有人情味。
夏天,黑槐樹開得枝繁葉茂,綠意透徹,風吹葉動,樹葉嘩嘩的響動,惹得一身躁意。
幾個大爺坐在樹蔭下下著圍棋,旁邊還有幾個大爺圍觀。
“欸?你這棋不對吧?”
“我出馬,怎么不對了?”
“那你不能悔棋啊。”
“放心,不悔不悔。”
還有只橘黃色的貓仰頭在地面上,肚皮朝著天空,金色的陽光灑在那只貓身上,懶洋洋的。
一個老婆婆躺在涼椅上,閉著眼睛,拿著蒲扇,一搖一搖的。
到處充滿著人間的煙火氣息。
顧優經過一處小巷時,里面傳來了叫罵聲。
“你他媽是個傻逼嗎?”一道略帶怒意的聲音響起。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他媽怎么著你了?”另一道聲音懶懶散散的,尾音拉長,聽起來不太正經。
“你不知道那是我女朋友嗎?干什么離我女朋友這么近?!”
“呵,你女朋友自己貼我身上的,怪我嘍?”這個聲音的主人說話時總是帶著一股痞意和懶勁兒,還夾雜著輕蔑,很狂妄。
“不可能,她這么愛我,她不會那樣做的!”這個聲音的主人很篤定,但尾音還是有些打顫。
“嘖,你眼睛不好這件事可不能怪我。”
“你、你怎么說話的?!”
就是幾個小混混打架而已這種事見怪不怪。
顧優抬腳要走。
“沈厭,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孫!”
沈厭面無表情:“哦,我知道了,你不姓孫,你姓沈。”
孫衡聽到此話,小眼立馬睜了起來,臉上的肥肉都堆到了一起,油光發亮。
他吼了出來:“沈厭,我一定要打死你!給我上!”
顧優皺了皺眉,唇角崩得平直,面色凝重。
“給我上。”明顯不是一個人,還有幾個人,沈厭這家伙他不會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了吧?
顧優搖了搖頭。
和她有什么關系。
他怎么樣,都與自己無關。
顧優準備走,還是猶豫了片刻。
還是看看吧,萬一真被打死了,她可以幫忙叫個救護車。
顧優抬腳走進巷子里。
這條巷子又窄又深,看起來荒廢很久了。
紅磚砌成的墻,年代有一些久了,裂紋較多,有些看著不太牢固,布滿墻上的爬山虎已經枯死,褐黃色的葉子也在一點點被侵蝕、腐爛。
青色的石板路泥濘又潮濕,不少石塊上長著青苔,墻根雜草蓬勃生長,肆意瘋長著。
紅磚墻也被濺上了許許多多數不清的泥點和其他的蹤跡,有些地方結了蜘蛛網,上面還有蜘蛛吐著絲。
微小的墻角還開著幾朵黃色的小花,與這里的環境格格不入,莫名很刺眼,花瓣上也被濺上了泥土。
進入了巷子之后,再強烈的陽光都照不到這里,只滲透著幾絲光亮,再無其他,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顧優在離他們幾米處停了下來,依稀可以看見幾個人的身影。
沈厭伸了伸懶腰,還打了個哈欠,揚了揚下巴,帶著不耐煩:“快點,你們誰先來?”
孫衡身側的幾個小弟躍躍欲試,但又不敢,他們可知道面前這位吊兒郎當的的少年,打起架來可不是一般牛逼,直接送人進醫院啊。
孫衡看著自己手下的小弟都不動,不由惱怒:“都他媽愣著干什么?!給我打!”
幾個小弟沖上去,不一會兒便被沈厭打得俯地痛哭。
孫衡看著不爭氣的小弟們,無奈搖頭,看來還得自己上。
孫衡像跑步沖刺一樣,沖向沈厭。
沈厭扯了扯唇角,微側了側身,伸出右腳。
孫衡沒剎住,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沈厭絆倒。
孫衡的臉就這樣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個一百五十斤的胖子就這樣被輕易的撂倒,連地面都要抖三抖。
而且這事兒說出去還特別丟臉。
沈厭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懶懶的掀起眼皮,嗓音拖腔拖調,聽著十分欠揍:“我的乖兒子,還打不打爸爸了?嗯?”
孫衡想抬起頭,卻被沈厭又給摁了回去。
孫衡:“……”
沈厭右手手肘抵在右腿上,手撐著臉,看著他說:“嘖,你就這點能耐?還不夠老子活動活動筋骨。”
孫衡的臉埋在地下,聲音悶悶的,含糊不清:“沈厭,你給我等著。”
沈厭神情寡淡,瞇著眼,慢慢悠悠的說:“哦,你爸爸我等著。”
孫衡聽到這話,就差點沒有在現場去世。
沈厭站起來拍了拍褲腿,又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皺。
他又從褲兜里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
顧優看完這場架,覺得沈厭確實不需要救護車,準備轉身離開。
“我說,顧同學,還挺巧?”一道吊兒郎當的,尾音語調上揚的響起,明顯帶著調侃的韻味,尤其是后面的‘還挺巧’這三個字的字音咬得格外重。
顧優身形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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