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紐約。
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路燈把瀝青路面照得油亮油亮的,很多大樓陸陸續續亮起了燈光,一時間把天空照得更加明亮。這座城市正在由白天的平常不過的喧囂漸漸變換成晚上繁華的模樣。
而連姆此時在飯店門口前十分熱情地接待著來到飯店門口的達官貴人們。
這里是廣場飯店,它作為紐約城的重要標志之一,更是世界名流要人下榻之地。因此要想在這里成為一位飯店服務員可謂是十分不容易。
但連姆做到了,他精通多國語言,又有王子般的容貌。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有紳士般的風度以及巧妙的處理方式。不僅能得到客人歡心,也能得到同事們及經理的欣賞和贊揚。
“歡迎來到紐約!”
連姆一邊做出請進的姿勢一邊面帶微笑地對一位貴婦說。
貴婦看到連姆的臉龐不禁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不緊不慢地向連姆伸出手說:
“你看來好帥呢!晚上有空可以陪我在我的房間里喝上一杯葡萄酒么?”
連姆依然面帶著微笑,深邃的眼神已經看出了貴婦的心思。他自然而然地單膝下跪,一手牽著貴婦伸出的收然后輕輕地吻了一下。
“抱歉了,夫人。如果沒有工作在身的話,我會十分樂意地陪你一起共度良宵的。”
“小伙子嘴巴挺甜呢,”貴婦于是從手提包里拿出硬幣放到連姆的另一只手上,“好,這是你的小費。記得改天要陪我聊會兒天。”
“那是當然。”
連姆目送著貴婦進入飯店大廳。站在前臺的同事不知何時靠近連姆身旁,朝他拋出了羨慕的目光:
“小伙子嘴巴挺甜呢,老是討女人喜歡……話說這么漂亮的顧客你也不陪她玩玩么?明明自己快要下班了……要是我早就想跟她一起走”
“話不是這樣說,”連姆客氣地笑了笑,“我只是碰巧有女人緣而已。再說剛才那位顧客實在不能和她更進一步。”
同事很好奇地打算問連姆其中的原因,剛好一輛福特汽車在大門前停下。連姆見狀趕快走過去給車開了門,下車的是一位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
同事看見他跟連姆說了些什么,然后連姆轉而鉆進汽車駕駛室里把車駛離了門口。
沒多久連姆走了回來。“看見沒有?剛才和我談話的那個男人。”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政府官員,現在他經過我身邊走進去了。”
“他就是政府官員,而之前和我搭訕的那個女人其實是他的情婦。”
聽了連姆的解釋,同事頓時一臉驚訝:“這是真的么?”
“信不信由你,”連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同事說,“如果你是我,估計你會被之前那女人的熱情所迷倒。結果你前腳跟女人來到房間,后腳被她的情夫一把揪出,你都不用在紐約城里面混了。”
同事一時間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微微冒著冷汗,仿佛正在為他一時沖動的說法而心有余悸。
連姆當然沒再理睬同事,因為他這時候看到了一輛斯圖德貝克轎車以一邊鳴著喇叭一邊準確無誤地在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突然有一陣莫名其妙的感動涌上了連姆的心頭。他看了一眼車型,又快速地瞟了一眼車牌號碼,更加確信他心里的那份感動是真實的。
他打開了一側的車門,果然是她。如今她戴著裝飾著紅色繩結的帽子,身上的服裝是白天出門的時候穿上的白色薄紗連衣裙。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她誘人的酮體。
連姆微笑著面向她,用親切的口吻對她說:
“歡迎回到廣場酒店。”
她似乎對連姆有些面熟,同時也對連姆露出了笑容:
“你好啊服務生,我們又見面了!”
相比較其他來到酒店的美女們,她的笑容猶如夜晚中盛開著的夜來香。盡管不是最迷人的,在連姆眼里,它能夠給自己一種沁人心脾的感受而且這個笑容如果持續下去會越來越令人陶醉,同時還會覺得一陣舒心。
可是連姆不能停下來仔細回味她的笑容,他趕緊走到另一側車門那里并打開了車門。
一位長得高大魁梧的,留著小八字胡子的棕發男人從駕駛座里面下來。他的長相和連姆也是富有魅力,不過他比連姆多了一份嚴肅硬朗的氣質。
他脫下了西裝外套,沒有正面對視著連姆直接將外套拋給了連姆,連姆小心地接著。同時連姆聽到他的抱怨聲:
“這天氣也太熱了吧,搞得我一天都沒有好心情放松下來呢!說實在的,我還是喜歡德國那邊的天氣。”
這時候她接話了:
“阿道夫,你這樣抱怨是沒用的喔,畢竟我們來這里是度假的。”
“如果度假的話,還不如去黑森林呢,那里可是風景優美!沃德·沃特琳,我現在跟你說,我已經受夠了在紐約的這些日子。我們婚約的事情最好是盡快談好,我可不想在百老匯那里聽著那些無聊透頂的歌劇了!”
“我們會盡快完成的,不過在此之前,”沃特琳用眼色示意著他,“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將這種事情透露給別人,比如你面前的服務生。”
那個阿道夫——全名叫阿道夫·布呂希特爾的德國男人注意到連姆正恭恭敬敬地現在他面前。他的臉色有些難堪,似乎是接受了沃特琳的話語。接著,他將車鑰匙遞給了連姆,嚴肅地板著面孔對連姆說:
“記得把車停好,外套幫我拿去洗以后放在我的房間里。還有剛才的對話你要當做什么也沒聽到,要不然小心點你的工作!”
布呂希特爾皺著眉頭直往飯店門口,而沃特琳遲遲沒有離開。她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向連姆道歉:
“對不起,我男朋友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一些欠妥的地方請你不用放在心上。”
“謝謝小姐的關心了,比起關心我的事情,你應該要關心今晚在飯店大廳舉辦的舞會。”
“舞會啊,有空我會應邀參加的。還有叫我沃特琳小姐就行。”
沃特琳說完向連姆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匆匆忙忙地走進了飯店。
連姆呆在原地,一時間忘不了沃特琳的身影。沃特琳,原來那是她的名字呀……話說追溯到更早之前的時候,要是早一點知道她的名字就好了……
不知不覺夜已漸深,而城市才剛剛換上它真正的姿態。到處可見花天酒地、燈紅酒綠的場景。
廣場飯店自然也不例外。況且此時飯店大廳正舉行著一場舞會,而且舞會上自然少不了音樂的演奏和美酒的陪襯。臺上的交響樂團正十分專注且激動地演奏著格文溫的《藍色狂想曲》,臺下的賓客們則興奮地舉起高腳酒杯一飲而盡,或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盡情地聊天,或是邀請著各自的舞伴隨著樂曲的節拍忘我地跳起了舞。
可見場面是異常的熱鬧,幾乎每一個在場的人臉上都是帶著笑容,除了連姆以外——他剛好靜靜地站在大廳門口,完全不在這堆熱鬧的人群里面。
雖然連姆已經下班了,可他并不想回家,應該說這里飯店的氛圍比家里還要好很多,所以連姆不舍得離開這里并躲在門口處駐足欣賞著舞會。
一位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士手持著兩只裝著香檳的酒杯來到連姆的身邊。他的臉看起來十分通紅,不過還保留有一絲意識的樣子,勉勉強強地站在連姆面前并熱情地向連姆遞上一只酒杯說:
“今晚兄弟不必客氣,一口氣把它喝干吧!不用擔心禁酒令的問題,它在我們面前就是一堆毫無用處的狗屎!”
連姆應了男士的好意,拿過酒杯幾乎是一口氣將里面的香檳喝完。
雖然只喝了一杯,但連姆似乎感覺眼前的景象有些朦朦朧朧的。在精美的吊燈的照映下,整個大廳都遍布著暖色。在充滿暖色的背景下,大廳里的演奏聲顯得更加歡快且迷亂。至于大廳里躁動的人群,連同密集的人影,仿佛加上了快鏡頭似的,令人眼花繚亂地盡情地舞動著,舞動著。
然后這個時候,連姆在人群中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沒錯,那正是沃特琳小姐。她獨自一人坐著,手舉著酒杯,眼看著宴會上歡快的人群,神情中卻多了一份哀怨。
連姆發現她的男朋友并不在她的身邊,仔細一看原來他在廳里的一邊和別人舉酒暢談。連姆聽說是布呂希特爾先生是一位商人,在商界中小有成就,而且在他的家族地位又是特別顯赫。這樣一來,連姆知道他們大概聊的是關于商業合作的話題。
只不過,再望向另一邊的沃特琳,這強烈的反差讓連姆不禁對她產生了同情。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面對身邊的愛情卻棄之不顧的話,那么擁有如此美貌的小姐又跟一個作為家族傳承的生育工具有何區別?
連姆這時候想起以前和她相遇的往事,應該還是不久之前所發生的吧。即使……那件事對于沃特琳小姐來說可不是一件什么幸運的事情,她甚至差點葬身于大西洋底……
不過對于沃特琳小姐來說這又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她沒有死,她被我親手救了回來。雖然為了救她,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我永遠失去了本來的身份和地位。
但在此以后,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情感,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在我心里涌現出來。我對沃特琳小姐產生了好感,我卻不知道這種好感為什么會從我而來。我只聽過這種情感一般會叫阿芙洛狄的恩惠,不知如今這種恩惠會在我自己身上會持續多久。不如……趁現在大膽地去試試看吧。
想到這里,連姆不禁壯起膽子悄悄地走過去。
當他走在沃特琳的身邊時,沃特琳似乎感覺到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陰影,陰影上是一個男人的輪廓。抬頭一看,原來不久之前在門口遇到的接待她的服務生。
與此同時,現場樂隊演奏了另一首新的樂曲。還是跟《藍色狂想曲》一樣的風格,只不過仔細一聽卻好像多了一絲幽怨的感受。
連姆不禁對沃特琳說:“好像換了首曲子呢。是流行而且經過改良的新奧爾良爵士么?”
“與其這樣說,紐約并不是新奧爾良爵士樂最純正的地方,你可以嘗試去芝加哥聽聽。而且這可是經過改編的Blues。”
“藍色?”連姆并不是很理解這個單詞的意思。事實上,他并不是很了解爵士樂里面的專有名詞,新奧爾良爵士這個詞也只是他道聽途說過來而已。
沃特琳很快看出了連姆的心思,她笑著說:“這是‘布魯斯’的意思,這是一種爵士樂的風格。老實說,這曲子還是原汁原味的比較好,而且看見臺上那些白人的臉抹成黑色的樣子我一點也不喜歡。”
連姆不知道其背后蘊含的內容和背景,他也知道文化自然無法離開它背后所聯系的政治和經濟。他只好默默地坐在沃特琳的旁邊的位置上,仔細地聆聽著現場演奏的樂曲。
沃特琳側著臉看著臺上的人們,一手托著腮幫,一手依然舉著高腳酒杯。她一邊聽著音樂,一邊頻頻將酒杯里的酒緩緩送入口中。
很快酒杯見底,樂曲仿佛也來到了高潮處。連姆并沒有過多的欣賞著音樂,他把視線放在沃特琳的身上。可以發現,沃特琳的眼神里馬上又呈現出憂郁的情感。
突然沃特琳問了連姆一句:
“車鑰匙還在你的身上吧?”
“是的,沃特琳小姐。”
“那正好。”
沃特琳一下子振作了起來。她放下酒杯,面朝連姆,然后似乎是做出一個重要決定的樣子對連姆說:
“麻煩載我一趟去附近的大海吧。順便的話,陪我看看大海吧!”

pastore
這是我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發布作品吧——事實上,我以前進行過嘗試吧,只不過或是沒有遇上對的時機,或是還沒有釀造出一部自認為適合的作品。 關于這部作品,我先在此對大家聲明一下,這里絕大部分的內容是經過架空處理的,我已經將描述的內容盡可能地貼近這個時代包含的一切要素,深究歷史的讀者請不要過于計較。 當然如果是有過于荒唐之處或者是語言上的硬傷,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起討論一下并且從中得到經驗。想想我在讀大學,語言組織上想必有所欠缺。 但比起這個,這是我編織出來的“空中花園”,其中蘊含的美好和夢想,我更希望能夠將這樣一篇文章與大家分享。這也是我寫出這篇文章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