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離開,樂嫻立馬攔住纓絮,“師父,你怎么會將這些狐尾給放在這里,你不是最不愿意將這些弄到這里來么。”樂嫻看著纓絮,滿心的疑惑。
纓絮扯出一抹淺笑,眉眼露出一層傷感,“這樣他才會相信就是這里。”
如果不放這些狐尾,他一定不會覺得老妖婆會住在這里,畢竟依照他對妖的印象,這里就該如此。
“那接下來怎么辦?”樂嫻眸子里凝聚著對她的擔憂。
纓絮微微揚眉,“自然是跟著他。”
看著纓絮面不改色的跟著下了樓,樂嫻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后才揚起一抹笑來,罷了,師父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只要他不會想起那些事,就行。
陸喬玨見她們下了樓,一臉肅穆的看著她們,“這里危險,兩位還是趕緊回城的好。”
“那你呢?”纓絮歪著腦袋看著他。
“既然白日她不回來,我自然是要在這里等著的。”
陸喬玨一字一句認真說道,俊美的臉龐沒有染上任何一點神色。
纓絮撅著嘴走到他面前,然后搖了搖頭,“不要。”
陸喬玨微微低頭,看著她一臉不樂意的模樣,“什么不要。”
樂嫻撇了撇嘴,朝著一旁走去,師父的意思都這么明顯了,他可真是個榆木腦袋!
“我不要走,我跟你在一塊兒。”纓絮繼續嘟著個嘴,白皙的小臉盡顯委屈。
“不行,況且你妹妹還在這里,這是丟命兒的危險。”陸喬玨看著她這副模樣,雖然有些心軟,但是依然一口回絕道。
纓絮瞪大眼睛看著陸喬玨,“陸道長既然這樣說了,那我更不能走了,陸道長都說了這是丟命兒的危險,說明陸道長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降伏那個老妖婆,我就更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里。”
“宜陽城的妖眾多,這么多些年來,我和妹妹都沒事兒,自然是有辦法躲開的。”
陸喬玨冷凝個臉,“這是兩碼事兒,這次是千年妖,不是普通的小妖。”
“陸道長做不到保護我們兩人嗎?”
纓絮嘟囔個嘴,杏仁般的眸子閃著傷心的神色。
陸喬玨一哽,心里莫名的不想拒絕她,可是,他不能帶著她。
陸喬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們現在就回去。”說完,便轉身朝著另外一片樹林走去,一霎間便消失了蹤影。
“姐姐。”樂嫻走上前來,喚道。
纓絮半響沒出聲,然后微微垂眸看著樂嫻,“先回去吧。”
樂嫻點點頭,跟著她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見她們離開,陸喬玨這才重新走了回來,朝著樓府走去,然后關上了竹門。
纓絮和樂嫻一直朝著城內走去,沒有回頭。
“師父,咱們真這么走了,你不是說要跟著他嗎?”樂嫻疑惑的看著纓絮,再次想不能明白為什么說走便走了。
纓絮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小嫻兒,我突然發現你有些礙事兒。”
樂嫻:“???”
看著她呆呆的模樣,“晚些時候,你跟著我,隱在我身邊兒,現在回城,他在樓府等不到,指定待到半夜去了,我去城內給他帶點吃食。”
樂嫻聞言,咧嘴笑了笑,“啊~師父,我明白了。”
“說跟著自然得跟著。”說完,纓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發型,“這兩個小揪可愛不,他應該能喜歡吧。”
樂嫻順著她的動作看著她的發型,心里有些不知味,“師父這么美,什么樣的他都會喜歡。”
纓絮聞言,出聲笑著,“你倒是嘴甜,為師到時候多賞你幾根糖葫蘆串兒。”
樂嫻聞言嘿嘿一笑,“都是跟著師父學的。”
纓絮輕輕挑了下眉,無奈的搖了下頭,隨后兩師徒瞬間化為兩道光影,快速的朝著宜陽城飛去。
只不過,剛剛穿過樹林,還未到城外,兩人便被幾道妖影給攔住了去路。
纓絮微瞇了瞇眼,一雙黑色瞳孔頓然變成了幽藍色,渾身冒著幽冷的氣息,樂嫻則是悠閑的立在一旁,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還不出來!”
纓絮暗暗發聲,絲絲寒意使得周身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話音剛落,幾個人影便落在了兩人的四周,將她們團團包裹住。
“呵,你們老大沒來?”纓絮冷悠悠說道,神色里盡是冷漠。
“怎么來呀,來了不是找死么,也就敢派些小兵小蝦的來探探師父現今的實力罷了。”樂嫻嫌棄的撇了撇嘴,毫不留情面的嘲笑道。
“纓絮,你們別太猖獗了,我們大人可是三千年的妖,豈會怕你們!”
“哇偶,好厲害噢,差點就超過我了呢。”樂嫻翻了一個白眼,才三千年,她師父稍微用用力,就可以將她打回原形,就這,也敢上來挑釁?
若是青蘇親自來倒還可以一看,就他們那老大,她都不想正眼兒瞧。
纓絮輕哼一聲,“本尊今日趕時間,都給我趕緊...滾。”
字音剛剛落下,一道暗光閃過,那些個妖還沒反應過來,竟生生的被逼開,直接消失了影子。
“呵,遲早得打散了去。”纓絮冷厲的開口,瞳孔緩緩從幽藍色恢復成了黑色,這些小妖都敢直接跑到她面前了,看來是愈發有些怪異了。
“小嫻兒。”纓絮瞥了一眼悠哉的樂嫻。
“啊?怎么了師父?”樂嫻立馬挺直了背脊,看著纓絮。
“你倒是樂的很,這段時間,你愈發松懈了。”
纓絮緩緩朝前走去。
“師父出手厲害嘛,小嫻兒知道噠,絕對不松懈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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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發的暗淡下去,陸喬玨隱在二樓閣間,手里握著長劍,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突然他的胸脯前發著一道暗光,陸喬玨微微擰眉,從衣服里掏出一個通音令牌。
“干什么。”
陸喬玨冷冷的開口,似乎帶著一些不耐煩。
“師兄,你在哪呢,我現在已經到了宜陽城,我直接找你去。”
通音令牌里傳來一道少年的男聲,聽這聲音里,還隱有暗暗的激動,絲毫沒因為陸喬玨的冷聲回應而感到生氣或者害怕,似乎是早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