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仙山,霧氣繚繞,百鳥爭鳴,鶴龜閑情趣鬧。
彩霞遮蔽,宛若仙人降臨,好不熱鬧。
定睛看去,一洞仙府藏匿其中,若隱若現(xiàn)。
廣闊玉璧劃空,上書天門。
門前兩將,左一人,濃眉大眼,口若懸河,耳大鼻粗。金盔金甲,手持金塔,腰別金劍,赤腳踏金云。
右一人,柳葉眉,丹鳳眼,瓊鼻櫻桃嘴。銀甲銀盔,手持丹書鐵券,腰別銀面玉骨扇,腳踏銀靴踩白云。
其后拱橋架至云端,行至云端深處,方才看清洞府別天。
府前兩石獅子蹲坐,血盆大口,齒牙咧嘴,口含玉珠,園瞪雙眼,甚是威武不凡。
進(jìn)入府內(nèi),那是仙女踏云飛舞,童子擊掌而樂。
浮雕刻璧,古木成畫,鐘鼓自鳴。
轉(zhuǎn)至后院,百花齊放,香氣撲鼻,四處蔥蔥郁郁。
又有兩人,坐于園庭之中,石桌之旁。
瓜皮自褪,美酒自獻(xiàn)。
白袍一人扶白須,面帶笑意,黑衣一人持黑子,謹(jǐn)慎嚴(yán)肅。
兩人對坐,凝神靜氣,緊盯桌上棋盤。
棋盤之上,黑白兩子,勢成水火,變化萬千。
這一瞬,白子如騰龍,咆哮而起,威震四方,黑子惶惶不安。
下一刻,黑子張牙舞爪,殺機凜然,果斷利落,掃卻白雪。
黑子落下,白袍男子微微一愣,手扶白須,一扶再扶,收手抓一白子,緩緩落下。
黑衣人拿起黑子,躊躇不決,過了半晌,放回棋盅。
“白兄果然棋藝高超不凡,祁某認(rèn)輸了。”
黑衣人一拱手,贊嘆說道,面色遺憾。
白袍男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下,緩緩說道。
“祁兄謬論了,白某不過略勝一籌罷了,何談高超不凡。”
說完放下酒杯,看了看桌上棋局。
“且看祁兄今日,心緒不寧,棋間殺意凜然,不知所為何事,可否告知?”
黑衣人聞言,立時起身,彎腰到底,對著白袍男人再次一拱手。
“白兄,小弟這次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今日前來,卻是要向白兄借一物。”
白袍男人微微側(cè)身,躲開了黑衣人的行禮,伸手虛空一抬,阻止了黑衣人,這才問道。
“祁兄何故如此?你我之間,相交已有萬年,彼此皆是有些了解,索要何物,直言便是,何故行此大禮。”
“既如此,祁某便厚顏直說了!”
黑衣人見行禮不了,便起身嚴(yán)肅的看著白袍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次前來,不為他事,只為下界億億眾生。”
“哦?”
白袍男子疑惑地看著黑子人。
“世界萬千,大小不一,皆歸于天帝之門下。”
“然,天帝閉天門之時,命我統(tǒng)領(lǐng)守護(hù)各界天地之門,謹(jǐn)防各界妖魔鬼怪作亂,使得下界遭受不白之難。”
“卻不想,魔界鬼界私通,欲要打通鬼界人間通道,借人間打通與仙界天門,攻打仙界。”
“白兄,你在看!”
說完,黑衣人一揮手,一道水幕浮空,映出人間山河。
“這是下界門人所傳來的景象,著實嚇某一跳,實乃某之過失。”
水幕中,
人間,高樓林立,人影密密麻麻。
畫面一轉(zhuǎn),烏云密布,飛沙走石,一道陰影自虛門而出,張牙舞爪。
虛門外,眾多人形態(tài)各異,光芒四射,五彩繽紛,陰影撲向眾人,道道光芒射向陰影……
良久后,陰影退入虛門,虛門消散,卻留下血地一片。
畫面再轉(zhuǎn),同樣的事情再度發(fā)生,同樣的光芒,卻換了少許不同的人。
畫面不停閃爍,直到光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畫面消失,黑衣人轉(zhuǎn)過身,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白袍男人。
“在人間界,虛門每十二年開啟一次,而下界人法力低微,每次都需要用性命去封印關(guān)閉那道虛門。那些修真門徒損失慘重,天帝不再,倘若魔界鬼界打通天門,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已聯(lián)系好在人間界留有傳承的真人仙君,使大法力通過天地之門在人間界投放靈物,尋找傳人傳授真法。”
“某知白兄能力超凡,此時,還望白兄助祁某一臂之力,救救那人間生靈。”
再一次,黑衣人行禮拜向白袍男人。
白袍男人微微一怔,等黑衣人行完禮才反應(yīng)過來,默默無語。
黑衣人靜靜地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等著白袍男人的答復(fù)。
良久,白袍男人才緩緩?fù)铝丝跉猓粗L(fēng)云變幻地天空,無奈說道。
“非我不救,然天命如此,何必……唉!罷了罷了,不過再背些殺戮罷了。”
說完看了眼一直呆在一邊沒有說話的黑衣人,頓時氣惱,呵罵道:“你這小人,枉我真心待你,你卻要害我。”
“誒~~~此言差矣,殊不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還能得些好處呢。”
黑衣人故意反譏諷道。
“得了吧你!你知我,我焉能不知你?拿上這個快些去吧!白某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白袍男人無奈的扶額嘆道。
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一顆珠子落在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看了看珠子,扭頭對著白袍男人問道。
“白兄莫不是框我?”
白袍男人看著故作不知珠子是何物的樣子,氣笑了。
“呵!你改名叫祁黑心吧,你嫌少是吧?我給你七件八件地,你把珠子還我。”
黑衣人一聽,連忙起身,腳一跺,便是已出府門,腳下升起彩云,遠(yuǎn)遠(yuǎn)遁去……
“白兄好意,祁某心領(lǐng)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件就一件吧!某去也……”
人已遠(yuǎn)去,聲音才至。
“你…你…你……”
白袍男人聽到這話,顫抖的指著遠(yuǎn)去地黑衣人,氣的說不出來話。
良久,白袍男人才緩過氣來,坐到了石凳子上,看著眼前的棋局,端起酒杯,美酒自動流出滿上……
“天地多輩人,才將何安出啊!唉!這是何必呢……”
飲下美酒,搖了搖頭,白袍男人嘆氣寂寥地自言自語。
說完起身,擺了擺衣袖,身影漸漸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微風(fēng)輕吹,樹葉婆娑,只留有棋局留在石桌之上與美酒相伴。
黑衣人來到天地之門,這里早已有多人等待。
黑衣人眼中目光閃爍,忽地堅定,大步走去。
彩光升起,天地之門如同活過來一般,生機盎然,四周草木樹花齊齊瘋漲,開花結(jié)果,再開花結(jié)果如此反復(fù)。
黑衣人一揮手,道道流光飛逝,穿過天地之門,宛若透過了水面一般,激起道道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