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害我!龍騰白家,與其不死不休。”
這塊玉牌,便是所有修行者的通訊器,傳訊玉牌。
本在嘰嘰咋咋聊天的傳訊令牌,頃刻間,鴉雀無聲。
短短幾息,砰然炸裂。
白棠木的家族,便是龍騰白家,是傳承千年的世家,雖然一脈單傳,卻也是在修行界的名門望族。
不消片刻。
“我白棠木以白家十六代傳人的身份發血殺令,任何能斷因果之人,除百姓,白家欠一因果。
任何能抓住或殺掉謀害之人,白家不僅欠因果,還贈送白家“木先生”一段本體木。”
血殺令,是一種以血脈傳承起誓的絕殺令,不到血脈斷絕絕不會有人發的誓言。
白棠木所言,就是白家將不記任何代價,為了殺掉此人,如果成功,就是叫白家去屠一城,去萬軍中殺掉將軍,一國帝王,白家也會毫不猶豫。
而“木先生”更是赫赫有名,只要有靈魂,便可生白骨,活死人。
一言出,激起萬丈波濤。
站起身,看著昏昏欲睡的高小蘭,白棠木殺機崩現,渾身顫抖。
“砰~~~”
大門破碎,玻璃四射。
白光閃過,白棠木的父親白正杰站到了白棠木的身前,面色陰沉凝重。
一揮手,屋內兩人軟軟躺在椅子上,昏迷過去。
“怎么回事!”
白正杰一臉嚴肅的看著白棠木。
可為世家,都有底牌,從不怕滅族之災,即使滅族,血脈仍會留下來,不過改名罷了,待到有實力,就會恢復原來姓名。
可怕的是血脈斷絕。
“你看那個女人。”
白棠木殺氣凌然的看著高小蘭,對著白正杰說道。
白正杰看了眼白棠木,眼睛一眨,眼中靈光乍現,轉頭看去。
只見一條細細紅線自高小蘭身上連到到白棠木的身上。
“有人要謀我血脈。”
“你得罪了什么人!”
白正杰一臉鄭重的轉頭看向白棠木問道。
“不知!”
白棠木眼中羞憤驚怒,一向自詡天才,連自己何時被人暗算都不知道。
“廢物。”
“啪~~~”
白正杰一巴掌便揮舞過去,狠狠地拍在白棠木的臉上,口中大罵廢物。
白棠木沒有做聲,捂著臉,低著頭。
從小便展現了驚人的修煉天賦,二十五歲便持掌“門”“夜”“墓”三令,雖是人員稀少,卻也是因為自身修為足夠,否則不可能被令牌承認。
一直在父親自豪,母親夸獎,其余人稱贊羨慕中成長,第一次,自己的父親打了自己,可見自己父親對于自己的不滿。
“沒用的東西。”
白正杰怒喝一聲,轉身離去,行至門口,還是停下來,交代了一句。
“照顧好自己,過兩天大小木來保護你,別讓這女人死了。廢物東西,丟老子臉。”
白正杰說完飛身離開。
即使自己的孩子犯錯,身為父親,只能打罵,卻仍舊不顧疲勞的奔波,為了自己孩子擦屁股。
白棠木癱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不言不語。
白正杰一路化光飛行,周身光罩仿佛扭曲空氣,令人看不見他的模樣。
飛到一處普通樓房,直接進去。
打開房門,陰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光芒。
周易從電腦前抬起頭,看著來人。
“你來了!”
“唉!家門不幸,生了個廢物。”
白正杰氣憤,卻又喪氣地嘆了口氣,對著周易說道。
“周兄,只能麻煩你一次了。”
“小棠木這孩子我上回見過,其實挺不錯的,很像你們白家的人。”
周易搖了搖頭。
“不過這次,我可能無能為力了。”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指了指桌上的銅錢,對著白正杰說道。
“天機蒙蔽,能力很強,我不如父親,掐指即可,我盡全力固然可以算出,但你知道,我不能。”
周易苦澀一笑,十年前,去世的老夫婦便是他的父母。
周家精通易算,曉未來知過去,卻需要付出代價,那就是壽命。
故此,周家人只會為人族算,不為人算。
“打擾了。”
白正杰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內心卻知道事情更加復雜了,轉身就要離開。
周家也是世家,人口眾多,這一代卻是周易最強,雖然仍舊不如上輩人,但周易也不是說笑的。
如果在不盡全力的情況下算不出來,也是僅有的了。
周易終歸不忍,還是提醒說道。
他與白正杰共稱友人知己,豈能不知他的內心焦急。
“有人在謀劃兩年后的大劫,當與此人有關。”
白正杰身形微微一頓。
“多謝。”
身形一閃,離去。
不消片刻,回到家中,走到偏院花園。
站在院門口。
“進來吧。”
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響起。
白正杰微微低頭,平復心情,這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花園內,鳥語花香,沁人心田,洗滌著人的內心。
兩老人含笑品茶,下棋。
“木先生,父親。”
白正杰走到一邊,低頭恭敬地說道。
“正杰來了。”
一老人轉過頭,白須尺長,含笑點了點頭,身上散發著淡淡清香。
“見到木先生不會問好嗎?我是怎么教你的?書都讀狗肚子了?”
一老人轉頭看去,臉色一板,茶杯便憑空飛向白正杰的頭頂。
木先生手指輕點桌面,院子中,一顆桃樹樹枝陡然伸長,纏繞在茶杯上,送到桌上,滴水未漏。
白正杰此間,一動未動。
木先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對著老人說道。
“我說,白驚堂,正杰都四十多了,再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那時,還在這脫褲子……”
“誒誒誒,木先生,我這教訓兒子呢,你給我留點面子,我不得有點父親的威嚴嘛。那事別說了,當時不是年輕嘛……”
老人連忙阻止木先生的話。
一老婦人飛身而來,一把拎起老人耳朵,大聲罵到。
“個老東西,你敢打我兒子,你……”
“別別別,松手,松手,疼,疼……”
老人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歪著頭,求饒道。
“哈哈哈!”
木先生哈哈大笑。
“你們一家啊,都一個樣子,居然怕老婆,被一個女人治的服服帖帖哈哈哈”
“木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女人怎么了?女人能頂半邊天,你再說,我就把你的那些寶貝全給倒了……”
老婦人一聽,不樂意了,自己欺負老頭子可以,別人不行啊!
柳眉一冷,對著木先生說道。
木先生一愣,這才響起,自己的命根子好像還抓在老婦人手里呢。
“別別別!別啊!不能倒,不能倒,那些酒可都是好寶貝。”
木先生還未說話,一邊老人連忙擺手說道。
“你個老東西,又偷喝了?你忘記醫生怎么說的?不要命了你!”
老婦人一聽,手再次用勁,眼中淚光閃爍,大聲喊道。
“沒有,沒有……”
老人一看,連忙擺手,不承認的說道。看著老婦人眼中淚花,慌張的求救看向木先生。
只見木先生臉色陰沉的盯著自己,心中暗道不好,立刻偏過頭看向白正杰。
本來白正杰一直老老實實地站著一旁,偷瞄著,一邊豎著耳朵聽著,一邊低頭內心加油,暗中使勁道。
“狠狠地拎著老家伙,用力,加油……”
猛的一下和自己父親對上眼,立刻眼觀鼻鼻觀心。
老人內心都氣樂了,暗道“好小子,敢不幫你老子我……”
還是感覺老人在盯著自己。
忍不住再次偷瞄過去,就見自己的父親一直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白正杰再次憤憤地不平的想了句“老家伙活該!”,這才出聲說道。
“木先生,棠木被人暗算了,這次是想來問問先生有沒有什么辦法的?”
“怎么了?”
老婦人一聽,連忙放下手,跑到了白正杰的身邊,連聲問道,老人也是正色看著白正杰。
“怎么了?怎么了?快說!快說!”
對于急性子的母親,白正杰無可奈何,正要說,一個四十多婦人急忙跑過來,抱著白正杰的胳膊就開始掐了起來。
“我說不讓小棠木去當什么守夜人,守夜人的,你非讓他去,好了吧,出事了吧!嗚嗚嗚……”
說完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