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怕是不好找,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說話的是曹叡,彼時的曹叡正逗著剛從街上買來的鳥,而黑白無常早已因酒醉不省人事,懷遙長明像個兩個不懂事的孩子,追著門前的蝴蝶跑。
冥淵抬頭,目光所及皆是幸福美滿的景象,頗有感概的說:“若今生能就這樣過,到也算個好歸宿。”
曹叡聞言,神色微變:“王說的這話,我聽過!”
冥淵有些自夸的說道:“到不知是哪位修為極高的知己說的,曹相也可引薦一二,我必與他喝上幾盞。”
“我娘,早不在人世了。”曹叡給自己到了一碗酒,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冥淵卻覺得還有幾分悲傷。
“是我失禮了。只是既不在人世,若沒投胎轉世,到可以在云樓尋的,找東岳老君查查便知。”
“查不到了。母親沒能輪回,也沒進地獄。我初到冥界就找了東岳君,可,到似沒存在過一番。”曹叡低著頭。
“這?我也不知如何尋的。往生海,世間極惡之人,被人間生人詛咒,便會扔進往生海。你母親。”語音戛然而止,似是一根繃緊了的弦。
“也許吧!有機會,我便去尋尋。”曹叡自嘲著,又是一碗清酒。
氣氛安靜下來,只隱隱約約聽得街上叫賣的吆喝聲,這地方誠然是很適合生活的,洛陽一處隱藏在大街小巷里的宅子中。
夜幕降臨,月亮偷偷爬上枝頭,云頭,天朗氣清,月色很是明亮。
冥淵把玩著白日里在街上買來的小算盤,不停的慨嘆著百姓的智慧。
“必安,我準備把這物件帶到冥界,讓大家也看看。”冥淵對著不遠處喝著茶的必安說道。
“王,帶這東西回去做甚?”必安有些不解。
“讓我冥界百姓也見見世面,這等設計精巧的玩意兒。”
……
“王,許是不太清楚,大家都見過這東西的。”
“何時見過?冥宮百納冥界珍奇瑰寶,我尚且沒見過,何況百姓?”冥淵胸有成竹道。
“活著的時候。冥界百姓活著的時候見過。”懷遙幽幽冒出一句。
“正解!”曹叡似是怕冥淵不相信,特意附庸一句。
……
沉默許久,又是冥淵。
“長明呢?晌午就沒見到她了。”一句漫不經心的話,眾人被拉回現實。
必安猛然抬頭,確實晌午后就沒看見了。
“王,長明仙子!”
冥淵皺眉,眼神瘆人,眼角彼岸花延伸出來,眉心紅點乍現,低頭,手里竟還有一綻放著熾焰的劍。劍不停的晃動,似不安。
“有人來了。.”曹叡起身默默站到冥淵身旁。
來者不是長明又能是誰,不過,緊跟而來的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必安飛身躍起,接住因精疲力盡從空中墜落的長明,冥淵和曹叡率先向前,冥淵動作機敏,奈何力度不夠,很快就步步退后。
麒麟身高馬大,招式招招致命,竟趁曹叡去扶冥淵之際,猛然一擊,一口鮮血乍然吐出,搶過冥淵的熾焰劍直擊麒麟心口,隨即倒下,冥淵踉蹌上前扶住。
……
“無咎,如何?”看著榻上氣息微弱的曹相,冥淵擔憂的心緒綿延開來。
無咎沒說話,半晌。
“或許,王,你的腕血能救曹相。”
冥淵低下頭,腕血!冥淵記憶很深刻,幼年往生海一劫,便是父親與護法師傅兩人割腕放血才救得自己,因為冥界修為極高之人的腕血可以起死回生。長年居于冥界至陰至邪之地,由是血液極陰,可保青春永駐,容顏不朽。這至陰至邪就是冥宮。
“這萬萬不可,王昔日往生海之傷至今未愈,大護法說過,三萬年內不可受傷,不可氣虧,每日進藥才可,否則,怕是會,折壽。腕血使不得!”必安急忙阻攔。
冥淵沉默,幾分鐘后。
“曹相也是為我才受傷的,我做不得忘恩負義之人,你們退下吧!”不過是折壽,又不是立刻魂飛魄散。
必安無咎不動。
“這是詔令!退下吧!”
“王,若有任何事,立刻喚臣等進來。”見勸誡無望,二人擔憂之情難掩的離去。
冥淵拿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在手腕之上割上一刀。。。
三日后。
冥淵終是沒立刻魂飛魄散,那日曹叡醒來,不過片刻便將虛弱至極的冥淵帶回冥宮。可,冥界這幾日權臣虎視眈眈,蠢蠢欲動,更有幾城城主自立為王。。。
因為冥淵已回冥界三日,至今未醒。
自盤古開天辟地,冥界混沌初開,冥界已建立數萬年,眾代冥王皆是英雄豪杰,尤其冥淵之父冥赳更是少年英雄,平定冥界四方,統一四方。由此冥界四方俯首稱臣,但眾臣個個心懷鬼胎,更在冥淵即位后越發囂張跋扈,此次更是不管不顧。
“今日,王,可蘇醒?”
剛下朝,曹叡急急忙忙走向內宮,緊緊握住懷遙手腕開口就問。
懷遙搖搖頭。曹叡挫敗走進寢宮,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冥淵雖呼吸均勻,卻沒有一點醒過來的跡象。
必安無咎二人早已派往東冥西冥兩城駐守迎敵,長明第二日便被龍王親自帶回龍宮嚴加看守,被軟禁起來。
夜里微涼,曹叡守在冥淵榻前,握著冥淵手腕。
“早知道,那日就不該去人間。你何必救我?我不是個好人,你,唉!”
“我,我,什么?曹相在說些什么?”
突然的聲響讓曹叡有些不敢抬頭,握著冥淵的手連同身子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