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淵，還有吃人的嗎？”

　　陳旭點了點頭，“超凡的世界當然沒有人間界安全。狼吃羊，羊吃草。啟迪靈智之后，有許多精怪控制不住天性捕食其他精怪。

　　超凡之法千千萬，有許多可以掠奪他人滋養自身的邪法。

　　九重天有圣人教化道德，以有靈眾生的智慧為貴，所以是禁止食用有靈智的生靈。

　　死淵則不存教化，魔頭遍地，自然是有什么惡事都存在。”

　　李司從小養成的三觀搖搖欲墜，不由得問道：“那什么樣的妖怪才會吃精靈啊？”

　　“在第一重天有圣人教化，日日夜夜有執法隊進行巡查。李司先生，你大可以放心。

　　至于從死淵，或是從死淵偷渡而來的就不好說了。

　　妖怪都會進食精靈，不論食葷食素。

　　鬼怪仇視生靈，精靈也在其中。

　　而邪修也有萬千種炮制精靈化為增進修為的靈丹妙藥的方法。”

　　李司哭喪著臉，對死淵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呀？我當了二十來年的守法好人，怎么一被漂白就被開除人籍淪落到食物鏈的最底端啊！”

　　陳旭又遞給李司一杯檸檬水，讓他壓一壓驚。

　　“從某種意義來說，李司先生你一開始就不是人。

　　精靈有一種天性，就是會化為周圍生靈的樣子，來度過自己最危險的幼生期。

　　如今不過是返本歸源。”

　　所以我不是人了？

　　李司感覺自己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李司先生不用驚慌，只要你在天樞的轄區，一般來說是不會有危險的。

　　我們也有針對缺少自保能力的生靈的保護政策，還有幫助新入第一重天的生靈快速融入新生活的培訓機構。

　　李司先生可以報名參加。”

　　“我參加。”

　　李司連連點頭，現在他極度缺乏安全感，感覺身邊潛伏著無數個漢尼拔。

　　陳旭起身從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疊厚厚的合同，遞給了李司。

　　“李司先生，這就是我們天樞旗下天寶有限公司推出的保護政策和培訓機構的相關合同條款，你看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

　　這合同是由法家確保了效力的，絕對公平有效。”

　　李司愣了，粗略翻了翻眼前的合同，大概有好幾萬字，而且字體繁復晦澀，自己幾乎都看不懂。

　　“這是什么字？我怎么看不懂啊！”

　　“這是第一重天通用的文字，小篆。

　　當年秦朝統一文字后，我們便一直都使用小篆，李司先生哪里不懂的話我可以幫你翻譯一下，在培訓中也有小篆的學習內容。”

　　“不知道這個合同有沒有多余的備份？”

　　陳旭取出另一摞紙來遞給李司。

　　“當然，我們的合同都是制式的。里面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一般新進入第一重天的生靈都會選擇簽訂這兩份合同。”

　　李司聞言點點頭，翻開眼前寫滿小篆的合同，揮手逐頁拂過。

　　在抬起手來時，手上已經沾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篆。

　　在陳旭驚奇的視線下，李司將手中的小篆吞進了肚子里。

　　“李司先生，這是你天生的神通嗎？真是神奇。”

　　李司點點頭，忽略明顯好奇自己這神通具體情況的陳旭，自己的底細雖然很垃圾，但是能少暴露一點是一點。

　　在消化了剛剛的小篆之后，李司就知道了眼前那些合同里的內容。

　　“陳哥，這些培訓還有保護都是收費的嗎？華元是這里通行的貨幣嗎？”

　　“嗯，培訓和保護都是有償的，但是李司先生可以放心，絕對物超所值。

　　華元是我們這里通行的貨幣，大概一華元可以兌換一千人民幣。

　　不過人民幣是沒辦法兌換華元的。

　　對了，新進入第一重天時在人間界的資產除外。”

　　李司想了想，自己工作了三年，加上之前大學勤工儉學有小一萬的存款。

　　自己手里也就二十萬不到的資產。

　　也就能換成200華元。

　　而合同里規定的保護政策一年就需要500華元，培訓總共也需要2000華元。

　　“陳哥，要是錢不夠怎么辦啊？”

　　李司感覺有點不對，陳哥這合同一簽，自己板上釘釘就要欠下一筆巨款。

　　自己若是沒有償還能力，按照合同規定，對方可是有權利立刻終止內容，并利用合理的手段追回欠款的。

　　“李司先生，你放心。華元與人間界的貨幣不同，他是由法力利用特別的法器凝結而成的結晶。

　　便是修為剛剛是第一重門的生靈，也就是李司先生如今的修為。

　　每天都將法力注入其中，支付合同里的規定的收費也是綽綽有余的。”

　　李司聞言沉默了一陣，他心知這里面肯定存在貓膩。

　　天樞是官方的正規機構，和自己簽合同的天寶就存在一些水分了。

　　不過在觸碰到合同時，法家力量的反饋也證實了其內容的真實性。

　　或許是貴了一些，但是培訓和保護的本身沒有什么問題。

　　自己出來乍到，也沒有什么別的選擇。

　　其實第一重天和人間界沒有什么不同，甚至因為超凡力量的存在，弱肉強食的存在更赤~裸~裸一些。

　　而自己原本刻苦學習的一些知識在這里存在的意義少了些，那在人間還算有競爭力的文憑如今則一文不值。

　　沒有什么辦法能避免吃點虧，除非自己連命都不要了。

　　刷刷兩下用簡體字簽下自己的名字，李司看著合同上閃過一絲紅色光芒，知道合同已經生效。

　　將其遞給陳旭，李司鬼使神差的在自己將文字吃掉的合同上也簽上名字。

　　卻發現他沒有和之前的合同一樣，閃過紅光，顯然并沒有簽訂成功。

　　李司心頭一緊，見陳旭正轉身將自己簽訂好的合同收存，便連忙假裝剛剛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將手中的合同合上揣進自己的懷里。

　　雖然不知道這合同法家法力沒有生效的原因是只能簽訂一次相同內容的合同，還是自己能力影響的。

　　但剛剛被現實上了一課的李司決定還是自己回去慢慢查證吧。

　　見陳旭轉過身來，李司就自然的站起身。

　　“陳哥，也不知道莉姐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也就不在這里等了。

　　陳哥先帶我去培訓中心吧，等莉姐他們回來若是找我也找得到。”

　　還不算太坑，培訓是包括食宿的，李司如今也有一席之地可以安身。

　　陳旭也沒在意李司懷里那份合同，抬手墊了墊眼鏡，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帶李司先生去培訓中心。”

　　“謝謝陳哥。”

　　跟在陳旭的身后，李司深深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新世界，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