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如此慘叫正是從高大上的黎昱冰嘴里叫出來的。一人疼,眾人受罰。
所以才會出現,慕容雪給他上著藥,而其他人站成一排,已做好被訓的準備。
要說黎昱冰受傷,都是雞惹的禍,所以一氣之下,包下農莊所有公雞,殺之而后快。
“昱冰還好吧?”這時的管東也不敢大聲說話,畢竟這個禍端因他而起。
“你覺得呢。”一個眼神,秒殺管東的氣焰。
發起火的黎昱冰,天下沒有一種能量水可以澆滅。
“對不起。”除了說這三個字,貌似已經做不了什么了。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啊~”黎昱冰疼得臉都變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雞相克,四個男人一起抓雞,只有他反被雞追著咬,一場抓雞比賽在黎昱冰受傷中提前結束。
農莊老板很是自責,脾氣雖差卻善解人意的黎昱冰沒有責怪老板,只要求他把所有公雞都殺了,以報被咬之仇。
“別叫了,一個大男人,這點痛都忍不了。”這個唯一敢命令他閉嘴的女人除了慕容雪還能有別人嗎?
“大姐,你試試。”
“你什么時候試一下生孩子,就知道什么才叫痛。”慕容雪頭也沒抬,接著給他上藥。而她無心的舉例,讓黎昱冰徹底停止了喊叫,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他看著她,回想自己手被咬傷,從而跌倒摔不小心又扭傷了手,身上的這些痛算什么,心里才是真實的心疼。她腹部的疤痕歷歷在目,那是她為他留下的,然而她在經歷痛苦的時候,他卻一無所知。
慕容雪雖然沒有經歷順產,但她承受的痛不比順產少半分。順產到一半,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再轉剖腹,雙重疼痛才是痛上加痛吧。
“藥上好了,可以扎個漂亮的蝴蝶結。”看著自己的作品相當滿意,受傷使人情緒變差,看著傷口上扎著一只漂亮的蝴蝶結,心情都會隨之美麗起來。
黎昱冰手上的紗布被扎成蝴蝶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別扭。
“換個結,這個不適合我。”
“要求怎么這么高?就它了,不換。”
欺負黎昱冰這只手不好打人是嗎?慕容雪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不換就不換吧。”細細看,還是挺引人注目的。“我天。”疼字在嘴邊硬生生被吞了下去。咬傷是小,扭傷是大,手完全不能動。
“怎么了?”慕容雪緊張地抓著他的手,“是紗布扎太緊了嗎?”
“手扭了,不能動。”
“怎么還扭了呢?”她更緊張了,仔細檢查確實有一塊腫了起來。“怎么不早說呢。東哥能幫我去準備點冰塊嗎?”
“我這就去找。”
“你不會一直以為我為了那點咬傷在喊疼吧?你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轉,那是真疼啊。”黎昱冰真心碎了,還好誤會解除,要是傳出去他堂堂黎氏董事長,因為咬傷疼得大呼小叫,這豈止是丟臉。
“對不起嘛,我又不知道你扭傷了。現在還疼嗎?”她心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心里一直在自責剛剛還故意亂動他的手。
“你把它捧在手心就不疼了。”
旁若無人地秀恩愛,甜得旁人牙都掉光了。
唯獨,厲書瀾心中另有波瀾。他的變化一直儲存在權智媛的眼里,她知道眼前的一幕對他的打擊很深。
“冰塊來了。弟妹你看看,夠嗎?”
“夠,謝謝東哥。”接過管東手里用毛巾包好的冰塊。“有點涼,忍著點。”
慕容雪認真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動作,真情的流露,黎昱冰很享受這一刻。
“弟妹,你好好照顧他,我們先出去了,吃飯的時候叫你們。”
管東就像一個大家長,他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此時他們含情脈脈,眼里容不得別人,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你手冷嗎?還是我來吧。”看著她手都被冰凍紅了,他舍不得了,上手準備拿走她手里包著的冰。
動作迅速得看不清,慕容雪帶著冰塊成功從他的另一只手下溜走。“別動,我來幫你敷,聽話。”
“學我說話。”
“才沒有學你。這兩個字在小湯圓小時候,我經常對他說,他也是真的聽話,性格從小就很沉穩。”
“和我很像。”
“怎么優點都是像你?”
“那是因為我沒有缺點。”
“不謙虛就是你的缺點。”
“那也是優點,人之所以不謙虛,是因為事實求是,沒有半點虛假。”
“什么歪理?你這張嘴能把死人說活。”
“這話一聽就是夸我呢。”
慕容雪笑著說:“你是不是性格分裂啊。一會笑一會罵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只對你和小湯圓溫柔。”
“你應該經常笑笑,別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樣子,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朋友不要多,一兩個足矣。”
“厲書瀾,管東就是你口中的一兩個嗎?”
黎昱冰把身子向后躺,依靠著椅背,手上的疼痛緩和很多,身體也放松了許多。
“他們就是我用壞脾氣征服的。如果我沒有這樣的壞脾氣,沒有人見人怕,現在的我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商場如戰場,沒有手段,沒有狠勁,不可能存活下來。每天端著這副皮囊,其實很累。回到家,能看到你們母子,我才可以放松一下,回歸正常的生活。”
慕容雪能感覺到他的疲憊,每天晚上幾乎到后半夜才睡,白天處理國內公司,晚上處理巴黎事務。“一天如果有二十五個小時就好了。”
“為什么?”
“這樣你就可以多休息一小時了。“
黎昱冰舒服地嘆著氣,隨后嘴角露出幸福地微笑。漸漸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像是睡著了。慕容雪躡手躡腳地給他蓋上外套,一邊替他敷冰塊,一邊欣賞著他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