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與明月謙和地對仙翁一笑,余下的,素月仙子便盤坐幫明月用仙法療傷。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魔族公主喬暮瑛聞著仙氣而來。
她并不知眼前的二位是何方神圣,只覺明月仙氣籠罩。竟然被他那般靜如流水,仙然脫俗的氣質所吸引。
素月仙子察覺出他們眼前站著的黑衣華麗的女子,疑惑問道:“汝乃何人?”素月眉頭緊蹙。
喬暮瑛晃過神來,嚴謹道:“只不過是隱山之人不便報之,粗人此次前來覓漫山仙翁,又聞得眼前仙郎的仙氣逼人,粗人無禮了。”
素月仙子點了一下頭十分友好地說:“仙翁在屋內小歇,請便之。”
這時,明月緩緩睜眼,和她僅僅只對視了一眼便又闔眼,雖然他是清冷的目光,卻不難看出溫潤的氣息,居然讓她癡癡迷看,這并不太像那個高傲的魔族公主喬暮瑛。
“姑娘還有什么事嗎?”素月仙子問道。
她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便尷尬地搖著頭走出他們的視線。
喬暮瑛不僅僅是被他相貌所吸引,更是因他的氣質,舉止投足間散發出來的魅力。她一向高傲又跋扈,居然在他的面前把三分的小女人氣息發揮到了五分。
這日,逸萱在月和殿周圍采花草,心想給明月做一些香薰,夜里頭安睡定會舒適些。
正在細細采摘時,只聽見一串環佩叮當清脆的響動聲。她隨著聲音來到不遠處蝴蝶花草香蜜的園中,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出現在她面前翩翩起舞。
此女子身披粉色的飛云帔,身穿淺色好看的仙服,梳著望仙九鬟髻,頭插玉簪和淺藍色水晶頭飾。
她一下沒忍住,脫口問道:“仙子好美,不知仙子是何仙階?”
那仙子停下曼妙舞姿,盈盈一笑:“我乃是百花仙子,汝來此處是采花還是釀蜜呀?”
逸萱只顧著羨慕她,居然將她的問題一下子忘了,她干笑一聲又問:“哈?方才我只顧著看仙子梳的那發髻,竟將仙子的問題給忘了,可否再復述一遍?”
百花仙子無奈笑了笑:“罷了,就當我沒說。”
正當離開之際,逸萱叫住了百花仙子,笑道:“仙子,可否也幫我梳一個發髻?”
那百花仙子真是有求必應。
結果給逸萱梳了一個小巧又仙美的元寶髻半披發,極為適合她,頓時一看,煥然一新。
“仙子的手真巧,這元寶髻我著實喜歡。”逸萱邊照鏡中的自己邊笑道。
百花仙子含蓄地掩口笑道:“不知該喚汝何名?”
逸萱大大咧咧應道:“吾名喚逸萱。”
她自此后便與百花仙子相識,換了個新發髻便迫不及待想要給明月看一看。
四處亂逛的姜重凌果然不愧是九重天行蹤詭秘第一人,他繼承了先火神的那一招隱蹤法,來無蹤影去無蹤跡。不知他是從哪里冒出來,居然給逸萱嚇了一跳,更讓她們反射性地驚叫出聲。
“姜重凌!你再這般無禮,我可要告知天帝!”百花仙子皺著眉頭憤道。
若不是已經忍無可忍,她才不會卸下溫柔淑女的樣子。
姜重凌對百花仙子玩笑道:“仙子且看看自己,生氣起來就不好看了,一晃就現了原形。”
百花仙子生氣到欲言又止,逸萱走向前:“姜重凌!你有完沒完?這里是仙子的內房,你怎么可以這么不知羞恥?”
姜重凌緊緊逼近她身前,近到咫尺之間的距離還沒有手掌那么大。
他定看著逸萱的眼睛,嘴角輕邪道:“羞恥?逸萱小仙子教教我何為羞恥?我一沒有非禮你們,二沒有趁你們脫衣服進來,怎的就羞恥啦?再說這又不是寢房!”
逸萱怪覺得不好意思,除了明月以外,她并沒有和任何一個男子這么近距離,近到可以看到對方的毛孔,再近一些恐怕要觸碰到了嘴唇。
她下意識地躲開,卻一把被姜重凌拉住,他果真是個無賴小壞蛋,逸萱可是在心里一直如此罵念著。
“你到底想干嘛?”逸萱有一點點不耐煩。
姜重凌輕輕一笑拉著她往外跑,道:“我帶你去漫山玩幾日,省的在九重天過厭煩了。”
一聽到漫山,她是清楚記得明月就在漫山療傷,本想自己偷摸著去看他,好在姜重凌無意提出,心想何不依了眼前這位活地圖。
她臉色一變,溫和了些,笑道:“好呀,我倒想看看漫山與我師傅的泰山有何不同。”
姜重凌一點也沒察覺出逸萱這么變化的理由,而是輕笑道:“一說到離開天界下去游玩,你倒是反應的特別好,果然跟我是一路的。走,本尊主帶你玩玩去。”
言畢,姜重凌便把她抱在懷里拉著走。即便逸萱使多大的力氣也沒法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第二日清晨,明月一身白賞便衣,拿著玉蕭在漫山河畔靜看青澀水漣,他渾身處處透著雅致。
后邊傳過來的腳步聲不經意間讓他耳尖一動,他皺眉警惕,轉身欲要動手,目光凌厲地看著身后的人,卻被一聲“是我”止住了。
“可是昨日那位姑娘?你怎會這幅扮相?”明月疑惑問道。
他見喬暮瑛容貌秀麗,頭梳螺旋髻,插著玉釵,妝容精致,一副青蔥少女的感覺,像脫胎換骨變一個人一般,渾身依舊充滿著自信和驕傲氣息。與昨日一身華麗黑裝完全是兩種風格與氣質。
喬暮瑛笑道:“仙郎必定是沒有去凡間逛過吧?我這是照著凡間女子的梳妝來扮的,若是昨日我那身裝飾必定會被凡人另眼相看,今日,我早早去了躺集市,給你們弄來些當下最好吃的糯米糕,不知你們喜歡否?”
他見喬暮瑛如此熱情,明月只好禮貌一笑,溫和地說:“姑娘很用心,那就笑納了。”
明月從她手中接過一塊糯米糕,細細嘗了一口,禮貌點頭道:“果真是好吃。”
喬暮瑛見他如此笑納,已經是十足的心滿意足。
頓時,掉下幾顆石子墜入明月的腳邊,他收斂心神,開始發覺有些不對勁起來,驀地看到一頓黑影從眼前浮過。
他厲聲道:“姜重凌,你鬼鬼祟祟的干甚?”
聲音卻在看到逸萱的臉孔時又戛然而止,他滿目繁星地看著逸萱問道:“逸萱,你怎的來了?”
喬暮瑛呆愣了片刻,縱使有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該與誰詢問。他們究竟是怎么也認識?只是干看著他們。
逸萱毫不顧忌地圍著明月的脖子抱住他,天真無邪地笑道:“我想殿下啦,殿下看我可有什么變化嗎?好不好看?”
明月雖是內心感到一片暖意,卻不太好意思地拔開她的手,溫和笑道:“你無論怎樣變化都好看。”
姜重凌一臉不屑,嘖嘖道“就這么區區一句甜言蜜語,早五百年前我都會了,這種俗套的話也就哄哄你這種單純的女子。”
言畢,姜重凌便把逸萱拉了過來,縱使她如何掙脫,他都有辦法讓她逃不出自己的胸前。
明月目光凌厲地看著姜重凌,冷道:“放開她,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
姜重凌一聽,偏偏就不放,抱住逸萱賴皮道:“怎的?她不過就是你的仙奴罷了,何故讓你這般緊張?”
逸萱氣憤道:“姜重凌放開我!快放開我!你個下三濫的……”還沒說完,她的嘴巴就被姜重凌用手堵住。
明月突然著急了起來,冷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開她?莫不是你想逼我動手?”
姜重凌即刻退了三步,輕邪道:“不用動手,干脆你把你的仙奴許給我,做我的仙妃,我便放開她。”
明月自然是不肯答應,他白袍一甩轉過身,面色凝重。
此刻,逸萱好不容易扒開姜重凌的手,天真道:“好啊好啊,只要你放手,讓我做什么都行。”
明月轉過身一下似乎頓住,認真地看進逸萱的眼睛,他唇角一抿,“果真是難為了你,這下子你終于不用做一只小小的白鶴。”他的口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逸萱低垂下頭,被他這毫無修飾的言語直戳痛處,竟是眼中酸了酸,“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她的語音未完,便被姜重凌拉走了。
其實她想說只是言語上配合姜重凌,只要姜重凌放開手,她便可以躲在明月的身后,竟沒想到這小小的幼稚鬧劇,居然引出他們二人第一次的誤會與心酸。
逸萱順著明月的目光看去,覺得明月并不在乎的樣子,此刻她眼眸垂下。
只是旁邊還有一個喬暮瑛,明月并不想把自己失落的神色給外人看到,其實也是因為心里面堵著氣,可他并不知這場小小的別扭所存留下的反應居然是見證了他一直不肯相信,不肯面對的真實情意。
喬暮瑛試探性的口吻問道:“你是殿下?殿下小時候是否居過昆侖?”
其實姜重凌與逸萱吐出“殿下”二字時,她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明月絲毫不掩飾地頜首,喬暮瑛雀躍笑道:“哈哈,殿下可記得我嗎?我是……喬暮瑛!”
“喬暮瑛?”明月緩緩地復述著她的名字,使勁想著……依舊沒有想到什么!
喬暮瑛小心提醒道:“那年殿下還很小,在雪中舞劍之時,一只黑蝴蝶飛在殿下的劍中心,殿下才停下舞劍。”
明月怔然:“黑蝴蝶?喬暮瑛?哦!你是魔族公主?”

媛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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