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傅府中,一眼瞧見大廳一側的桌椅上拜訪這兩個箱子而張祁也坐著等柳落柒。
“舅舅,您是在等我?”
張祁示意柳落柒坐下,隨后指著那兩個箱子道:“此次毒鹽一案,有你的一份功勞,陛下說讓你明日一同前去宮中,有賞,箱子里的是衣服和發飾,專門為你做的。”
隨即柳落柒站起身,打開箱子,瞧見里邊的衣服白色打底,金絲線鑲嵌,只是衣角看著都很華麗。
“舅舅,入宮就不必了吧,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對宮里有陰影,畢竟曾被囚禁過。”
“那次是舅舅對不住你,但那會兒怕你會反抗,逃走,宮里安全些。”
柳落柒道:“可你們問也不問就替我做決定,讓我接受一切。舅舅可知,若我明日接受了陛下的賞賜,那原本就討厭為我的圣女會更恨我,畢竟是因為我才害了她父親,雖然他父親活該。”
張祁自信道:“她傷不了你,舅舅會保護你,陛下與你父親是故交,也會將你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照顧著的。”
翌日早晨,柳落柒沒有換上華服,只穿著那套中的內衫和裙子,披上一件白色外衫邊緣紅色包邊,一件御寒的斗篷。
簡單的發髻,手腕上帶著南玄魄給的銀鐲,發髻上插著自己母親的金釵。
銀鐲是南玄魄給的帶著它,心安,戴著母親的金釵,是想讓父母看一看,如今他們的女兒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也可以為他們報仇了。
朝堂之上,金碧輝煌,寬廣的宮殿。
高位之上是穿著帝王服飾的李商。
下邊開頭站著的是著官服的李晚塵,而后是官員大臣按著職位的高低排開。
左文臣,右武將。
柳落柒在殿外侯著,聽著大殿內宣告的圣旨內容。
大致就是這次李晚塵立大功,各種褒獎他的話,順帶就是立李晚塵為太子。
說實話,柳落柒也確實是沒想到,兩年的時間,李晚塵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初遇時,他不過是比自己大幾歲的大哥哥一般,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實力,一個在皇帝面前不成器指望不上的皇子。
就算他不努力,他的其他哥哥繼承皇位,他也不會成為帝王的眼中釘,肉中刺,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
畢竟那個皇帝會擔心一個草包皇子跟自己搶皇位。
說起來,李晚塵會有今日的成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于柳落柒,但柳落柒起的只是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還是李晚塵自己努力的結果。
忽而聽到殿內太監高呼:“宣,柳落柒覲見。”
隨即從大殿內走出一位太監走到柳落柒面前,道:“柳姑娘請。”
而后柳落柒跟在太監身后,踏進正殿之后,太監指引她走到中間的位置后,太監也退下。
柳落柒看著滿朝文武大臣,坐在高臺寶座上的皇帝李商,瞧見一旁的張祁,而后跪拜行禮。
“民女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李商道:“起來吧!你就是張愛卿的侄女?”
柳落柒答道:“正是民女。”
隨后,柳落柒站起身來,毫不避諱的抬頭看著,雖說目光沒有對上皇帝的眼神,但看著那個方向。
“宣旨。”李商說完看向左下側的太監。
太監結果另一個人遞上來的圣旨,將其展開,而后念到:“奉,天承,運,帝昭曰,太傅張祁家眷,柳氏名落柒,于中秋前后,發現毒鹽一事,并告知朕,因而查獲朝中的毒鹽一案,特,冊封柳落柒為,清潭縣主,賞華服貢緞,良田十畝,聞柳落柒曾是大夫,特賜西街院子為醫館,欽此。”
柳落柒下跪行禮接過太監遞到手心的圣旨才道:“謝陛下的賞賜。民女可否先行告退。”
“先起來。”說完,柳落柒站起身來,手里拿著繡著龍紋的卷軸,面上卻沒有更多的喜悅之色,似乎只是別人給了一顆糖,淡然道謝而已。
李商又道:“今日也只是論功行賞,并無再多的朝堂政事,只是,曾聽聞太子與柳姑娘曾有情誼?”
李晚塵有些吃驚,怎么看熱鬧還看到自己身上來了,連忙解釋道:“父皇,兒臣與小柒姑娘雖是舊識,只是朋友知己,并無其他。”既然決定放下,又怎能再讓人誤會。
李商感慨道:“若你能成為朕的兒媳也不是不可啊!”
此時,星官李書余站出來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何事,說吧。”
李書余將那寫有柳落柒生辰八字的折子占卜的結果呈上:“陛下讓臣占卜縣主的星運,得出的結論是,縣主的命格極好,有鸞鳳之象,利國運利于家室,與圣女相比還......略勝一籌。”
眾人嘩然,這占星官還真是什么都敢說,但此刻丞相倒臺,丞相之子沈寧安也被降職關禁閉,意味著沈家倒下,如今怕不是又要出一位圣女,而與柳落柒相關的張祁,無疑會成為那些人眼中的下一個沈家。
柳落柒撲通一聲又跪下:“陛下,民女已有婚約,我只想做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想參與其他事情。”
前些天聽聞圣女沈羽被陛下聯姻,嫁去云國,這奕朝沒有圣女現如今她的出現,只怕李商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一枚棋子,說什么因為與父親和舅舅的關系,會將自己當作親女兒一般照顧,如今不還是將自己給推出去。
呵呵!都是騙子。
李商走下高臺,站在柳落柒面前將她扶起來,并將一塊玉牌交到她手中:“朕膝下兒子較多,公主也陸續出嫁,這玉牌可讓你隨時進宮,若是可以,如朕的兒女一般陪著也好,不會有什么身份束縛住你。”
柳落柒有些微微愣住。他這是什么意思?一時間竟沒看懂。
這李商是要干嘛!他這樣做豈不是把自己推入一個兩難的境地,一個有點功績的背后勢力的女孩子,被皇帝親自扶起來,還說著讓人誤會的話,似有一種要替代圣女的意思。
沈家倒下,但沈寧安還可以卷土重來,但沈羽,那是當了十幾年的圣女,如今就這樣輕易的被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給比下去,這不就是讓柳落柒處于危險之中!
退朝之后,張祁帶著柳落柒站在殿外,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太監將兩人帶到一處涼亭休息,喝茶,左右半個時辰的時間,身穿便服的李商走了過來。
李商道:“走吧,與你們一起回去,弟妹應該已經讓人準備好出的了。”
“陛下這是要與我們回......”柳落柒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還有些遲疑。
李商拍了拍柳落柒的肩膀道:“叫叔叔,聽著親切,我許久沒有吃到京都酒樓的食物了,甚是想念。打算與你們一起。”
柳落柒看向張祁,看著張祁給出肯定的眼神,剛才讓她在這里一起等,原來是等皇帝啊。
“父皇,兒臣來了。”
循著聲音的出處,一眼望去是那一身墨綠色衣袍,衣服上有著燙金點綴的李晚塵。
高高豎起的馬尾,長發肆意的擺動,手中的折扇開合之間可看到詩詞出現。
李晚塵走過來道:“父皇,怎么今日還讓我一起去了?”
李商道:“從現在開始,別叫父皇啊,叫爹,或者父親就行,此行低調。”
柳落柒看著可不這么認為,這城里的百姓,一大半都認識李晚塵,雖說皇帝甚少出現在集市中,但有什么盛典時,皇帝都是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