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北玩泥巴?印月有點啼笑皆非,這么俗氣的名字,該不會是兒歌吧!
接著他們又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張潮一下子想起來之前那個在王宮花園附近碰到的那個老頭。既然是宮里的人,身為公主應該知道些什么。問印月:
“對了,公主,你們花園附近的一個山洞里是不是住著一位老人?他是誰啊?”
“嗯?”印月沒想到張潮會問這個,臉上卻露出了崇拜而又羨慕的神情,“呀!你見過大祭司啦?他可是我們供奉的祭司,能通神靈,平時都是神游天外,與諸神交談,很難得才會醒來。他給的啟示可靈了,早年我王兄還小的時候,就曾在花園撞見過大祭司,當時大祭司就說了我王兄將來會成為比肩孔雀王的人,可是當時我父親還只是個小國的國王,而且我還有個大哥哥,按理還輪不到我王兄即位。不過現在看來,確實不逞多讓。”
一說起大祭司,印月就停不下來了,繼續跟張潮說那些逸聞:“大祭司不輕易給人啟示的,不知道你碰到他的時候他有沒有給你說些什么。我以前被王兄領著去見過大祭司,足足在洞口等了半個月大祭司才神游歸來。最后祭司看到我,也吃了一驚,連連稱奇,打量了我好幾遍,可把我嚇到了。王兄就問祭司我有什么地方讓他這么吃驚的。祭司才說,他看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看出我將來的姻緣會落在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身上。他覺得很神奇,如果這個人沒有的話,應該直接沒有這段姻緣,但是他確實是看到了我是有段姻緣的,可這個所謂的不存在的人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張潮有注意到公主在講到這里的時候,雙眼一直笑盈盈的看著他,他心里也有些發怵,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第二個穿越者的話,那他萬無一失,就是這個不存在的人了。難道自己跟這位印度公主真的有緣分?他開始懷疑,因為他確實是先夢見公主向他求助,再遇見公主的,說沒有緣分他都不信了。難不成這么一趟穿越就是為了來實現一段跨越時空跨國的戀愛?不會這么狗血吧!
事情還沒完,印月繼續講了大祭司給她的啟示:“最后祭司也說不準是什么情況,他說他也看不清這段姻緣的結果。不過他看清楚的是這段緣將會跟佛有關,而這個人也跟佛有關。所以我對佛跟僧人有著特殊的好感,而這些年來在我開始懷疑大祭司的話后,最終讓我遇見了你,善逝!”
印月用著灼熱的目光看著張潮,這位印度公主在此刻赤裸裸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愛意:“聽聞善逝自天上而來,又被戒賢法師親口認定是藥師佛的化身,這一切就如祭司說的一模一樣!人間本不應存在,又跟佛陀有關。”
這措手不及的一切讓張潮一時接受不了。印月公主確實很漂亮,而且給張潮時間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如果大祭司的話這么靈的話,他卻記得很清楚,祭司給他的勸告是不能動情。哼~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一邊跟印月說她的下半輩子可能寄托在我身上,一邊又跟自己說不能動情,這不又是在騙嘛!
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不敢想象他將來在這里留下后代會造成什么結果。因為歷史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他也不管歷史到底能不能被改寫,但是他是不敢將歷史推移出它原來的軌跡,哪怕是一點點!歷史就像條長河,你改動了上游的河道,那么它下游的軌跡及入海口將會發生難以預測的變化。如果你去最上游直接阻斷了河流的發源地,甚至都可以讓這條河流直接消失!
所以張潮平時都很小心,而且覺得娶妻生子什么的那都是要結下大因果的,不好!所以他最后避開了印月的目光,什么話也沒說。
見張潮避而不語,印月心中有些許失落,但是沒被拒絕,說明還有機會,而且現在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接下來兩人就陷入尷尬的境地,都默默不語,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打破沉寂時,恒河到了!
恒河是印度人民心中的圣河,是擁有神力的那么一條河。在曲女城法會這個神圣的日子里自是少不了它,印度人喜沐浴,自然在這幾天里,都爭先恐后得跑來河里洗浴。場面自是火爆的不得了,遠遠就聽到了百姓的歡歌,祈禱聲和嬉笑聲。那在河里舀水往身上澆洗的人,簡直不要太多哦!密密麻麻,人頭攢動,看上去有種恒河只有河中那短短十來米寬的感覺。因為凡是河邊水深不過人的地方,都擠滿了人,站在河岸的還不停下餃子般“噗通噗通”往里跳。
“善逝,要不要一起下去沐浴一下,接受恒河之神的祝福?”猶豫了一會,印月向張潮發出了邀請。
“這個……”張潮一下子拿不好主意。下意識他是想拒絕的,畢竟恒河水,太臟。他已經看到河中不時漂過一團一團不知名的物體,但是機智如他怎么會猜不到那都是尸體,或是人,或是牛什么的。可畢竟這又是他們的傳統,還是要尊重的,直接拒絕就有點顯得不近人情。
還管你答應不答應,公主咬唇一笑,拉起張潮就要下去。張潮一驚,汗都出來了,他怕從大象身上直接摔下來,也就不做抵抗,乖乖跟印月下去了。
下人很機警的就給他們清出了一塊河域,印月跑在了前面,邊跑邊回頭示意張潮跟上。張潮呆呆的站著不動,講真,公主不說是絕色于世,傾國傾城,在張潮的審美里,也是頂尖的。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能通過網絡閱盡各國影星的,一般相貌還真不能在他心里留下“超美”的印象。而此刻印月展現出的青春活力,靈動俏皮也是頗讓張潮動心。
他看著公主一路跑到了河邊,挽起了她的褲腿,躍了進去,濺起了一股水花,燦爛且迷人的笑容一直掛在了她的臉上,就像是個無憂無慮,貪玩戀水的純情小孩。印月用右手輕輕掬起一捧水,緩緩放入左手指尖,輕舉左手,看著河水順勢而下,流進了臂根。又捧了一捧,潑在了臉上,甩了甩頭發。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
此時似有微風徐來,印月先是舉高了一只手,感受著清風帶來的涼爽,再是解下了她纏在紗麗上的紗巾,舉過了頭頂,長長的紗巾隨風飄蕩,窈窕的淑女在水中長發飛揚,甚是動人。看著看著,張潮仿佛看穿了時空,又看到了千年后,有個女孩子在一個大湖邊,手中飛舞著紗巾的樣子。慢慢的,他心里覺得有點癢癢,就像是有顆種子埋在他的心下,而現在就要破土而出!
突然之間,他就想起了詩經中的一篇名著,不禁念叨了起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溯游,他現在是游不回去了,想想自己再也見不到后世深愛著的姑娘,張潮長長嘆了口氣。難過嗎?那當然是相當的難過。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最是無奈穿越后,春正好,卻怎的,百般相思也無果。
忽的一下,印月的紗巾就飄著罩在了張潮的臉上,淡淡的香氣沁入了他的心脾,令他醒了醒神,無奈的拋開了思緒。待將紗巾收好,看到印月的一雙大眼正忽閃忽閃看著他,有點羞澀,似又有點委屈。身為萬年純情小處男哪受得了這種誘惑,心里狠狠的悸動了一下。微紅著臉,得意的揚了揚手里的紗巾,而印月倒也是不服氣的一挑眉,勾一勾食指,示意張潮乖乖的把紗巾還給她。
張潮也沒有要扣留的意思,就走過去把紗巾遞上。印月伸出手來,打算接走,但是張潮卻沒注意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印月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拖下了河。
隨著張潮的一聲驚呼,印月那夸張的笑聲,以及“噗通”的落水聲,他發現自己已經靜靜地躺在了恒河水中。小姑娘居然敢這么玩?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張潮用挑釁的眼神看向了公主,印月似乎也感受了危險一般,用警惕小心的眼神看著張潮,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那一只迷人的小鹿,腳步漸漸往后挪,看上去楚楚可憐。
張潮哪會容她溜走,突然起身,也不管能潑起多少水,拼命往她身上攉。“啊!”印月驚叫了一聲,趕緊轉過頭,想要避開撲面而來的河水,一邊也開始用手撥動著河水開始反擊。可她那是張潮的敵手,一下子就被淋了個滿身。
印月漸漸難以招架,最后竟是放棄了抵抗,開始認輸:“不玩了,不玩了,善逝我錯了。”
不過她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哪里有半點被欺負的樣子。
張潮看印月整個人被他潑的跟剛撈出來似的,也心下暗暗后悔,這下可是玩脫了。紗麗浸水后緊緊貼著公主玲瓏的身軀,將那近乎完美的身材體現了出來。張潮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過印月倒是也不惱他這么看著她,甩了甩頭發,然后側著頭讓頭發自然垂下來,用手從上往下捋了捋,欲把水都捋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不動心那倒是有些騙人,但是總不能把動心的都據為己有吧,可感情與緣分這種事情,誰知道呢~雖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那也還要看老天準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