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蘿的話,讓天胤一下驚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境界“龍魄”他已親身感受過,那種玄力忽然暴增的感黨,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熱血沸騰。
如果沒有龍魄在身,他不可能擊敗朱文昊和風翔,而這種可以讓玄力快速大幅度提升的能力,天胤也并不是沒有聽說過,但那基本都是一些需要耗費極大代價,在危機或絕望狀態下才會使用的特殊玄技。
使用之后將會面臨玄力大幅度下降,甚至大量損耗壽命的殘酷副作用,而且玄力增幅的程度,也遠遠不可能比得上“龍魄”直接一到兩倍的增幅。
而龍魄,還僅僅只是第一境界!
如果到了第二境界焚怒那么就算他不用“幻空云湮”,也能輕松把火淼給打敗。
而若是能開啟第三、第四甚至第五境界,那簡直無法想象。
或許到時候,縱然是到了每一等級都代表著巨大差距的武玄境,也有跨一個大境界擊敗對手的可能!
“那我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完全駕馭龍魄?什么時候可以開啟焚怒?”天胤有些急切的問道。
“真玄境六級以上,龍魄便可隨意開啟。至于焚怒至少要等你踏入地玄玄境,才有可能。”鳶蘿淡淡回答。
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轟”的一聲震響。
隨之,一聲震天般的憤怒咆哮從遠處傳來:
“馬上把龍牙交出來,否則,今夜我便踏平你玄凌學院?!?p> 聽到遠處的聲音,天胤目光一凝,從床上跳了下來手點下巴,眉頭低沉。
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雖說杜痕已向他說過保護弟子是院長應盡的義務,但以天胤的個性,他當然不會完全依賴杜痕。
而且,他也并不完全相信杜痕會為了他一個初入玄凌學院的弟子,而與在白鼎城勢力最大的焚火宗分宗徹底撕破臉。
他今天當眾保下天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的房門被推開,手臂纏著繃帶的李武喘著粗氣沖了進來,臉上還留有著因內腑受傷而呈現的蒼白色。
他一把抓住天胤,焦急的道:“老大!快走,是焚火宗的人!他們果然不顧之前互不追究的承諾,過來抓你來了,你快從后門離開,我是真的笨,宴會結束就應該讓你馬上離開的!”
“李武,不要著急?!?p> “我怎么不著急!那可是焚火宗,焚火宗??!老大你雖然很厲害,但根本不可能惹得起焚火宗。如果你落到焚火宗的手里,那天盟怎么辦?”
李武急的手腳發顫,臉色通紅,一個勁的抓著天胤的手向外拽。
“他們既然來抓我,那肯定不會讓我這么容易就逃跑。他們人在正面,后門和側門也應該早已有人守著了,估計就連白鼎城的大門他們也都已經派人盯守,現在從后門走,反而只會馬上落到他們手里?!碧熵菲届o的道。
李武一下子懵了,他死死的抓了抓頭皮,急的團團轉:“那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天胤拍了拍他的肩膀,反過來安慰道:“李武,放心好了,我們這個新任的院長可不是個什么簡單人物。他應該能擋下來。就算擋不下來,我也有很多辦法讓他們抓不到我?!?p> “啥?”李武瞪大著眼睛,似乎稍稍放了自己緊抓的手。
“你幫我去正門那邊看一下狀況,記得要小心。如果打起來的話,你一定要躲的越遠越好。”天胤道。
時至夜晚,玄凌學院的正門的前方卻是燈火通明,氣氛劍拔弩張。
火烈親自前來,身后跟著火煒炫和上百個焚火宗弟子,怒氣洶洶,殺氣凜然。
玄凌學院的大門已被轟爛,散成一地碎屑。
玄凌學院的守門弟子都是滿頭大汗,戰戰兢兢的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平時遇到一個普通的焚火宗宗弟子,他們都要自覺分低上半個頭,今夜竟是焚火宗分宗宗主親自前來,他們早已驚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
杜痕帶著眾長老弟子終于到來。
“大老遠便厲聲道什么人!敢在我玄凌學院放肆!”
“焚火宗分宗宗主火烈,你就是玄凌學院的新任院長杜痕?”火烈黑著臉道。
本以為自己的名字報出來,足以將這個新院長嚇一大跳。
但讓他失望的是,聽了他的名字,這個新任院長非但沒有面露驚容,反而呵呵笑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焚火宗白鼎城分宗的宗主。下午還聽到火淼少宗主提到你身體有恙,不便出門。我還想著明日登門探望一番,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必了?!?p> “哼!”
火烈的臉猛的沉了下來:“你還敢提火淼少宗主,杜院長,今天這事,我倒要看看你給我一個怎樣的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
杜痕的臉上也呈現怒色:“你們焚火宗無故夜闖我玄凌學院,毀我玄凌學院大門,還聲稱要踏平我玄凌學院!要說交代也該是你火烈給我玄凌學院一個交代!
“無故夜闖?”
火烈大笑了起來,厲聲道:“早在半個月前,就聽聞杜院長不但出身天汩皇城,身份高貴,性情溫和剛正,現在看來,卻不過是個顛倒是非,信口雌黃之徒!你學院弟子龍牙惡意重傷我們焚火宗總宗少宗主?!?p> “導致我們火淼少宗主經脈大多斷裂,重傷在床,更是影響了以后的修煉,這等仇恨,縱然將那個龍牙千刀萬剮都無法償還!”
“哦,你說這事兒啊!”
杜痕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不解道:“這事我當時在場,倒是看看清清楚楚。難道焚火宗主是因為這件事大動肝火?”
“呵呵,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我院弟子龍牙和火淼少宗主交手之前可是有過協議。兩人在切磋過程中,無論誰不慎受了重傷,都不得怪責對方一絲一毫。這個協議當時在場的數百人都可見證,每個人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包括你身后的那個人,他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既有協議在先,你現在上門問罪又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焚火宗宗,竟是習慣于這種背信棄義的無恥行徑?你就不怕連累你們焚火宗總宗,為人詬病不齒?”
這番話,杜痕說的字字鏗鏘,義正言辭。
火烈眉頭大皺,轉頭沉聲道:“煒炫,這是怎么回事?”
火煒炫低著頭,緊張道:“少宗主在和那個龍牙交手前,的確有過這個協議,還特意讓在場所有人見證,可是………”
“不用再說了!”
火烈猛一甩手,然后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笑話!真是_天大的笑話!我焚火宗少宗主重傷,豈是一個狗屁協議就能一筆勾銷的!就算我背信棄義那又如何?馬上把龍牙給我交出來!莫要逼我親手進去抓人!只怕到時候,你這整個玄凌學院,都會雞犬不寧?!?p> “既然堂堂火宗主連臉皮都不要了,那我也是無話可說?!?p> 杜痕聲音落下,全身衣袍忽然無風而動,高高的鼓了起來:“你想帶走我學院弟子,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百年以來,玄凌學院一直都是被六大宗門死死壓制,以往的院長在見了焚火宗分宗的宗主之時,都會小心翼翼,唯恐得罪。
但這個新任府主杜痕,不但言語之上毫無相讓,而且竟當真要和他動手。
這倒是讓火烈一陣錯愕,然后便是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秦府主還真是高風亮節,為了區區一個剛入學院的弟子,竟然不顧整個玄凌學院的安危。”
“呵呵,即使剛入我學院一天,那也是我學院弟子!如果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我有何面目自稱這玄凌學院院長!”杜痕正色道。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護住你這個弟子!”
火烈身上的衣袍也猛然鼓起,一股龐大的氣場驟然爆發,讓他腳下的地面在一瞬間四分五裂。
磅礴的玄力如一張遮天大網,罩向杜痕和他身后的幾個長老。
杜痕一聲低喝,右掌平平推出,和火烈的玄力虛空碰撞在一起,
一聲巨響,沙塵飛揚。
在火烈和杜痕之間,一個足有七八米深的大坑觸目驚心的出現在了那里。
玄凌學院的副院長和各長老內心極其復雜。
焚火宗會來尋常是意料中事,此時見杜痕竟已和焚火宗宗主打起來,他們無不心中發怵。
天胤今天的確讓玄凌學院大大風光了一把,可以說是玄凌學院這些年最揚眉吐氣的一天,他所表露的驚人天賦,在玄凌學院也是百年難遇。
但他重傷火淼卻是事實,這是何等的大禍!玄凌學院要保下他,就勢必要與焚火宗為敵,這真的值得嗎?
因為這樣做的可能結局是整個玄凌學院都因此遭受大難!
現在見杜痕竟如此強勢的要保下天胤,他們不知是該欣慰還是憂慮。
強者交手,一招便可知深線。
火烈的臉上第一次浮現驚容,因為剛才那一個照面的交手,他赫然發現這個杜痕的實力,竟完全不下于自己!
火煒炫在路上告訴他杜痕的實力可能在武玄境五層以上,他本還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
火烈沒有再繼續出手沉聲道:“堂堂一個武玄境后期的超級強者,在整個天汩國的任何地方都可為一代宗師,卻來這白鼎城當一個小小的院長!”
‘無論身在何地,身處何職,能為皇室效力,我杜某都深感榮幸,毫無怨言。既然身為這白鼎城玄凌學院的院長,杜某自當盡職盡責!保護弟子,更是最基本之責任!”
杜痕威嚴道:“火宗主,還請離開吧。我可當今夜之事沒有發生過。否則,你今夜非但別想如愿,還會為焚火宗徒增罵名!火淼少宗主和龍牙的協議,有著數百的見證者!”
火烈的臉色再次一沉見識到秦無憂的實力,他知道今夜的確是不可能如愿了。
他來時匆匆,只帶了百十個普通弟子,本以為自己親自出馬,區區玄凌學院還不乖乖把一個弟子交出來,沒想到,這個新任院長和之前的院長全然不同,面對他焚火宗依舊絲毫不懼,就連玄力,也完全不弱于他。
“呵!”火烈冷笑:“你以為,我今日走了,你就能保住龍牙嗎?”
“你錯了,我們火淼少宗主已經和冥幽國第一宗門冥幽宗大長老的孫女結為親家,并且在二十歲訂婚,二十二歲成婚,所以你保下他龍牙的結果如何,相信你也清楚明白?!?p> 火烈這些話一出,一直淡定如水的杜痕瞬間臉色大變,他后面的長老、弟子們也全部面露極度的驚恐遠處,倚在一處墻角的紫慕語嬌軀一顫,同樣面露驚恐。
重傷焚火宗的少宗主,最后利用整個天汩皇室與焚火宗抗衡,尚且還有贏得可能,但若是再加上冥幽國的冥幽宗,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冥幽國,和天汩國同屬風云帝國,雖然二者都是附屬的小國,但是冥幽國的整體實力要比天汩國強的太多。
而冥幽宗,更是冥幽國的國宗,性質與玄凌學院學院一樣,都是皇室創辦,不過冥幽宗并非像玄凌學院一樣,在自己的國家的實力可是力壓群雄,穩坐第一的寶座,更是震懾了國內無數大小宗門。
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宗門,這尼瑪絕對大禍臨頭了
一個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