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鐵門密室內的男孩名為劉燃,為臨水城城主劉哲之子,而躺在地上的尸首則是劉哲的心腹部下,清水城護衛統領陸震。
劉燃只記得前幾天深夜,其父親劉哲被一名神秘男子所殺,家人萬分驚恐時,那位神秘人趁機將他擄走。
當他醒來時已經身在這間屋子內,神秘人告訴劉燃,他名為葛聶,此行專為除妖而來,而那只妖便是其父親劉哲。
劉燃當然不信,葛聶殺了他的父親,又想污蔑父親為妖,骨子里肯定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葛聶并不在意劉燃的看法,因為接下來他會用行動證明給劉哲看,他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
第二天,事情發生了變化,劉燃驚訝的發現,陸震叔出現在房內,而且神目沮喪,似乎有難言之隱。
劉燃請求陸震將其帶出去,他要回家,沒想到被陸震一口回絕。
劉燃不敢相信,難道陸震和那葛聶是一伙的?想到這里,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陸震又好氣又好笑,只得將實情告知劉燃。
昨夜葛聶將劉哲殺死后,劉哲尸首分離,頭顱被葛聶懸于城門樓上,一時間滿城風雨,都知道劉哲遭人暗算,慘死于家中。
作為臨水城護衛統領的陸震,和劉哲情同手足,雖然這些年劉哲的性情有些變化,但仍毫不猜忌的跟著劉哲出生入死,驚聞劉哲死訊,當即帶領三千鐵甲將臨水城圍的水泄不通,發誓要為劉哲報仇雪恨。
當晚,陸震和幾位將領在城主府為劉哲守靈,本以為只要安慰好劉哲的家屬就行,沒想到后半夜狂風大作,陰云陡現,躺在金絲楠木棺中的劉哲突然醒來。
這一幕著實驚人,當即有幾位家眷直接暈了過去,聽聞呼聲,門外的守衛迅速沖進來,卻被劉哲的黑瞳盯住,一股白氣從這些護衛的身上飄出,被吸進劉哲的鼻孔之中。
劉哲詐尸,陸震也是被驚得不輕,但下一刻劉哲將護衛們的魂魄吸出,他再也忍不住喝道:“大哥,你在干什么!”
劉哲轉過臉來,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其尸首雖然被拼接到一塊,但是遠沒有現在緊實,他脖子上的血肉似乎在蠕動,修復著原先的裂痕。
他用破損的喉嚨咯咯笑道:“賢弟,別來無恙啊!”
陸震總覺得現在的劉哲很陌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十幾年前的那種親如兄弟的感覺,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但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劉哲害人。
揮手讓護衛退下,陸震跟幾位將領將劉哲圍住,他們都是練武之人,如果他們也擋不住劉哲的進攻,這院子里今晚將會血流滿地。
劉哲盯著往日的兄弟,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漆黑的雙瞳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樣子,像是被妖魔附身一般,臉色逐漸猙獰起來,嘴里冒出一排尖牙。
陸震心頭怒火橫生,劉哲體內定有妖物作祟,即使劉哲肉體死了也不愿離開,如此糟蹋其兄的肉身,就算他拼了命也要將此妖邪斬殺于此。
他大手一揮,眾將領一擁而上,但因為怕破壞劉哲尸身,都沒敢使用刀劍利器,陸震心里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劉哲此時變得力大無窮,抬手就把四五人甩開,回身就向家眷們撲去,直接抓住一人咬破其喉嚨,血液順著他的嘴角狂涌而出,轉瞬間那個女仆就變成一具干尸。
家眷們四散而逃,原本的靈堂變得一片狼藉,幡布被染成猩紅的顏色,猙獰的劉哲擦了擦嘴角,咯咯亂笑。
陸震見此情景,不再顧及往日的情分,寧愿破壞劉哲肉身,也要阻止其踏出這間院子。
話說這陸震也非普通統領,他自幼跟隨一位隱修,學過幾年道法,會些伏妖除鬼的套路,但是眼下事發突然,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
正當他拔出隨身佩劍準備斬殺劉哲時,葛聶從天而降,一把將其帶出院外,并封住其經脈,使他暫時不能動彈。
劉哲失去目標,轉身殺向其他將領。
等喊殺聲逐漸平息,葛聶才把他帶回城主府的樓頂,可眼前的一幕實在詭異,原先本該血流成河的城主府,竟顯得風平浪靜,沒有絲毫慌亂之意。
原先和他一起來的幾位將領不見了蹤影,門外的護衛換了一波,原本的靈堂已經撤掉,改成平常的裝束,只有地上還未完全清除的大片殷紅,提醒著他不是在夢中。
葛聶靜靜的講述著院內發生的一切:“你的城主早已被蝠妖附身,我白天所斬殺的不過是蝠妖一縷精魂控制的軀殼,真正的蝠妖今夜才醒來,底下這些人都已經被蝠妖控制。”
陸震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那幾位將領身在何處,是否也被控制,但想到自己被擄走時,幾位將領離劉哲最近,恐怕已經兇多吉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憑你那幾位小兄弟,是擋不住蝠妖的。我下去救你,是因為要戳穿蝠妖的真面目,且現在不宜和蝠妖真正動手,我要等一位族人。”
說完這句話,葛聶便將陸震帶到隱龍寺,和劉燃安排在一起,才有劉燃醒來見到陸震的一幕。
劉燃對陸震的話將信將疑,兩人在房內等待葛聶的消息,但事與愿違,當天夜里又出事了。
隱龍寺內的劉燃二人未等來葛聶,卻先迎來蝠妖劉燃的報復,陸震雖然竭力對抗,仍然不敵蝠妖,重傷身死。
蝠妖剛想對劉燃下手時,葛聶才匆匆趕到,當即與蝠妖血戰一場,兩人皆受重傷,之后劉燃便一直待在這間密室中。
不知為何,蝠妖和葛聶都未在現身,密室內的食物很快耗完,劉燃絕望之際,才堪堪等來林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