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河是北域范圍內最大河流,河網密布,是北域貨運的主要水路,也是農業灌溉水源。
最近北域臨近春季,雪水融化,忘情河一改往日慢吞吞的作風變得張揚舞爪、洶涌澎湃水位直逼湖溪鎮,讓當地居民憂心忡忡,日日夜夜查看水位。
冬閑耕地,空曠的土堤壩上,都或站或坐著數十幾個村民,他們抽著抽著旱煙,聊著家常,時不時眺望標記水位,記載幾時幾分漲了幾分幾毫。
不多時,一個老態龍鐘身影背著漁網走來,老人已是耄耋之年,兩鬢發白,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蚯蚓般的血管,臉上布滿皺紋,皺紋使得他的臉皮像樹皮一樣粗糙,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
閑聊居民一見到他,頓時哈哈大笑道:
“錢老頭,水流這樣急,出河捕魚,你真不要命啦?”
“嘿嘿,老頭子我命硬著列,這忘清河收不走,收不走。”
“我看你這老不羞是昨夜又爬了張寡婦的窗了吧?這是去抓魚付過夜費嘛?哈哈”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老不羞,張家小子,你這是嫉妒我老而彌堅,老頭子我可聽過你家婆娘抱怨過房事不痛快,你要是不行,可請老頭子我請教請教,哈哈。”
錢老頭渾身沒有多少肉,干瘦的像老了的魚鷹般,可斗起嘴卻絲毫不肯落下風,說起老而彌堅時,那雙深陷的眼睛特別明亮。
明亮的眼睛配上得意上翹的嘴角,顯得很為老不尊。
“別沖動,別沖動,這老家伙嘴臭又不是第一天了,打不得,打不得啊,你這一拳下去,錢老頭肯定沒命。”
俗話說罵人當眾不揭短,這張家小子聞言頓時炸了,漲的滿臉通紅欲要與他拼命,卻被眾人攔住,只能隔著人群罵罵咧咧。
“你放屁,你這老東西休要胡說。”
“嘿嘿,放屁就放屁,老夫放屁你爹都要老老實實的聞著,更別說你這兔崽子。”
錢老頭掏出旱煙袋,美滋滋抽上一口,得意晃腦的解開漁船跨了上去,嘴里還得理不饒人說著。
“可惜水里沒有壯陽的玩意,不然老夫給你捕上兩條補補身子,好讓你重振雄風好好做回大老爺們。”
“老子跟你拼了啊~~”
不顧岸上的叫罵,錢老頭哼著小曲駕著船向河中駛去,此時河上水流喘急,他手中的竹竿左撐右搗的,船卻平穩迅速,作為經驗豐富的老漁夫,他知曉冬季哪里的魚肥,熬出的魚塘鮮美養人。
“咦,那是什么玩意。”
只見不遠處有個東西隨著波浪起伏,隱約似乎是個人,正隨著水流蕩漾的撞向他的船。
“剛出來就碰到這倒霉玩意,滾蛋吧。”
見那尸體快要撞倒自家漁船,錢老頭不爽嘟囔幾句,手中竹竿啪啪啪的打在尸體上,將其撥開,隨著水流遠去。
“這鬼天氣,尸體都軟的不痛快。”
沒有再理會那具尸體,錢老頭駕著船快速往下游捕魚點去,順著風浪速度飛快,不多時便到了處兩岸高竣且布滿針葉林和闊葉林的峽谷中,水流到了此處平靜了許多,這里正是捕魚的好地方。
只是剛到這里,看到岸邊水中翻滾的尸體,錢老頭無奈的翻了白眼。
有著玩意在附近,這魚還能捕么,捕上來的魚還能吃嘛。
這片區域水流比較復雜,水浪撞擊到岸邊后來回旋轉,不出意外的話,這具尸體將在此處腐爛喂魚,這是錢老頭不可容忍的,他可不想白白胖胖的張寡婦那可人的小嘴吃著人肉魚。
“你這不昌盛的,死了還來禍害……咦,還有口氣。”
駕船靠近后,見這具“尸體”胸口隱約有些不明顯的起伏,錢老頭嘆氣,手中竹竿擺動,欲將他拔弄上岸。
“老頭子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煩,弄你上岸已是天大功德了,其他不敢貪圖,是死是生,聽天由命吧。”
竹竿精準插入這人衣服,錢老頭剛發力,噗一聲衣服斷裂,露出這人渾身傷痕,胸口肋骨斷裂凹陷,雙臂不規則彎曲。
掃了眼他身上傷勢,錢老頭臉上頓時露出抹詫異。
“這家伙命真大。”
…………
“想當年老夫走南闖北去過多少地方,一雙招子從未看錯過人。”
“真的假的?真有哪么大?”
“廢話,別看她裹在里面,我說那小娘子比張家媳婦的大,那就一定比張家媳婦的大,而且奶過娃,最少奶過兩個。”
“嘖嘖,張家媳婦是我們鄉最大的,那小娘子還能比她更大?”
“所以說張家小子廢掉是有原因的,不大能廢的這么快?
嘈雜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秦葉猛地驚醒,剛欲翻身起來戒備,渾身劇痛讓他不禁一聲悶哼,滿頭大汗重新跌在床上,細看之下才發現渾身被包扎成了木乃伊,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草藥味。
似乎安全了?
抬眸打量四周,陳舊木屋頂,隱約還有蜘蛛在橫梁之間織網,透過紙糊的窗戶能看到院子里晾曬的漁網漁具,還有幾條破洞的裹褲。
窗外隱約能看到兩個猥瑣的身影正暢暢而談。
“我跟你說,老姑娘和小姑娘就是不一樣,風韻這玩意不是小姑娘能模仿出來的,這需要長經……”
“咳~咳咳~”
“怎么識別老姑娘和小姑娘?嘿嘿,這個就需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了。”
“咳~咳~~咳”
正在院子里討論眉飛色舞的錢老頭,扭頭往窗里毫不客氣的罵道:“咳個屁啊,你又沒傷到腿,有事滾出來說。”
尷尬的秦葉費力爬了起來,走出簡陋的房屋。
屋外太陽高照,鳥鳴聲聲,慶著春天的到來,簡樸的院子里干凈整潔,墻角曬著漁網,漁網旁還有灰石磨,院中還有顆百年榕樹下,榕樹下立著個古樸墓碑,碑前兩人正乘蔭閑談。
一人正是叫罵的錢老頭,他滿頭白發也沒打理整齊,如枯樹敗葉般亂七八糟,另外個是位中年人,面容憨厚黝黑,雙手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粗活的農夫。
兩人身穿長袍,褲腿卻拉到膝蓋,腿腳上還有未清洗干凈的泥土。
漁具、農夫。
“讀什么書?嘿嘿,這個就需要看你悟性了,這種書店里可買不到,只有在書店旁小巷子里,神色鬼鬼祟祟的小販手里才有,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至于行萬里路,這個就需要先讀書,再實踐,我跟你說,每個城里都有百花坊,里面的女人個個都貌美如花,不過只要有銀子,誰都可以去,這種最沒意思了。”
相談正歡的兩人撇了眼秦葉,繼續暢談,老頭說的眉開眼笑,中年人滿臉向往,就差流出口水了。
兩位聊的越來越起勁,甚至交換有交換經驗姿勢的想法,聽的秦葉目瞪口呆,這都是什么奇葩。
純樸的農家人,一老一少不應該是聊的莊稼收成,不應該聊子女兒孫嗎?再或者村里八卦之事也可。
但坐下細聽,這最少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聊的全是怎么搞黃色,說的頭頭是道,比手劃腳間更是眉飛色舞、性質盎然,笑起來下巴頦高高地翹起,因為嘴里沒有牙了,嘴唇深深地癟了進去,笑起來很是滑稽。
而中年人曬得干黑的臉充滿了向往神色。
“咳咳,在下趙強,感謝兩位救命之恩。”
“行了,最受不了你們外鄉人的禮節了,魚粥在廚房過大鍋里,自己去弄。”

豪橫平頭哥
感謝打賞的這兩天打賞的兄弟,萬分感謝你們的支持。 各位兄弟,有票的投投票,收藏下,謝謝 最近我會嘗試著加大更新量,劇情會慢慢進入正軌。 秦葉也將開始登陸世界大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