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峽谷空地。
地面一片狼藉,冰面斷裂炸開坑坑洼洼,到處都是凌亂的破冰,四周還散落著支離破碎,碎肉遍地都是的天垠馬破碎尸體,一塊塊冰凍的血塊在白雪中如烈火玫瑰,妖艷而血腥。
尤其是當(dāng)中赤著上身的恐怖身影宛如白玉石雕刻所成,站在尸塊中更是恐怖又詭異。
“舒坦~”
秦葉吐出口長長白氣,肌肉身形緩緩縮小。
先天境~
看著秦葉恢復(fù)到他映像中的模樣,刀客艱難咽煙口水,只覺得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從他開口讓秦葉先走,到天垠馬潰散不過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先是橫沖直撞的解決掉天垠馬頭領(lǐng),隨后像虎入羊群般被他一拳一腳轟碎,連妖爆的時間都沒有,一人正面強(qiáng)行打散天垠馬群。
這只能是先天境才擁有的實力,后天為凡,先天入仙,這是世俗人人都知曉的事,江湖中時不時能看到后天境的身影,但先天境只有傳說,為什么?因為突破先天后有著更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想要長死不死成仙做祖,沒人會看的上世俗小打小鬧。
刀客臉色變換,雖然他很好奇一個先天高手為何混跡在無極城,但對著秦葉展現(xiàn)的力量有著強(qiáng)烈敬畏,他明智的沒有追問,就當(dāng)做沒看到一樣。
“行了,天垠馬群逃竄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來。”
秦葉扭頭看著刀客,詢問道:“你手上還有捉妖道符?”
刀客拿著一沓捉妖道符,陰沉著臉道:“這捉妖道符確實被動過手腳,現(xiàn)在激發(fā)完全沒效果,但我不明白的是,捉妖道符一直在我們自己手上,拿到的時候也試過并沒問題,唐清羽究竟如何做到的?”
“唐府勢大,懂得很多仙道手段,弄不弄的明白并不重要。”
秦葉突然扭頭看向峽谷通道處,露出抹獰笑:“唐清羽,你們倆過來替我們收尸的?”
刀客神情一楞,隨后咬牙切齒的提起刀,死死盯著峽谷外走來的兩人。
通道之處,突然被秦葉發(fā)現(xiàn)唐清羽兩人有些驚慌,尤其是沒見到茍延殘喘的兩人,反而秦葉完好無損,氣息穩(wěn)定,若不是刀客那凄慘模樣,完全看不出來是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
沒有受重傷,也沒有激發(fā)秘法,該死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唐清羽眼中有些驚疑不定,心中更是疑云叢生,他是萬萬沒想到面對二十多頭天垠馬竟然還能完好無損,這秦葉太深不可測了。
在他預(yù)料中,秦葉應(yīng)該與刀客一樣身受重傷模樣凄慘才對,天垠馬群的強(qiáng)大毋庸置疑,包圍住秦葉兩人必然會帶來強(qiáng)大威脅,就算他們有什么底牌也該用盡了,大戰(zhàn)一場最少也得受些傷甚至力竭而亡,正好給他們機(jī)會來收拾殘局。
但看現(xiàn)在,秦葉哪有一點(diǎn)力竭的表現(xiàn)。
“聽到動靜,我們兩就聯(lián)手趕來支援,秦葉你可不能不識好人心啊。”
唐清羽先是露出抹驚喜,隨后有些惱怒道:“你們太大意,說了不要給它們妖爆的機(jī)會,還好沒出什么事,不然這次行動就失敗了。”
“妖爆?”
刀客獨(dú)眼閃爍著煞氣,冷冷道:“唐府真是好手段啊,這手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一沓捉妖道符全部失效。”
“什么?捉妖道符失效?”
唐清羽露出抹極為震驚模樣,否認(rèn)道:“捉妖道符是我在無極城中購買的,分配給你們的時候你們也檢查過了,再之后我可沒接觸過道符,你可別血口噴人,辱我唐府。”
刀客森寒盯著唐清羽:“捉妖道符有沒有動手腳你心知肚明,我之前就在想你為何突然邀請我來取天垠石,原來想借天垠馬群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我們秦兄,沒孬蛋的東西,敢做不敢認(rèn)?”
唐清羽臉色青白交替,這時候李飛龍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兩位息怒,來者幽冰峽谷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有著取到天垠石共同目標(biāo),怎么可能會動在捉妖道符上動手腳,而且唐少也說了道符是在城中商賈處購買,或許是買到了偽劣,唐少向兩位保證,回到城中一定全力搜尋那商賈,給兩位一個交代。”
“對,你們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們聽到這邊動靜后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捉妖道符有問題一定是商賈作了假,回到無極城后我讓唐府全力偵查此事,洗清我的冤屈還兩位一個清白。”
唐清羽深吸一口氣,誠懇道:“雖然我們之前有過過節(jié),但也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更何況我對天垠石更渴望,沒必要也沒理由費(fèi)盡心思在道符上動手腳加害你們破壞了這次行動,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兩位一個交代,如何?”
兩人恰到好處的激動和話語間透露出來的誠懇偽裝的特別好,就像此事他們確實不知情一般。
刀客死死盯著唐清羽,眼中煞氣不減反濃。
在場的沒有傻子,唐清羽說的在誠懇,也是擺脫了不嫌疑,更何況他也想不到誰會做假捉妖道符,為了這種廉價的符箓做冒被人追殺的風(fēng)險?
江湖走馬,風(fēng)也好雨也罷。
有仇怨講究的就是當(dāng)場報,但沒有足夠直接的證據(jù),加上唐府在無極城也是豪門貴族,在無極宗有著兩位修行者,報了仇怨之后怎么辦?
刀客恨的咬牙切齒,在一旁的秦葉突然笑道:“別演了,丟了唐府公子的臉面,道符誰動的手腳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我就很好奇,這道符一直在我們手上,你怎么做到讓它失效的?”
扭頭看向秦葉,唐清羽眼中閃過抹煞氣,他冷聲道:“這件事我不知情,我已經(jīng)放下唐府公子的身份跟你們承諾會給個交代的,怎么,你還要追究不放?”
計劃失敗使唐清羽很是煩躁,公子脾氣上來了,說話也有些肆無忌憚,表明了就算是我做的,我是唐家公子,你奈我何?
刀客氣的渾身發(fā)抖,他強(qiáng)忍心中殺意,單臂拉著秦葉低聲道:“別沖動,唐家大女唐千琴在無極宗有些地位,動不得。”
見兩人服軟了,唐清羽雙手抱懷,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還有別怪我勿謂言之不預(yù),沒有證據(jù)事情可別亂說,要是傳出去了影響到了唐府聲譽(yù),那后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說完,唐清羽昂著頭帶著滿臉譏諷的李飛龍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證據(jù)?我秦葉做事,什么時候講證據(jù)了?”
一直冷冷盯著兩人的秦葉臉上露出抹獰惡的笑容:“今天就算你說破天,這事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