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里一藍一銀兩個物件,楚敬逸竟有些恍惚,手里的兩樣物件自然不必多說,藍色的是四師兄韓羽給的寒盈水珀珠,而銀色的是五師兄段遠城給的星罡石徽章,看著這兩樣物件想起師兄們那天為自己求情的樣子,楚敬逸就好像沐浴在和煦的陽光里暖融融的。
夜幕低垂,寒盈水珀珠的光芒愈發(fā)明亮,望著它楚敬逸就好似又望見了韓羽那清澈明亮泛著寵溺的眼眸。
“師兄,我以后可能都無法修煉了,這顆珠子留在我這里浪費了,你收回去吧,畢竟你的修煉天賦那么好,帶在你的身邊才能發(fā)揮它最大的價值”楚敬逸雙手托著寒盈水珀珠站在韓羽的面前靜靜地說道。
韓羽看著有些怯懦的楚敬逸,笑著將寒盈水珀珠拿了起來掛在了楚敬逸的脖頸上:“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可是……”
不待楚敬逸多說,韓羽一巴掌便楚景逸的話給拍了回去:
“哪有什么可是,讓你帶著就帶著,大師兄不是說了嘛,只要你邁過這道坎,一定能一飛沖天的,你現(xiàn)在這心境定是靜不下來的,這東西正適合你。你也不要憂心,這世間珍瑰異寶無數(shù),奇技淫巧凡幾,只要是能幫到你,師兄們一定都會去想辦法。即使真的沒有辦法修煉下去,有你四師兄我在也沒人敢欺負你……”
這一刻感受著寒盈水珀珠散發(fā)的清涼氣息,聽著韓羽關(guān)心的話,那份溫暖由心底溢滿了臉龐。
如果說韓羽這顆寒盈水珀珠給楚敬逸帶來的是溫暖和關(guān)懷,那么這顆銀色徽章帶給楚敬逸的就震驚與鼓勵。為何說震驚與鼓勵呢,這就要從這枚徽章的材質(zhì)說起,星罡石其硬度是玄鐵的十倍以上,依常理而言越是堅硬的材質(zhì)其靈性也應(yīng)該越強,而星罡石卻是一個異類,其內(nèi)蘊靈氣微乎其微,與其它材料又無法相融,所以星罡石于修煉界近乎無用。可楚敬逸手上這枚星罡石徽章卻并非裝飾,這是一枚可以激活的法器,而這些也是后來從三哥那里知道的。楚云收下段遠城亦屬機緣巧合,可初入山門的段遠城修煉天賦并不出眾,毫不夸張的說僅僅比現(xiàn)在的楚敬逸好了一點,那時的段遠城也曾內(nèi)心惶恐,跪求師傅指引修煉之途,可師傅只是給了段遠城一塊花盆大小星罡石,讓段遠城將它磨至拳頭大小,段遠城雖然疑惑,卻還是依言開始了白天磨石夜里打坐的修煉之路。整整十年花盆大小的星罡石磨成了拳頭大小,此時的段遠城已不在惶惶不可終日,可段遠城卻并未停下,或許是他覺得這塊星罡石不該僅止于此,于是用這塊星罡石參照古籍推衍纂刻陣法,這期間師兄弟們都覺得他有些癡心妄想,紛紛勸說他停手,可段遠城只是微微一笑每日仍舊廢寢忘食的推衍纂刻,又是十年過期星罡石只剩雞蛋大小,盡管如此鉆研可這塊星罡石仍舊是一塊頑石。那一天段遠城停了手在屋中靜坐三天,正當眾師兄以為他會放棄時,段遠城又參照起符道來對這枚星罡石進行加持,符印一道一道的換,陣法一次一次的改,十年的符與陣的互相琢磨,終于定格在了這塊星罡石上,星罡石為器承受符印引動天地靈氣帶來的反震,符印為基引動靈氣催動陣法運轉(zhuǎn)。這原理說起來簡單,可真要將這三者完美結(jié)合形成一個固化法器,這需要對符印與陣法有多高的造詣,需要三者之間的契合度達到一個怎樣的恐怖程度。窺一斑可知全豹,可想而知這三十年中段遠城經(jīng)歷的失敗與打擊將何以計數(shù)啊。反觀自己五個月的難以寸進便自暴自棄簡直不值一哂。
“磨十年、琢十年、琢磨琢磨又十年,三十年的時光啊,成器的又何止于它……”四師兄的話言猶在耳,手中星罡石徽章被楚景逸緊緊握住,三十年的時光呀一器功成通達靈識,四師兄的經(jīng)歷正是對堅韌二字最好的詮釋。心緒翻涌間一個聲音越來越響:就這么放棄了你心甘嗎?一念至此楚敬逸將兩件物什收好,盤膝端坐按定心神開始了修煉……
時間如指間沙匆匆流過,楚敬逸的修煉依舊是毫無進展。好一段時間楚敬逸顯得唯唯諾諾,不敢跟楚云說一句話,不敢抬頭正視楚云一眼,不過后來隨著楚敬逸發(fā)現(xiàn)師傅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自己難以寸進,而逐漸放松了下來,雖然不用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但楚敬逸的心里卻也很不是滋味,他想大概師傅是把自己給放棄了吧。盡管師傅可能已經(jīng)不在看好自己,但楚敬逸還是決定堅持下去,就這樣每天不停的勤奮苦修,又是堅持了七八個月,眾位師兄見到修煉進境依舊無法存進的楚敬逸,也是紛紛搖頭嘆息著開始為楚敬逸找一些其它的東西來學習,大師兄找來了鐘山上擅長丹道藥師想讓他們教導楚敬逸,二師兄想要帶著楚敬逸在傳法堂經(jīng)閣中研習古籍,四師兄想要帶著楚敬逸下山游歷,而五師兄則是邊鼓勵著楚景逸不要放棄,邊有意無意的向楚景逸講授著陣法的奧妙。不過眾師兄的好意全部被楚敬逸拒絕了,而理由就是三師兄這么多年又要照顧自己又要做飯,已經(jīng)耽擱下太多的修煉時間了,所以楚敬逸要接手廚房,用楚敬逸自己的話來說:“相同的時間里三哥修煉的成果一定會比我要強得多,所以就應(yīng)該三哥去修煉我去做飯”聽著楚敬逸這話眾位師兄沒有人反駁,只是望著楚敬逸的眼神溫暖中有難免帶著幾分心疼。
從一開始面對修煉進境的難以寸進而惶恐不安,到師兄們幫持鼓勵心神初定,再到面對現(xiàn)實安之若素有條不紊,楚敬逸已經(jīng)開始學著適應(yīng)這種生活與修煉的方式,楚敬逸依舊堅持著修煉,雖然不乏一種對奇跡的期盼,但對進境的那種渴求已經(jīng)逐漸淡化,修煉與楚敬逸而言已成為一種日常。相對而言楚敬逸的廚藝卻在接手了廚房一段時間后突飛猛進,眾師兄弟不止一度調(diào)笑著說道:敬逸就算是離開了鐘山,單憑這一手做飯的手藝養(yǎng)家糊口絕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