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畫面，在若無其事的在安靜的課堂上，寧苑大膽地拿著筆裝學習，眼睛閉著，當老師眼睛有問題。
老班自然看的其實的見他包括所有學生的一舉一動，只是他提醒次數多了，浪費大家的上課時間。
我有時突然有了玩心，就會對著他的耳邊說，老師來了！
無論我說的多小聲，他就是能聽到，一哆嗦之后還鎮定地挺直腰背，手中的筆動起來，最后才是努力睜開的眼睛。
“又唬我。”
寧苑怨恨的眼神看起來溫柔。那只是表面上的憤怒，之后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憋著。
在食堂一起吃飯時他還耿耿于懷：
“你怎么學著開這種玩笑了？”
“就覺得挺好玩。”
寧苑長嘆一聲，但不帶怨氣，還往我的一個素菜里夾肉。
……
“你不用給我。”我說。
“怎么？你還減肥？都瘦的皮包骨了。”
寧苑語氣刻薄，看著我的臂膀和個子，懷疑我長得嬌小，是因為營養不良。
那也是必然的，吃的不全面，覺也睡不香，日益消瘦就不奇怪了。
一卿端著餐盤走了過來，坐我的對面讓我不免有些拘謹。老實說，我的吃相雖然不像寧苑那樣動作大，可是也稱不上有文雅。
上次在外面碰到，我就吃的很小心了，所以才吃的久了點。
然而，能吃的優美的是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是某種心思在作祟吧，該死的喜歡。
……
“這么黏著我？連吃飯都要在一塊？”寧苑對一卿說的挑逗。
驟然間，有些想笑。
“是啊，以后我都要和你一起。”一卿說，連語氣都是承接了寧苑。
這一點都不像我原先知道的一卿，有些被‘苑’化。
……
慢慢地，我扭捏的吃相不知覺中回到了往日的狀態，做真的自己真的很舒服。
……
在教室里，于琪有些感冒，偶爾咳嗽幾聲，但鼻涕沒停過，已經聽著她在一天中抽吸了無數次鼻子。
不是她打擾了我學習，而是我的心好像集中在她的身上。
上次的事情我說實話，我忘不掉，她應該也是同樣的感覺。因為她與我說的話更少了，故意避開和我不必要的交談。
“給于琪吧。”
我把包里備著的感冒藥拿出來給寧苑，通過一個人作為介質，這樣才能保持現有的狀態。
“藥不能亂吃。”寧苑嘴上這么說，還是接過去了。
“癥狀差不多，而且比較溫和，會比較好點。還有那個。”我使了眼色，放在寧苑那兒的紙，我想讓他都給于琪。
他沒有答應，沒有掏自己的，而是向一卿要：
“一卿，給你同桌一點紙唄。”
“我沒了。”一卿抬眼看著寧苑，稍稍得意地說，
“哦，你的也沒了。”
寧苑不信，伸手仔細的摸過抽屜，翻了書包，找到的只有一個空包裝。
“什么時候的事……”
……
我從桌下悄悄地遞給寧苑一包新的，默默告訴他什么都別說。
“下次記得買。”
寧苑一并轉交給了于琪，語氣隨意，但還算讓人接受。
“嗯，謝謝。”于琪收下了。
她接受了，我竟有些開心，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不是迎合著去討好，這我很清楚。
我和她之間沒有很大的仇怨，在我原則幫助她的時候，并沒有懷揣著多大的圣母心，我只是覺得去幫助她的時候，心里并不難過，也不痛苦，就是一點小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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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天，琪子久違地找我抄作業。
“誒，范梵，作業給我抄抄唄。”
在楊百靈不注意的情況下，琪子也并不是對我有多無禮。
“你要哪一科的？”我問。
“有哪些要交的，你都給我唄。”
“哦。”
我找了數學和語文的課后作業，沒有猶豫地給了她。原本還有些顧慮想多提醒一句，不要全抄。
我的把握不是很大，做對了還好，萬一錯成一樣的，那么容易被老師發現。
最后怕她嫌我也就沒說，琪子不是第一次抄作業應該在這方面還是明白的。
“語文有這么多嗎？好難抄。”
琪子翻開我的卷子，一大片的字，讓她頓感無措。她說著，從座位上探出身子，瞟了寧苑的，看起來比我的短：
“寧苑，你的給我看看好不好，你的比較精悍些。”
寧苑顧了我一眼，我無所謂，他略顯無奈地給了她。
他的表達能力是比一般人的思路要奇特，可是那不是標準化的答題方式。不能說標準繁雜就一定好，但終歸來說，我寫不了像他一樣的東西。
這時，一卿從琪子那看過了我做的題，對比以后提醒我說：
“你的答案和我的不一樣。”
“是嗎？還好我還沒抄。”
琪子一邊說，一邊把一卿的換了去，從心底相信他的答案好過別人的。
“過程是哪里錯了嗎？”我問。
寧苑拿過去，一眼看出了問題，還省了一卿的剖析。
“我的天，你真能扯，這里這個公式不適用。前提條件沒滿足，怎么看的題？”
仔細看了看，說的沒錯，是差了一個條件，公式一開始就錯了。
我把答案全部劃掉，打算自己再翻書對比。那些個定義常常要混，說到底就是記住也用不了。
剛想靠自己的時候，想起了前些天一卿曾說的話，有話說是從相互幫助中開始。
盡管還是有些勉強，眼皮都沒抬過，但我仍問出口，
“一卿，你可以給我講講嗎？”
“可以。”
他答應的那一瞬間，所有好的感覺一涌而上，這就是得到回應的滿足感吧。
……
“你怎么不讓我給你講？誒，不是，你不一直是自己找問題的嗎？”寧苑可勁兒地說。
我沒理他。他說歸說，倒是已經把位置讓出來給一卿。
一卿接過我的書，開始找到適用的公式。
“用這個，但是需要一些轉換，這道題還有一個陷阱，有兩種情況……”
他說的不快，那種講解讓我覺得這個知識好像不是我之前學的那個意思，就像是我一直理解錯了，學了一個新的。
有時，不是不努力的問題，可能問題都出在理解上。比如，智商上的差異。
……
在他那里得到了甜頭，第一次嘗試的成功，心里的想法微微有些改變——麻煩別人或許不是那么可怕。
交談也不必費盡心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