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孩童翻書一般快速且囫圇,這一年紀念十五歲了,富貴十七歲,辛子敬大將軍雙鬢也涌現根根白發。
大將軍看上去仍然是壯年模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不可避免浮現一點歲月的痕跡,才顯示出大將軍也老了一些。
十年過去了,西秦越發強大人才輩出,
中山之國也在六年前被西秦覆滅,中山國君逃到東漢避難,大部分的中山貴族被掠到西秦國都軟禁。
一開始西秦只是派出年輕將領李立平發兵中山。
中山國君本以為西秦只是為了磨煉青年將軍李立平,本以為只是小打小鬧,送出一點老兵棄卒讓那將軍立功而已。
平時各國之間練兵皆是如此,一國派出青年將領,另一邊派出老弱殘軍讓其立功,各國之間心照不宣。
可沒想到李立平并非普通將領,出身在西秦軍神門下,雖然年紀尚淺,但是戰術之上銳不可當,頗有軍神風范。
中山國被打了措手不及,短短幾天就已經丟失了兩郡之地,中山國君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才向周圍諸國求援。
與此同時西秦同時派老將白執人發兵北趙,又讓那位軍神帶兵壓制北魏邊境,南楚向來不與中山交好,遂袖手旁觀。
中山只好將希望寄托在東漢這里,東漢講禮,中山國母正是東漢皇帝的姑姑,東漢國則派出大將軍辛子敬馳援中山。
有了大將軍支援,中山局面開始進入了持久拉鋸的局面。
李立平與辛子敬對決三場,三場皆敗,那位軍神就從北魏邊境來到中山戰場,李立平也悄悄地去往北魏。
有了軍神的到來,西秦軍威大盛,勝利的天平再次向西秦傾斜。
隨著時間的拉鋸,本以為西秦多國開戰,國力必然不能長久支持多線戰爭,可是西秦彰顯出遠超其他六國的實力,居然支撐了下來,讓東漢皇帝劉藩整日憂心忡忡。
隨著戰爭的第九個年頭,中山國滅,國主周一主逃亡東漢,而中山大部分貴族則被西秦鐵騎掠到西秦都城軟禁起來,其中有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
西秦將中山的國土納入版圖,以強橫姿態壓制百姓民間傳言。
東漢國,金陵城
一支隊伍大搖大擺走進金陵城門,引得無數百姓唾罵,不時的還會有人扔些蔬菜臭蛋。
但是隊伍中人絲毫沒有半點膽怯,反而是豪情萬丈無限自豪。
隊伍中央馬車之上樹立一桿大旗,大旗迎風招展,旗上寫著錚錚的一個“秦”字。
在東漢千里江山中,只有這一面“秦”字旗,也是恒古以來唯一一面,樹立的他國的西秦旗幟。
“快哉,快哉。”
張相名是張相,職位也是丞相,出使東漢是由他帶隊。
張相一臉淡然地看著街道兩旁群情激奮的東漢百姓。
“相爺,這東漢自稱是禮儀之邦,人人得而教育,怎么這些百姓如此粗魯還不如我西秦子民。”
“數百年前東漢出現一位圣人,圣人定禮教化世人,東漢人也因此為榮,我們西秦地理偏遠靠近西域,被東漢視為蠻夷,如今我們這些蠻夷國度來的人,竟然大搖大擺的走進禮儀之邦,與他們共處一地,他們這些文明人類自然心理會有些不平衡罷了。”
“哼,我還以為東漢人人好禮呢?這樣看來也不過如此。”
“慎言,如今正是東漢都城蘭陵,一言一行皆代表我大秦,若是因此丟失大秦的顏面,罪莫大焉”
“相爺,如今我大秦國力空前繁盛,陛下又春秋鼎盛,我們又不懼天下任何一國,我們何苦走過大半的九州來到東漢,大不了大秦鐵騎橫推過去。”
說此話之人,正是西秦年輕將領李立平之弟,同樣鋒芒畢露的年輕人。
“自然,大秦再強也不可能強過六國合縱,中山已經覆滅六年了,剩下的五國任意一國都不是對手,五國必然聯合抗秦,陛下雄心壯志,勢必一統天下,我身為相爺,所能做的就是幫助陛下完成偉業,這就是我們這一行的目的,東漢百姓越是恨我們,我們越要高昂姿態。”
李自然腰間配刀背負長劍,他是一介武夫,生平最佩服只有三個人,一是西秦雄主,二是師傅軍神,第三就是面前的文人丞相張相。
西秦使團在無數百姓爭論中終究是走進了宮墻。
東漢國講究禮制,西秦雖是敵國,但是該招待還是要招待,夜晚就在清平殿內宴請西秦使臣,以及朝中各位大臣。
大將軍府內,將軍從軍營中回歸。
“父上。”
已經長大的辛紀念恭敬地為父親接過戰甲。
“哥哥,怎么今天回來了?”
將軍夫人算著日子,今天的大將軍應該身在軍營當值,還不是歸家的時候。
“今天是西秦使團進京的日子,夜晚陛下要在清平殿宴請群臣,我自然也是要參加宴會的,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回來換件朝服,也順便看看你們兩個。”
夫人眼睛一撇,大將軍頓時一囧。
“我特意回來看望你們,順便回來換件朝服。”
“哈哈。”辛紀念笑笑不說話,從他懂事起就知道,以及父親是東漢大將軍,軍方第一人,但是有個優點,就是懼內,特別害怕母上。
“哥哥,西秦使團意欲何為?”
“并不難猜,自從那年中山覆滅之后,北趙、北魏、北燕、南楚聯盟,東漢一直保持中立,若是能夠與我們東漢聯盟,那西秦東征之路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將軍夫人若有所思,胳膊撐著下巴。
“東漢、西秦兩國之間隔著北趙、北魏呢,為什么要大老遠要與東漢交好,這沒有直接利益啊,還不如跟北趙或者北魏結盟呢。”
“夫人,這個很好理解,遠交近攻,西秦的國力遠遠超過其他六國,與東漢結盟的目的,恐怕并不是需要我東漢的幫助,而是希望我東漢在西秦東征的時候不要給他國援助。”
“可是這樣的話,當西秦將北魏、北趙覆滅之時,也是我東漢危難之時。”
辛紀念一直在思考父上說的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國覆滅之時也是東漢滅亡之刻。
“紀念你說的不錯,我認為陛下是不會跟他結盟的。”
“但愿如此。”
“夜晚,我帶你去赴宴,你好好表現。”
“多謝,父上。”
辛紀念心中浮現出一位豐神俊朗的年輕人,正是比他大兩歲的劉富貴。
劉富貴如今十七歲,在去年被封為太子,之后不能隨便出宮了,紀念也沒有再見過富貴了。
“今天夜晚就能見到富貴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