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圖片,田浩興奮的胖臉漲紅,發出的聲音猶如被人狠狠踩了一腳的尖叫雞。
“真是麥芒掉進針眼里,湊巧了。快讓我看看,劉婊都給你發什么了?”
擔心被小祖宗看見,吳達奮起搶奪。
哪想到田浩格外靈活,自己看完竟然還像小丫頭這個未成年展示,興奮的紅光像打了重重一層腮紅。
看清照片,小祖宗眼睛都直了,“哇塞,溝溝都露給你看了,赤果果的勾*引唉。”
鐘秀興奮起來,沖著手機屏幕指指點點,夸劉海燕身材其實很不錯,皮膚也不算松弛,跟著黃胖子,好歹名貴的保養品不愁,并不見老態等等。
當著鐘秀的面,吳達臉上如同被抹了辣椒油。劉海燕作為被羞于提及的過去,與田浩吐槽吐槽也就算了,再被小祖宗這個毒舌發現了內情,揭瘡疤這種事她絕對是各種能手。田浩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田浩當慣了不諳世事的大少爺,偏偏不懂看吳達的眼色,撩起衣服來,摸著滾圓的肚子吐槽:“劉海燕這個小浪蹄子一邊挽回黃胖子,一邊扒著你這個前男友不放,老樹皮都沒她的臉皮厚。這回黃胖子那邊是雞飛蛋打,態度強硬要踏上你這艘客船啊。”
終于搞清楚內情,小祖宗激動到差點沒握住手機,表情興奮地跟吳達求證:“給你發露*骨照片的是你前女友?”
田浩一副老師傅的派頭,經驗老道地翹起二郎腿,晃著腦袋等小丫頭發問。
見吳達羞于承認,喝啤酒撒氣,他竊笑著朝鐘秀點頭,用口型說了個“沒錯”。
女性甭管多大年齡,對八卦都有著由衷的熱情。鐘秀對著劉海燕的照片左看右看,很是嫌棄地撇撇嘴:“比我媽可差遠啦。不過,我媽知不知道啊。看意思,你前女友還對你死纏爛打,想重修舊好?”
吳達心里有氣,瞪一眼幸災樂禍的田浩:“她做夢,我是不可能再跟她產生任何瓜葛的!”
撇下手機,鐘秀認同地點點頭,“在我媽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單論樣貌,我親媽都能甩她十萬八千里。你要是吃了回頭草,只能證明眼神不好!”
雖然在鐘靈面前總是一副叫囂不服管教的模樣,在外面維護起親媽來小祖宗絕對是不遺余力。
田浩卻忽然嘆口氣,眉目凝重地對吳達發出警告:“以我對劉海燕的了解,她應該會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情去狠狠地報復一下。順便把你給收了,解了她的后顧之憂。”
吳達不以為意,自己心念堅定,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再被劉海燕蠱惑。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吳達不想攪混水。
可偏偏,黃胖子就是要挑戰他的底線。在他跟田浩喝得正好的時候,打來電話。
“我靠,稀奇,黃建業!”
田浩猶豫接還是不接,余光朝吳達身上瞄。
按他的意思來說,肯定是要掛斷的——黃胖子打電話來難道會有好事不成?
田浩讀懂吳達表情,雖然遺憾看不了熱鬧,可還是尊重好哥們的意思。
沒成想,電話沒來得及掛呢,卻被鐘秀一把搶過去。
“你做什么?”通過她賊兮兮的表情吳達便知道事情要不妙。
露出奸笑的小祖宗將食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隨即把電話接通,順勢按了公放。
“小田,你跟吳達還有聯系吧?這個月我結婚,你幫我邀請他一下唄,提醒他記得帶女朋友。告訴他我不要紅包啊,順便讓他通過我的添加好友請求。”
極度反感的吳達當即就要拒絕,卻被身邊的小祖宗一把按住。
眼睜睜看見她捏著嗓子,用一個很粗的聲音說:“好的,我會帶我女朋友去的。”
吳達好像吞了舌頭,瞪大眼睛看鐘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黃胖子那邊亂哄哄的,也聽不大清楚,還以為吳達在場,欣然應約,立刻笑哈哈地說:“那就說好啦,我等你們!”
電話掛斷,吳達就像是一臺超負荷運轉的儀器,渾身滾燙。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質問鐘秀:“你怎么能替我答應?”
小祖宗不以為意,熱衷于光盤運動,將最后的羊肉串塞進嘴巴里,擼串的動作相當嫻熟:“湊湊熱鬧啊,每天在家呆著多無聊。”
“你……”吳達有話說不出,以自己的立場,總不好越過鐘靈去教訓她。無奈嘆口氣問道:“你要我怎么跟你媽媽說。告訴她我去參加前女友的前男友的婚禮嗎?”
鐘秀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大不了我幫你說唄。”
吳達還真是無話可說。
三歲看老,他估計小祖宗年紀再大點,就能成為羅紅跟她的智囊團,哪有熱鬧往哪里鉆,把整個小區都折騰的雞飛狗跳才罷休。
吳達內心很糾結,再打個電話過去拒絕,想起小妹的事情,就感覺好像是心虛一樣,在黃胖子心里,說不定更加確定鐘靈是干“那行”的。
去吧,又該怎么跟鐘靈開口呢。
凌晨回到家,吳達沒睡好。沒多久鐘靈便回來了。
誤以為他在睡覺,回臥室后便放輕腳步,換上居家服裝。
聽聲音,并沒有因為礙于傷口便縮手縮腳,吳達放心不少。
沒受傷就好。
面對鐘秀詰問時的愧疚持續到現在,齒于自己的鴕鳥心理,吳達覺得自己沒臉面對她。
明明生出保護欲,卻礙于現實畏首畏尾,不怪小祖宗鄙視自己。
淤積在胸腹的氣息被羞愧推出來,化作嘆息一聲,不想被感覺敏銳的鐘靈捕捉到,笑著問他:“醒啦?”
不能再裝睡,吳達訕訕坐起身,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吃飯了嗎?我給你做。”
“先不用,我有事情找你談。”鐘靈憂心地看了眼門外,刻意將聲音放低:“就在這說吧。”
不清楚她要說什么,吳達有點忐忑。
會不會半個月時間已過,鐘靈想結束雇傭關系?
畢竟他們事先約好的時間是半個月,光母女住院治療,差不多都有半個月時間。
想到可能要面臨告別,吳達心情忽而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