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節目后，聞虞楚久久不能平靜。特別是當一群人離開錄影棚，回到休息室時，她看到了周罔落寞的身影，沒有人和她同路，也沒有人和她打招呼，身邊的人都將她當成空氣。

　　錄影棚外，曹嘉欣正等著她，倆人準備趕飛機飛回本市。

　　在機場附近的餐廳吃飯時，聞虞楚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曹嘉欣關于周罔和BlackSpade的事情，盡管她覺得大概率會被說多管閑事。

　　“姐，網上說的關于周罔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曹嘉欣似乎并不感興趣，便隨口答道，“網上那些事情，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周罔和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她現在沒有續約的意向，公司可能是為了威脅她。”

　　“那阿瑞呢？就那個團里最小的。”

　　“那個啊，”曹嘉欣喝了一口水，“那是個不好惹的主。別看她現在年齡寫的是十七歲，圈里人都知道馬芯瑞改過不止一次年齡。她家里有錢，上學時候就是個小太妹，因為欺負別人讓人家學體育的男孩兒弄了個粉碎性骨折，學校迫于壓力把她給開除了，她爸爸掏錢把她送到國外，在國外也不好好學習，為了追星非要回國當練習生，B團選拔的時候，他把給主管塞了不知道多少錢，直接給她內定了。”

　　看來這個女孩真的是深藏不露，看著就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原來后臺這么硬。

　　“你以后盡量避著馬芯瑞走，她看誰不順眼就會整誰。現在我估計她們那個團里面幾個人都被收拾老實了，沒準那個周罔也是被她整的對象。”

　　“那她會去參加《少女制造》嗎？”

　　“聽說BlackSpade里面四個人報名了，我估計會有她。”

　　聞虞楚一聽，突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想到要和那樣的人一起共度兩個多月，之間還有競爭，簡直是煎熬。

　　“到時候啊，你學到聰明一點，對什么人都要有警惕，別輕易和人拉幫結派。如果你真的想和誰結伴的話，就和曾弈茗一起，她絕對不會坑你，多和她一起或許還有提升。”

　　“姐，我突然覺得這比學舞蹈學曲子難多了。”

　　“這就難了？你現在接觸的人還是很有限的，等你混得再久一點，就會發現這個圈子里什么人都有。”

　　聞虞楚只覺得士氣低落，突然對未來充滿了擔憂，再結合之前曹嘉欣講的自己的經歷，又得知了周罔的遭遇，突然覺得這真是個高危行業，搞不好身敗名裂，把命丟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原來做普通人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過你應該感到高興，接下來你就要進入閉關狀態了，我在公司外面給你租了一個專門的練習室，封閉的那種。”曹嘉欣突然把話題轉了個方向。

　　“誒？為什么是封閉的？還在公司外面？”

　　“這是李政的意思，你們五個人全部都在不同的地方訓練，為的就是避開公司里面有些人。你知道李政的競爭對手楊捷宇嗎？”

　　“我知道，聽說楊主管一直很有手段。”

　　“他那哪是有手段，簡直就是變態。在我剛開始干經紀人的時候，覺得李政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這個楊捷宇比李政還要更勝一籌。”

　　“不過我看楊主管平時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啊.....”

　　“那時因為你沒跟他深入接觸過。光看他那張整容整到僵硬的假臉就已經夠恐怖了，他干出來的事更讓人寒毛直豎。”

　　“什么事？”聞虞楚覺得自己對公司這方面的事簡直是火星人一樣的存在，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連老板娘都睡過。”

　　“噗————”聞虞楚一口果汁沒忍住噴了出來，這個答案已經超乎她的預想很遠了。

　　“你要知道，老板娘比老板小了快二十歲，老板年紀大了，精力不足，老板娘就開始惦記小鮮肉。這個楊捷宇，自己把自己送上門去，送給了老板娘十二萬的手表，鐵了心想把星藝納入自己囊中。”

　　“但我覺得這不是手表和睡覺能解決的問題吧，畢竟這么大個公司....”

　　“老板現在有點糊涂、神志不清那種感覺了，什么事情都要問老板娘，說不定老板娘三下兩下就把老板給弄下來，把楊捷宇送上去了。”曹嘉欣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那李主管怎么辦？”

　　“他也正發愁呢，楊捷宇看他拿了DivA5這個項目，這個項目可是個肥差，恨得牙根癢癢，準備跟李政好好過兩招。楊捷宇現在召集了自己手里的人，全方面針對DivA5，準備把訓練照片和選曲全部透露給娛樂媒體，讓DivA5相關的提前曝光。李政這是沒有辦法了，才準備了這個方案。”

　　聽完曹嘉欣給她透露的一番消息，瞬間覺得腦子里一團漿糊。本來想著待在公司里就安全了，誰知道公司里面也并不太平。

　　“姐，我覺得這....”

　　“不過你不用擔心，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全程陪同你。我的車前段時間被狗仔拍到了，所以我特地和我哥換了車，到時候每天我把你送到練習室，然后再把你送回去。”

　　聞虞楚想，這哪是在訓練，簡直是在做地下工作。

　　下了飛機，曹嘉欣帶著聞虞楚去了新租的房子。房子不大，但是一個人住剛剛好，里面的東西很齊全，裝潢還很新，重要的是這個房租一點也不貴。

　　待曹嘉欣回去后，聞虞楚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突然想到自己家里的那張小的折疊床，很硬，又窄又短，每天睡覺時候都要蜷縮著腿。

　　一想到這里，聞虞楚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家了，甚至電話也沒有打幾個。媽媽怕打擾到她工作，每次都是發來短信，囑咐她好好吃飯，注意休息。

　　看著表，這會兒還不算太晚，聞虞楚決定給媽媽打個電話。

　　電話的內容，和平日里短信的內容沒什么區別，但是聽到了媽媽的電話就感到了格外的安心。聞虞楚小聲地告訴媽媽，說自己接下來要鉚足勁，只要在《少女制造》里順利出道，以后賺錢就容易多了。

　　“但是要注意呀，別因為賺錢把自己累壞了，你還小著呢，以后路還長。”

　　“我知道啦，你和姨媽也要注意，夏天太熱了，別心疼電費不開空調。”

　　和媽媽通完了電話，聞虞楚看到手機只剩百分之二十的電量，想到宋禎大概已經開學了，于是準備為他留言。

　　“高三啦，記得好好學習，不要太想我